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什么意思,是说阎爷冤枉她了?难道还想让自己给她做主吗!也不看看对方是谁!那是他们现在可以招惹的人物吗?
这对母子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他又气又急,扔下一句,“我不管了!你自己收拾这堆破事吧。”说罢便直接夺门而出。
阎家人原本把他拦在门口,直到阎情甩了甩手,才放任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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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走得头也不回,活像后面有只老虎在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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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放下捂着巴掌印的手,一双美目看向阎情。
阎情神色冰冷。
她却跟毫无察觉似的,娇嗔的喊了声,“阎爷,”
抛开年龄,阮白纯的模样确实称得上美艳。
她风情万种的走到阎情身边,缓缓坐下。双眼扫过被绑在椅子上的祁安,轻声道,“家里的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阎情微侧过头,近距离的打量着阮白纯。
阮白纯一派落落大方,和刚才缩在詹锦儒旁边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可否认,她现在的模样充满了成熟女性魅力。
可惜,阎情的性取向,为男。
第48章利眼鉴婊
祁安大概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到了这个地步——养母竟然勾引比自己差了一辈的阎情。
他痛苦的呻口今在惊吓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一双眼瞪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阮白纯似的,满脸都是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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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沙发上,阮白纯指尖轻轻抚过阎情手背,妩媚道,“这件事是我的错,阎爷,您想怎么罚我,都行。”
祁安:“……”
在场阎情手下:“……”
这话的暗示意义已经非常鲜明,饶是阎家人见多了各式场面,也被阮白纯的举动给震惊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半老徐娘向阎爷投怀送抱,而且在他们明摆着来清算的情况下。不知道该说她有勇有谋呢,还是情急之下瞎出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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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诡异的安静中,阎情突然轻笑了一声。
他本就是俊美型的皮相,只不过气场太强,第一眼大家的印象总是——不好惹,惹不起。
现在这一笑,似乎将一直弥漫在身边的戾气与霸道消散了不少,少有的让人略过气场看他的皮相。
他有着一双勾人心扉又深邃多情的眼睛,薄薄的眼皮上微耷着,鸦羽般黑密的睫毛将他的眼型微微拉长了。往下是漆黑的眸孔,眸色比一般人要黑,配着他斜飞入鬓的剑眉与寸头短发,犀利的像把开了刃了的刀。
阮白纯手心微微有些潮湿。
阎情沾过血,身上的杀伐味重的让人心惊。即使她见识过各式的狂人,阎情也排在了’危险人物’名单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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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看着她,直到她唇角自信又风情的笑容都微微僵硬,才沉声道,“你是无忧的养母,我不杀你。”
阮白纯笑的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阎爷真会说笑。”
“不过,”阎情声音一转,眼神随之变得危险。
阮白纯全身肌肉不自觉收紧,脚尖不自觉的换了方向。这是随时准备抽身撤后的姿势。
阎情瞥过她的脚尖,道,“艳后的假面。”
阮白纯楞了楞。
艳色的假面早已经给了’钟’,她还想靠着搭上人家的大船,怎么能开口去要。
再者,即使开口要了,’钟’也不见得会卖这个面子给她。
除非……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顺回来……
她脑海里转个不停,其实也就过了几秒。
再看坐在身边的阎情,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大有你敢不还,拉去活埋。
阮白纯心道:无忧说的果然不错,这人的性子果然凶残暴虐。
如果现在不应下,怕是没好果子吃。
阮白纯能豁出脸去勾引比自己小一轮的阎情,又怎么会是不惜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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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暂时不在这里,”阮白纯绞尽脑汁想着说辞,一边悄悄打量着阎情的脸色,“我放在了……国外。”
“哦?”阎情发出一个短音。
阮白纯歉意的微笑,“七天,您给我七……”
‘铮——!’
阎情手起刀落,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抽出一把开了刃的***擦着阮白纯的大腿扎入沙发内,刀身与沙发内部的弹簧相碰,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阮白纯大腿边紧贴着冰冰凉的刀片,脸色已经变了。
阎情的身手太快,快到她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拨刀的。如果他真要杀自己,现在她就该没命了。
她脸色发白,嘴里的数字跟着变了,“三天!三天后我亲自送到您府上。”
阎情对这个时间不满意。
他沉下来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
阮白纯却没有办法再缩短了,她还要时间去找出’钟’放置面具的地方,三天已经是极限。
情急之下只能拉出詹无忧来当挡箭牌,“不知道无忧那孩子最近怎么样了?他打小就乖巧,现在能跟着您,是他的福气。”
阎情脸色仍是深沉,阮白纯心里没底,正犹豫着想报出二天半的时间,就听阎情突然松口道,“他确实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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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心里一下子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虽然确实是她主动拿詹无忧当挡箭牌的,但真的被阎情夸了后,她反而又生出不利爽的情绪来。
“那就好,听说前些时间他受了些伤……”阮白纯压下心底的不爽,摆出慈母的姿态,“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阎情倒是难得多了点耐性,发出真心的疑问,“从哪听说的?”
