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焕吐出一口浊气,平缓了下心情,那个祈无病,对你的过往挺感兴趣的,不如我给他看看?
闻观眯了眯眼睛,威胁我?
胡焕歪了歪脖子,不然呢。
本来应该直接去欢瑞孤儿院的祈无病直接把车停在了公安局门口,扭头冲霍乱抬了抬下巴,进里边儿去。
霍乱:小叔叔我怎么你了,我为啥要自首?
祈无病:谁让你自首了,今晚不做饭,你去警局找袭珧,让他包你晚饭。
霍乱:一定要跟警察一起吃吗。
祈无病:多安全多踏实啊,去吧。
佘禧堂沉默不语。
实在是无话可说。
霍乱现在很后悔跟着小叔叔的这个决定,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他磨磨叽叽的挪了进去。
祈无病给袭珧打了个招呼,确认看到了人才离开。
路上佘禧堂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问周老太为什么成这样了?
祈无病漫不经心的啊了一声,猜到了,违禁药的缘故吧。
佘禧堂看着窗外,她叫周寒,是欢瑞的前任院长,也是收养了闻观的人。
祈无病愣了一下,是吗。
你不是很想知道闻观的事么,霍乱那儿问不出来就想到了我?佘禧堂一针见血。
祈无病承认的很快,我本来没想问你的,但看到现在的院长和你关系匪浅,你肯定知道点儿什么。
佘禧堂笑了笑,那是我父亲。
祈无病:这我倒是没想到,你俩一点也不像。
佘禧堂:
祈无病开车非常不稳,是飙到地方的。
孤儿院里很安静,老头儿说小孩儿们都在午休。
跨进房子的感觉这回要格外强烈些,温度忽地冰凉,就像是跨过一个时空门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林阳推着尸体般的周老太已经等在了大厅,看见祈无病就转身带路。
走了几步发现祈无病依旧很沉默,她说,你就不想问问
祈无病两手插兜,直接打断,不想。
林阳尴尬了两秒,自己跳过了步骤,婆婆以前管理孤儿院管的并不好,孩子们每天都过得不开心,吃饭、上厕所、室外活动等等都要按照时间表严格执行。
祈无病问,他们衣服上的编号是啥意思。
林阳说,婆婆记不住他们的名字,都会用数字代表,聪明机灵还很听话的排名就越靠前,给的饭也就越多。
祈无病无意识的捏了捏小指,语气还是淡淡的,这是囚犯管理制度么。
林阳点点头,差不多吧。当时我老公也在这里住,他是唯一一个拥有名字的人,也是吃的最多最好的。
祈无病沉默了一会儿,那闻观呢。
林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凉的笑意,他是1号。
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一扇属于厨房门的屋子亮着灯。
门上的铁锈像是喷上的栗色涂鸦,形成了一朵畸形的云。
录像带在厨房?祈无病盯着门。
林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后来我老公离开了孤儿院,考上了大学,成立了公司,娶了我。她推开门,可惜了,幸福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他就死了。
屋子里很整洁。
墙上挂着厨具,桌子上还放着晚餐要用的蔬菜瓜果。
佘禧堂走到墙角,把一个圆盘子转了一圈,柜子分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隐蔽的小空间,他说,这里是储藏室。
祈无病:为什么要在厨房里藏东西?
佘禧堂想了想,因为没人会进厨房,都不想刷碗,所以这里很安全。
祈无病:原来如此。
储藏室里没别的东西,全都是照片,挂了三面墙。
看照片里男孩女孩的面孔和穿着,和那本相册里的相差无几。
中间站着的面容有些模糊的女人应该就是前任院长周寒,也是现在坐在轮椅里不人不鬼的周老太。
在遍布光点泛着黄的旧胶片里,祈无病一眼就看到了闻观。
寥寥几张,但每一张都差不多,戴着眼镜,捧着本书,好像路人一样坐在角落。
录像带在纸箱里,放映机在纸箱后面,你直接看吧。林阳点了根烟,冲祈无病挥挥手,看完敲两下墙面,门就自动开了。
佘禧堂表情有些复杂,等你。
祈无病:你俩这态度为什么让我感觉好像会死这里头?
林阳哈了一声,别多想。
祈无病:
小投影整的还挺时髦,白色的幕布在柜门关上的一刻就垂了下来。
祈无病在纸箱里翻了翻,看到了两个录像带,各贴着张纸条。
祈无病的激情时刻2。
1号。
祈无病把激情时刻扔远了些,果断把1号塞进了放映机里。
等了有十秒,屏幕上才出现画面。
镜头很晃,也不太清晰。应该是用旧型相机拍的,透着时光的沉淀感。
框里只有一扇窗户,接着出现一个影子,拿着相机的人像是在偷拍,每个晃动都充满了躲藏。
老一!你又在看那本书?镜头对准了窗户旁边的黑暗,坐那儿能看清?
黑糊糊的地方动了动,人影起身站到了光线下,我在睡觉。
眉目散漫的少年拿出眼镜擦了擦,又偷拿郭兴的录像机?
声音弱了一些,你不说谁知道我拿了?镜头突然晃动着转了个圈,对上了一张大脸,有点眼熟,鼻梁周围的雀斑十分明显,大家好,我是老九,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人民警察!为社会为祖国做大贡献!他又把镜头转了回去,老一!你呢!你想干啥?
少年闻观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当不了警察的。
你瞧不起我?!小雀斑很恼怒,镜头晃的越来越快。
闻观戴上眼镜,慢悠悠地分析,院长不会同意的,除非
除非什么?小雀斑靠近了些。
闻观伸手过去,咔一声,镜头突然就黑了,也没了声音。
祈无病:
这小雀斑看着怎么这么像上次去酒吧喝酒那人?叫什么辛辛的?还喜欢闻观?是他吗?祈无病正要点个回放,发现画面又重新出现了。
gu903();这次是一张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