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如果将来要终止合约,他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这么有默契的人。

所以,他的疑心最好是假的。

最后的假期时间,就这样被无尽头的玩乐挥霍了。

他们提前搭了另外的轮船回到城市,坐进车里时已经是傍晚。

着急吗?不用直接赶回工作室吧?顾得白提前找好了司机,此时上了路,倒是还没确定目的地。

嗯,不急。祁鸣破天荒地没有以工作为先,态度也堪称非常柔和,一起吃饭吧,然后去你那里,好吗?

可是就算忙工作也得吃嗯?顾得白愣了,早在肚子里打好草稿的话没了施展机会,好啊。

这两天大鱼大肉吃多了,晚上就去个素斋馆吧。

顾得白立刻打开手机,搜了就近的几家,挑了个最清净不用排队,评价还好的,直接定位过去。

素斋馆的氛围和寻常饭店很不一样,明明只是个随时能进,不需要预约的平价餐厅,但店里各处都做得很干净,服务也极好,吃饭的人都安安静静的,说话也很小声,更没有任何抽烟喝酒的人。

祁鸣一直有戒酒的习惯,如非必要滴酒不沾,更不喜欢烟味,到这里吃了一顿,反倒比在岛上舒心一些。

对了,回去以后,明早可以借你的书房用么?

书房?

顾得白语气一顿,第一时间想起了被他藏在书房角落的牌位。

是啊。祁鸣神态自然地说道,几天没碰琴了,手生,你书房隔音最好,我让助理送琴过来,上班前去练一下。

嗯,好。就是几天没收拾了估计落灰,到时候我先收了你再去吧。

祁鸣抬头,多看了顾得白一眼。

把牌位也收了吧。

噗咳、咳咳

顾得白一口茶水呛到了。

祁鸣好心体贴地坐过去,给他拍背顺气,慢点喝啊顾总,这又不是酒。

顾得白还在咳嗽,呛得脸都红了,好不狼狈。

从他这个角度,加上呛咳厉害,还真看不到祁鸣嘴角的笑意。

啊,我忘了,你是不是早就扔掉那个了?毕竟人活着回来了,也就不需要了。

顾得白总算缓过来一些了,摇摇头,没呢,之前太忙忘了,这次回去就收。

祁鸣没再说话了,怕再逗下去,这顿饭要吃不好了,怪欺负人的。

毕竟,找证据的话,等顾得白把牌位扔了以后,去楼下垃圾桶看一眼牌位上的字就行了,这种木质的垃圾,应该算可燃可回收吗?归类的那个桶应该不脏。

垃圾分类真是个好东西。

第16章

顾得白回了家就直奔书房了。

他平时不是个特信鬼神的人,甚至基本上不怕这些故事,但这次有点不太一样。

这么个牌位摆在家里,就算是不来鬼吓唬他,他也早晚被祁鸣吓死。也多亏了那么个鬼故事的提醒,不然他回来以后,也想不起来白月光活了以后,不应当还留着牌位。

书房门有着单独的锁,就是普通的球形锁,顾得白是拎着菜刀进去的。

他想好了,现在祁鸣在卧室洗澡,这里就算有点奇怪的声音,也不会被听到的。

十分钟后,顾得白拎着豁口的菜刀和没啥损伤的牌位出来了,下楼倒垃圾。

二十分钟后,换顾得白去洗澡了,祁鸣换上一件长袖的睡衣,下楼也倒了一次垃圾。

然后顺利在可回收垃圾的最上方发现了那个眼熟的牌位。

戴着一次性手套翻出来一看,上面果然有字。

但可惜,字已经被刀子划烂了,像打了高级马赛克,根本看不出原本写了什么。

祁鸣给它拍了个照片,发给之前联系好的前同事的朋友,问这种情况还能不能修复鉴定。

等待回复的时间里,他在旁边的小卖部卖了两瓶冷饮,一袋零食,当做出门的借口。买完以后收到回信:

【可以鉴定。】

【你把东西寄给我吧,看样子划痕比字的刻印浅,我用点时间就可以复原,到时候给你照片。】

邮寄这个?

祁鸣犹豫了一瞬,下意识朝四周张望了一圈,还是把牌子收起来了,装在袋子里,然后直接找到旁边停着的快递三轮,现场寄出。

看清邮寄物品的时候,快递小哥抬头看了祁鸣好几次,似乎有点慎得慌,等祁鸣给完快递费转身走了,才小声自言自语的嘀咕,这得多大仇啊

取证完毕,祁鸣就又闲了下来,心里装着事情,反而没太多心情忙工作了,依着顾得白最后放松了一晚上。

他还是想不通,如果顾得白真的在骗他,动机会是什么。抱着这样的心情,祁鸣在两人身体亲近时就有点走神。

心思是走着的,像飘在外面,做事不再经过大脑,没有三思就先行,祁鸣忘了自己还在客厅,见顾得白带着一身水汽走来,就抬手勾过他的脖子,仰头亲吻。

他想着,顾得白是图什么呢,这样的人身边不会缺投怀送抱的,不会缺人讨好献殷勤,如果没有什么心中难忘的白月光,也不缺恋爱的对象。

顾得白眼底闪过讶异,但身体早于思想先行是他的惯例,如果有三思而后行这种概念,早就不会搞出现在的局面。

他顺势把祁鸣轻倒在沙发,发觉到对方眼神有些迷茫,就咽回了问询的话,只用行动一步步试探,也跟着大胆起来。

祁鸣毫不躲闪地与顾得白对视,脑海中再次感叹,这样的视线怎么会是演技呢?

为了一个骗局,连这种时候都要演,未免也太辛苦了。

以前他从未多想过,也从未注意过的种种细节,在此时忽然变得无比清晰明显。

在耳边叫顾得白的名字,就会变得更热情,如果叫顾总,好像会变得更激动,叫阿白、白白之类的小名,就会收到深情注视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就算长相相似,声线也不会相同才对。

如果主动迎合一些的话,顾得白会忍不住在他身上留痕迹,如果忽然换了个体位的话,会露出微讶的神色。

沙发太小,如果动作太大,顾得白会突然伸出手掌,护住他的后脑,还会中途拽他的腿,叫他小心桌角磕碰,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一心多用?

似乎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不对,不可能,顾得白绝对没有想着什么别的人,硬要解释这些细节,应当是入戏过深,或者是表演时用力过度。

嘴唇忽然被轻咬,祁鸣呼出一口热气,听到顾得白抱怨似的呢喃,你再继续走神,会吃大亏。

祁鸣下意识觉得他在说瞎话吓唬人,带着轻笑吻了回去,你技术这么好,我怎么会亏着?

顾得白居然脸红了。

祁鸣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直接赶去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