阮白纯:“……”
她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詹无忧那次联系时说的,阎情占有欲强,把他手机藏了起来。
她脸色变了几变,才突然想到,“宗延上次约了无忧见面,俩人聊了一会,正好提了一嘴。”
“詹宗延?”阎情闲聊似道,“詹锦儒前妻的孩子。”
阮白纯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深怕不小心又踩到坑。她模糊道,“没想到阎爷还关注这种小事。”
阎情微挑着眉,单刀直入,“詹宗延和你很像。”
阮白纯脸色微白,嘴上轻声道,“是吗?都说孩子谁养的久就像谁。”
阎情接着道,“无忧倒是和詹锦儒很像。”
阮白纯心里警钟拉响。
阎情这是什么意思?他查了詹家的事?他知道了多少?他现在是想为詹无忧做主?
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怀疑,嘴上却道,“或许就是缘分吧,那孩子和詹家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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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漆黑的眸孔闪过一丝光。
从阮白纯主动提起詹无忧后,就时刻注意着她脸上的微表情,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剩下的,他只要看王致送上来的证据。
阎情从位置上站起身。
阮白纯眨了下眼,紧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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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别墅看戏到入迷的詹无忧意识到谈话该结束了,他利落翻出别墅,冲着路边等候的出租车赶去。
阎情站起来后,也没急着走。
反而微弯下身子,靠近阮白纯,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我不喜欢。”
阮白纯眸孔猛的颤动。
阎情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大步的往前走。
走到门边时,停了下来。
“三天后,把人也带上。”
阮白纯还没从阎情戳破的真相中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带,带上谁?”
阎情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小贼。”
阮白纯嘴皮子磕了好几下,才应道,“好的。三天后,我亲自将人和面具一起送来。”
第49章君子坦荡荡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远在二楼阳台看戏的詹无忧压根听不清楚阎情和阮白纯的对话。
但这些都不影响他看了一场痛快淋漓的碾压式哑剧。
特别是阎情抽刀插在沙发上威胁阮白纯那一幕。
詹无忧躺回床上时,都能感到脊椎骨一阵阵发麻——刺激的。
阎情插刀时的动作快准狠,特别是挥下去那一下,詹无忧真以为他要捅死阮白纯。
那张薄唇微抿着,唇角崩出一条平直的弧,立体的鼻骨阴影将他英俊的脸衬得毫无人气儿,双眼里迸发的狠劲直接就击中了詹无忧的心。
他兴奋的恨不得现在就楼着阎情在床上滚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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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上翻来滚去,把被子想成阎情不肯撒手。
等阎情打开房门,看见的就是詹无忧抱着被子撒欢的样子。
他反手关上门,背部顶在门上,看着床上的小东西来回滚,问道,“药涂了?”
詹无忧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一双水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阎情。
热情的不得了。
阎情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挑起了一边的眉。
他的颜值抗得住任何表情,詹无忧自己也是只颜狗,但阎情这张脸,他怎么看都看不腻,更何况今晚还有他打脸阮白纯的加持。
詹无忧现在看阎情仿佛带着十米厚的的滤境!
他半跪在床上,软声软气的邀请道,“我自己不好上药,主人帮我抹,好不好?”
阎情唇角微抿着,站在看了他好几秒。才缓步走到了床边。
心里骂着小混帐。身体却自然接过他手里的药,低喝道,“趴下,躺好。”
詹无忧也不在意阎情略显凶悍的表达方式,反正他就那个别扭脾气,多调教几次就好了。
詹无忧主动脱了裤子,趴在床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微抬起臀,道,“这个姿势是不是不好抹,我跪着吧?”
