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哎哟。顾得白被弹了一下,手不收,还更放肆了,笑着去拉他弹人的手,这怎么瞎说了?

祁鸣推他,朝着林子外走,哪有人莫名其妙欺负我的。

他们走的不快,回到木屋的时候,林子深处那小姑娘的叔叔们已经冲出来了。

竟然也只是三四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比小孩们高不了多少,叽叽喳喳地吵着什么,最后一窝蜂地离开了林子。

顾得白推开木屋进去,直接坐在旁边的木箱上,擦了把汗,现在是太阳最大的时候,要一路走回去,可能会晒的难受,我们坐一会儿再回去?

祁鸣听到了很大、很多的蝉鸣声,一下下叫着。

一会儿会好吗?

见过避雨的,还没见过这样避开太阳的。

我觉得会,你看远处不是有一片云吗?

祁鸣推开窗户,朝着远处看去,还真有。

云片离得很远,在天际线附近了,被那边的山峦遮住,正缓慢地移动。

他点头。

顾得白就接着说,等它飘到我们头顶了,我们就带着桃子往回走,回去的时候,正好太阳重新出来。

祁鸣只觉得有些神奇,你怎么知道它会飘过来?

顾得白摇头,我不知道啊,凑齐运气好,就会吧。

如果是祁鸣自己,或许会在出门时就做好计划,看看今天的太阳,紫外线照射情况如何,带上伞。

但是大太阳下面打散,有时候会显得有点矫情娇贵,祁鸣一般是直接改日出门的。

现在这样,倒也不错。

祁鸣等着云朵飘过来,干脆就摘了手套,拿出琴,随意拉了两声不知名的曲调。

只是为了等待阳光被遮住而生的调子。

顾得白就坐在一边,看着阴影中的祁鸣,偷偷录下这段声音,蝉鸣声成了天然的背景,天气好像也没那么热了。

过了一会儿,云飘得近了,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祁鸣在一旁低低垂着眼,将那曲调稍作修改,反复增加了后续,仍然没有停下。

顾得白也不催他,不打断他,继续听着,手肘撑在旁边的木桌上。他余光瞥见刚才那几个小屁孩也被琴声吸引过来,在窗外探头探脑地偷看,就无声抬起另一手的手指,举在唇前,做出嘘声的手势。

琴声悠扬,由缓到急,一声声高了上去,顾得白在旁边听着,觉得心跳也跟着节奏快了起来。

直到最后一声收尾,祁鸣放下琴弓,神情微微怔愣着,窗外的小孩子们才散去了,顾得白也深吸一口气,像是从什么幻境里走了出来。

祁鸣收琴,起身,看向门外,后知后觉地问,

那片云还没飘过来么?

过了两秒,又转向旁边的人,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顾得白走了过去,无声牵起他的手,拉到嘴边轻吻指尖,你说呢?

当然是有非分之想了,才这样看你。

祁鸣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意会到了,抽回手,背起琴就朝外走去。

太阳大不大什么的,到了这时,也不那么重要了。

当天晚上,祁鸣就缩在了房间里,开始编曲,顾得白见了,忽然有点不舍得阻拦,就在旁边把各种水果、食物放在小碗里,用勺子挖起来,见缝插针地往祁鸣嘴里喂。

祁鸣专注着挑战曲谱,连自己吃了些什么也不知道。

当天的凌晨,试听片段就准备好了。祁鸣正播放着,忽然又暂停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够好。

木屋里那段,你录了没有?

顾得白晃晃自己的手机,当然有,就是噪音有点多。

祁鸣导入电脑听了听,所谓的噪音,就是林子中的蝉鸣声。

就用这个。

最终发过去的试听片段,变成了和着蝉鸣与木屋回音的初始段落,祁鸣将音频剪辑了一下,直接发给甲方。

忙完一切,已经是午夜。

祁鸣整个人结束了忙碌,肩膀一点点松了下来,

你说得对。

顾得白:什么?

不过是甲方而已不再太当回事以后,反而能灵感顺畅了。

祁鸣如释重负,露出笑容,刚刚完成创作的喜悦与满足充盈全身,

谢谢你。

不客气,你,忙完了?

嗯。

顾得白走过去,弯腰低头,认真地、直直望进祁鸣眼底,脑门几乎贴着脑门,像是有什么东西压抑了许久,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了么?

祁鸣愣住,完全没跟上这跳跃的话题。

顾得白轻碰他的后颈,细细摩`挲,被我喜欢,可比等待灵感容易多了。

第39章

祁鸣脑子有点懵,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吻了过去。

因为种种不知名的因素,某种勇气和冲动同时升腾,催使着他离经叛道,跳出理智和冷静的边界。

上一次处于这样的状态,是与顾得白初次见面的那天,冲动之下的行为,也是忽然吻了过去。

祁鸣感觉自己像是突然回到了那一天,回到那个昏暗的走廊,冒着自己也看不清的风险,在混乱的亲吻间隙,因紧张而颤栗不已。

顾得白的眼里也有着很小的讶异,但很快,就被另一种热度取代下去。

祁鸣很少会主动,或者说,从认识以来,很少会在他需要的时候主动。

他就只是吻,很久、也很失控的吻着,吻到肌肤的每一处都被唤醒,期待着什么的降临。

顾得白将他摁在了椅子上,那椅子很稳,很重,完全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却不够大,不够舒适宽敞,不适合再进行下一步的事情。

那是一种祁鸣已经许久没见到过的,不带任何调笑,不带任何掩饰,认认真真地思考着什么的神情。

顾得白很少这样,当他不开玩笑的时候,不再胡说八道,用各种各样的伪装、谎言做遮掩,就会整个人都变得很有存在感,无形中给予压力,让人连避开对视都艰难。

从前的每一次,祁鸣没有直面过这种压迫感,甚至没有认真接收过,因为有那些谎言存在,无论顾得白有任何表现,都能解释成是因白月光而起。

他就不必担忧,不必惊慌。

今天,他却偏偏在点了一堆火以后,忽然停了下来,就这样望着祁鸣,眼底幽幽地发亮。

祁鸣被他看得发慌,抬手去拉他的领口,怎怎么了?

你知道么,我其实

顾得白低头望着他,手臂将整个人圈在身下,嗓音有点低,比起上床,更喜欢像现在这样,看到你想要我的样子。

被踢了。

gu903();折腾了一夜之后,祁鸣难得又睡了个懒觉,梦境里的顾得白比现实中过分很多,做了些令他破口大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