仿佛等待被品尝的是他。
野的放肆。
佘禧堂没接酒,就这么盯着他,眼底藏着些惊喜的笑意。
品尝什么?让我也尝尝?
酒杯被横插进来的胳膊劫走,带着一阵淡淡的凉意。
祈无病懵了一下,撩人和性感瞬间消失不见,一时间连表情都是空白的。
你怎么来这儿了?
闻观扶了扶眼镜,接你回家。
他端着酒一饮而尽,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喝完了,走吧。
祈无病:
佘禧堂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沉默着没吭声。
贺渡恶意的笑,你还真和他在一起了?已经睡了?
祈无病看都没看他,擦擦手就出了吧台,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了。
贺渡再次震惊,这么听话?!
佘禧堂面无表情的敲击着桌面,想不通啊
贺渡烦躁的灌了一口酒,想不通什么?
佘禧堂转头看着祈无病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他身上的纹身,我好久没看到了。
贺渡神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在他身上纹那么奇怪的图案?还不让他知道是你纹的。
佘禧堂慢悠悠地站起身,因为好玩儿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吧勺,是刚被祈无病拿着调酒的那一个。
他就着冷色调的光看着勺子,像在仔仔细细的回想刚才的画面。
不过现在,不太好玩儿了。
黄昏的光已经变得暗淡。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沉。
还有点闷热。
似乎是要下雨。
时间赶的格外巧,刚这么想,还真就开始滴落硕大的雨珠。
闻观像是早就知道,拿出了准备好的雨伞。
像那次一样。
后退半步举在祈无病头顶,任雨水打湿自己的肩膀。
祈无病抬手抓住伞把往他那边推,你别总给我遮啊,你衣服都
不是为了你,一会儿去下宠物超市,买粮食,我买,你拿,用你衣服包好,半点儿都不能被淋到。闻观慢吞吞地说。
祈无病:哦。
福哥的狗粮还有很多,几大箱子在家堆着,那就肯定不是狗粮了。
祈无病想的没错,还真是猫粮,还有一些手工的猫猫小玩具,手工球之类的东西。
刚出超市门口。
祈无病怀里抱着这堆毛茸茸的东西,特小心的用外套裹着,侧着头冲闻观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把伞撑过来。
闻观也自然的打开伞,贴的近了些,并肩走进雨雾中。
温度明明是透着凉的,却莫名有些热。
肩膀碰着肩膀,明明是最平常的距离,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近。
仿佛在走进对方的世界。
要去的地方在小区的角落。
是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小房子,干净的榕木上爬满了绿色的藤枝,散发着被雨冲刷的草木气味。
小房子很精致,有窗户还有门。
伞给了祈无病。
他跟在后面给闻观撑着伞,看着他认真细致的动作出神。
闻观蹲在那儿,把吃的一点点摆放好,拉开小木门,把玩具也轻轻地放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竟然不暗,木头墙壁上镶嵌着一个小暖灯,散发着热气。
房子里暖烘烘的。
里面软软的毯子上卧着十几只小猫。
大猫不知道去了哪,剩下这些小崽子有些无措的看着闻观,还有他身后的陌生人。
对祈无病这个新来的气息不够熟悉,它们都不敢靠近,发着抖躲在最里面。
闻观也不着急,耐心的把吃的往里面推了推,拽着祈无病也蹲了下去。
他用小勺子切了几块小糕点放在祈无病的手心里,让他举着。
转头对小猫们说,过来吃饭。
一如往常的清冷和不耐,表情更是一点都不温柔。
小猫们却稀奇的很吃这套,慢吞吞的挪了出来,七扭八歪的一个撞一个走到祈无病面前吃他手里的糕点。
有些痒痒。
更多的是一种被信任被依赖的温暖。
祈无病的嘴角一点点上扬,眼底光亮越来越清晰。
他对这种娇小柔软的生命,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一点不敢靠近。
它们也从来都不敢主动接近自己。
只有福哥,凶猛的杜宾猎犬,和自己天生八拍合得来。
这么小这么软的小猫崽,和福哥的壮硕霸气对比太明显,太强烈,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却和谐的都是那么温暖。
他思绪突然停了。
看到身旁的闻观伸手过去轻抚小猫们的头顶,手劲儿不知道放轻了多少。
一点都没惊动它们。
有两只还顶着他的手心转圈。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安静。
噪杂声消失,只剩下周围雨水坠落到地面、枝叶、木板上的声音,仿佛惊雷,将坚硬的石头劈开了一个口子。
震耳欲聋。
他只看的到昏黄光线下的男人。
轮廓被星星描了边儿,干净清透,是不烫手的蜡烛火光,隔着距离,就暖到了心底。
看着他嘴角细微的弧度,眼底罕见的柔和温润,让祈无病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情绪。
是嫉妒。
他猛地收回了目光。
自己在嫉妒这些猫。
嫉妒它们能在闻观的掌心下,肆无忌惮地撒娇。
你很喜欢猫?祈无病轻声问。
闻观淡淡地说,嗯。
祈无病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不养一只?
家里有狗了。闻观一脸平静。
祈无病沉默了一会儿,我把福哥带走。
想这么美呢?闻观笑了,不过是明晃晃的冷笑。
祈无病不想感受这股子熟悉的双标了,虽然比不过另一个闻医生的恶劣,但也差不了多少,对自己永远都这德行。
他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这些小猫的妈妈呢?
闻观关上小木门,拿纸巾擦着手,不见了。
还能找回来吗。祈无病皱了皱眉。
找不到了。闻观垂着眼,蔓延的凉意似乎能把人吞没。
回到家,祈福已经睡着了。
趴在窝里打着愉快的呼噜。
祈无病无奈的走过去撸它的脑袋,怎么总是在睡啊,不想跟我玩嘛,福哥?福哥?
别骚扰人家,你过来,有正事。闻观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拽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