阎情还没出声,詹无忧便主动翘起臀,已经改为跪趴在了床上。
他有力的大手掐着那白嫩细窄的腰身,把人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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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渡过了神魂颠倒的一晚。早上起来时,扶着腰的手微微颤抖。
床另一边早已没了人。
詹无忧扫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
他懒洋洋的起了床,来到厕所间。
正一手刷着牙,一手锤着腰,就觉得耳垂震了震。
无忧抬手点了下,就听联络员低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苏明硕的资料已经发给你了,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詹无忧满嘴的泡沫,轻轻’恩’了声。
联络员耳尖,“几点了?你才起?”
詹无忧漱了下口,抹掉唇边的泡沫后,声音微哑道,“昨晚出去办了点事。”
联络员欲言又止,“……你,”
“怎么?”詹无忧转身靠坐在洗手台上,低哑的声音散发着舒爽后的慵懒。
联络员捏了捏鼻梁骨,他已经自动把无忧所说的“昨晚出去办了点事”替换成“昨晚好好干了一场”。
跳过盟友丰富的夜生活。联络员扯回正事,“明硕还有个妹妹被阎情收养了吧?你小心点。苏明硕和对家联手坑阎情的事,这丫头也知道些。”
“恩。”詹无忧声音很平静,半点不意外的。
联络员顿了顿,“你知道苏小颜有问题?”
詹无忧心说,我上辈子都和她斗了不知道多少回合,被打残的腿就是这个女人手笔。不过这一世她倒是更牛逼了,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唐靖的失踪和这个女人有关。
而花京鹤……这只背了锅的舔狗肯定是她的帮凶。
他摸着下巴,就是不知道什么证个都没来得及拿的花京鹤会带着唐靖躲哪里?
嘴上模糊道,“有点怀疑,毕竟兄妹俩一起生活,苏小颜看起来这么心细的女孩子,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联络员受教的“恩恩”了俩声,而后不解道,“但这事吧,我真是越看越违和。苏明硕和阎振的勾结已经板上钉钉,可最后关头,他又舍身而出替阎情挡了最致命的一枪。”他顿了顿,而后语出惊人,“这个苏明硕是不是在玩碟中碟?”
“不可能。”詹无忧说得毫无回旋的余地。
阎情更喜欢直接用实力碾压,玩套路是他的风格。
联络员也不和詹无忧争,毕竟詹无忧现在呆在阎情身边,说不准有自己的小道消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盟友分享,“‘钟’的联系方式在今天凌晨重新开启了,你猜白会不会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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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打了没?”从联络员嘴里听到阮白纯,詹无忧就想到了俩人打赌的一百万。
联络员一下没转过弯,“什么一百万?”
“宝贝,你不是要赖帐吧?”詹无忧声线拖得长长的,带着激将法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联络员终于从脑子里挖出了催人打赌的事。
他整张脸都黑了黑,低哑的声音都往上提了提,“你还有脸提!白为什么无缘无故派小安去阎家的安保的地方偷东西?是不是你在中间做了手脚?竟然还有脸和我打赌?!!”
对于盟友的控诉詹无忧充耳未闻,语气幽幽道,“你现在是要赖帐吗?”
现在是在说这个吗?!!!
联络员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被詹无忧气得蹶过去。
他咬牙切齿道,“给!给!!给你打了!!!”
“哎呀,”詹无忧语气一软,“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我也卖个消息给你吧,小安是阮白纯的养子,而且除他之外,她还有二名养子,这些养子的身份都不简单,目前王致正在查,你俩或许可以联手?”
联络员双眼一亮,“你确定?”
“确定。”
“那我现在就去查。”联络员挂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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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伸个懒腰,重新瘫回床上。
昨晚俩人被翻红浪时,他卖力喘了几噪子,夸完阎情勇猛善战后小小提出明天可能训练不了。
床上永远是男人最好说话的时候。
阎情直接让他休息一天,相应的,不准再说那种话!
啧,真是……
也不知道上辈子是谁让他说那些羞耻的话。
第50章野心昭昭
詹无忧瘫在床上当咸鱼。
阎情的床又大又软。特别是他睡过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香味,舒服又好闻。
无忧抱着阎情的枕头,把脸整个埋在上面,用力吸了二口。
这种被爱人气息包围的感觉让他安全感十足,正准备抱着枕头来个回笼觉。手机就热闹的响了起来。
他在床头胡乱摸了几把,捞到手机后扫了眼。
磕睡一下去了干净—-—阮白纯。
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昨晚才被阎情敲打了一顿,今天就有胆来找自己?
想到昨天的无声哑剧,他按了接听。
阮白纯命令式的语气毫不停顿的传了出来,“去找钟,把面具偷回来!”
詹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