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祁鸣看起来还有些担忧,这个病房还没有陪床什么的,呆到了晚上,才拿着几乎空了的饭盒离开。
任之乾得了他的亲口回答,竟然真的就没再出现过了,第二天直接转院。
那时候祁鸣才反应过来,任之乾也住院在这里未免也太巧合。
顾得白这才坦白了是食物中毒,好在并不严重。
你也别再去问那姓任的了,我看他是寡久了有点疯,当时救护车都来了,他上吐下泻着还有力气笑我,说要打赌,赌我和他同时有危险,你会先来看谁。
幼稚。
祁鸣听到这个,怒火就窜了上来,气的脑仁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点知道,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任之乾赶走,怎么也得打一顿。
顾得白就握着他的手,笑了笑,告诉你了,不就让他幼稚成功了么?只要我不说,就不算和他打赌。
我不想拿你当赌注,也不是故意瞒你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祁鸣那刚刚窜起的火气,竟然就安静地消失了。
他甚至来不及想清楚自己在气什么,要如何才能不气,顾得白就已经将他需要的拿给他了。
不但如此,还怕他误会地解释,
你不高兴的话,我下次不拿这种事瞒着你了,好么?
我我不是在意这个。
祁鸣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顾得白这次确实又说谎了。
但他最在意四的事,竟然不是真相有没有隐瞒,顾得白有没有在骗他。
顾得白还在认真地望着他,两人此时刚洗了澡,被窝里都是清爽的水汽,祁鸣被他多看一会儿,耳根就会开始泛红。
他在等祁鸣后面的话,没有生气,没有在意这个,那是什么?
我还以为是你生气了。
祁鸣默默错开视线,看向被子的细致纹理,以为你终于累了,所以才躲着我。
顾得白听愣了,心里猛然一跳。
他开口反驳,想要笑一笑缓和气氛,结果嗓音却因嗖然起伏的情绪而有些闷,
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
祁鸣没有说话。
所以,你那次来医院找我,不是为了问清楚真相,是真的为我来的?
你以为我是去兴师问罪的?
啊,这个嘛
那天祁鸣在医院楼道,对任之乾说了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和顾得白两情相悦。但离开医院起,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过那天的事。
顾得白没有问,也不敢问那是想借他的谎言摆脱前任,还是说话里有几分真心。
关键是明明是他先忽悠任之乾的!这个问题挑明了一说,他就得先坦白自己在任之乾面前瞎说八道这个事了,说不定又要吃香菜!
顾得白想想就抹了把脸。
没想到祁鸣不但不主动提这个话题,还这么好地绕过问题的修罗核心向他表达关心了。
也许是太感动了,后来顾得白忍不住又抱住祁鸣来了一次。
一天洗三次澡,其实也没什么的对吧。
事后,顾得白一边讲故事,一边要哄祁鸣睡觉,结果讲着讲着,自己先睡着了。
祁鸣在黑暗中摸出了手机,打开了躺在里面很久的几个文档。
白月光的人设,这个那个的疑点甚至还有那份合约。
看了一会儿之后,在上面点了两下,删除文档。
想了一小会儿,祁鸣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档,命名为:顾得白。
第一行字被慢慢打下:
讨厌香菜。
喜欢隐瞒自己的病情。
顾得白的阑尾手术被安排在了周三,周二复诊一下如果没有好转,无法保守治疗,就确实要手术了。
他原本也想告诉祁鸣的,但在犹豫间,却被查理告知,祁鸣的父母就是在一场手术之后相继离开的。
从那之后,祁鸣就很少去医院,对这方面有点回避。
顾得白想了想,折中了一个法子,转而告诉祁鸣,自己周四会去医院复查,到时候就能完全康复了。
到那时,他也已经做完手术了,直接把好的结果告诉祁鸣,事后坦白一下就好了,祁鸣要是生气的话就任由怎么处罚都行。
周四么?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祁鸣微笑着朝对面的大夫点点头,
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您请继续说,顾得白的情况,基本上保守治疗的希望不大?所以他主动要求安排了手术?
是的,目前是这样。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因为他之前还有不遵医嘱,偷吃很多夜宵的事情,所以如果您方便的话,这几天能稍微看着点,别让他在手术前吃得太随意,注意忌口,那就更好了。他是我们这儿的vip,要是没治疗好,我们和他父母那边也不好交代。
好的,您放心,我会和他的秘书提前通气的。还有就是麻烦问一下,他是周几手术?
周三。
第46章HE
祁鸣又失眠了。
前一天晚上忙工作有些晚,吃药的话,又担心早晨会起不来,结果就这么睁眼到天明。
许是因为一晚没睡,到达医院的时候,祁鸣只觉得到处都白的刺眼,灯光太亮,晃得他眼睛酸痛,想要流泪。
手术只是个很小的手术,以至于手术室之外只有他在等。
医生也让他放心,手术会结束得很快,甚至他直接去病房等顾得白被推过去都行。
但他还是执意留在了这里,带着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坚持。
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甚至这里的座椅冰冷,空气过于寂静,那亮起的红灯都让他呼吸不畅。
过去的事,祁鸣已经几乎不记得了,也鲜少主动回忆。
他不认为自己会像那些故事里一样,因为这样那样的一两件事情,就留下什么改变终身的阴影,他知道自己总这样强压着情绪,与一切都隔着一层很不对,却很难控制。
就如同今天。
只要他真的装作不知,或者,只要他去病房等待,而不是留在这里就能再回避一次他不熟悉的、无法预测掌控的情绪起伏。
计划外的东西是多么令人焦躁不安,他确实可以回避。
查理作为一个老朋友,对他说,有些人的确能一辈子都在回避自己的真实感受,真实需求。
前面和后面又说了什么,祁鸣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听到这句的时候忽然有些不甘。
一辈子太漫长了,他不想永远都这样,也不敢永远都这样。
他拖延了几日,也担心过,如果顾得白太过纵容,他也许真的能就这样浑浑噩噩,直到两人都疲惫。
直到发现顾得白又在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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