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敬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就是这里吧,第一次会审污蔑我老大的地方,呸,你们就对不起这匾额写上写的字。”
他又踩了两脚,招呼流沙把戒律堂给移平了:“但凡你们有一点良心,好好查一查,修真界那么多手段,也不至于让于青临成功污蔑我老大,真是一群废物,真相都查不出来,开这戒律堂有什么用。”
流沙也赶着补充道:“还有掀你们几个山头怎么了,就你们这种人还开宗立派收徒,你们能教什么,教他们偏心是怎么炼成的吗?误人子弟也不带你们这样的。”
想他们当时确实没有好好用心查,但这么直接说他们是废物,说他们误人子弟就是□□的羞辱。
两位长老越听越气,顾不得老祖闭关勿扰的规矩,给自家三位大乘期的老祖发去了消息。
不仅是想把大乘期的老祖请出来,还希望能打开天门,把上界的供奉也给请过来。
上界的人不能越界到下界来,但回应下界的召唤降临于世还是可以的。
三位大乘期的老祖原本觉得长老小题大做,不就是个没怎么听过的势力,怎么还要请动上界的供奉了?
也未免太看不起他们大乘期的修为了。
放眼整个修真界,怎么可能还有他们三个联手都解决不了的东西。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白和他身后的十个人。
被忽略的石沧沧有点小委屈:……?我一个渡劫期的已经不配当人吗?
三位老祖挺拔的身姿忽然佝偻了下来,精神的面貌不翼而飞,换上满脸沧桑:打不过打不过,唉,人老了,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长老:……
“老祖,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们毁我云定宗啊!”两个长老原以为白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带宋朝言走,但这一路边走边打的样子。
根本就不单单是要救人,而是在替宋朝言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还回来。
戒律堂不公,就掀了戒律堂,砸掉他们的牌子。
弟子们从来冷眼旁观,或是添油加醋,让宋朝言本就不好过的日子难上加难。
这回本也是来看热闹,没想到看着看着,自己的房子就塌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竟是没放过任何一个曾经得罪过宋朝言的人。
甚至当初给宋朝言少打几勺饭,狗眼看人低的膳房伙计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再这样下去,云定宗就完了。
如今就是云定宗生死存亡之际,此时不召唤上界的供奉,还要等什么时候召唤?
本着这种心理,三位老祖起了阵法。
在他们和两位长老的心里,这伙人是很强,可再强又能怎么样,还能比已经飞升的真仙厉害吗?
事实证明,还真就比飞升的神仙还厉害。
上界的这位无聊了几千年,看着周围的同僚都轮番去过下界给自己的徒子徒孙们撑腰,只有他,一天到晚都等不到召唤。
好不容易召唤的阵法亮了,他感动的都快哭了,终于也轮到他出场了吗,太不容易了。听形容还是好几个大乘期都对付不了的人。
正好可以衬托他的水平。
穿上战衣,拿上战戟,气势汹汹而来,本想嚎一嗓子:何人敢欺我云定宗!
结果刚到下界,就看到了自带光效的万界一行人。
嗯,一个都打不过呢。
这位上界的真仙默默藏起了他的战戟:……对不起,打扰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想解除回上界去。
三个老祖不知内情,挽留道:“师祖,是上界有事吗,先把这群人解决了再回去也不迟。”
回复他们的是一道幽怨的目光:“不带这么坑你们师祖的。不是我不想帮忙,是我也无能为力,自求多福吧。”
三位老祖中的其中一个祭出大杀器:“师祖,您不能见死不救,来都来了!”
上界真仙:“……来都来了也没用,我回去了,乖,别给你祖师添堵。”
说完,真仙就化作了这一阵烟,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三个老祖,两个长老面面相觑:“这下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认栽吗。”
老祖无能为力:“不然去和他们说说,孩子还小?大过年的?都不容易?”
长老:“……”
没什么办法的他们,只能祈祷宋朝言没事,不然以后还有没有云定宗都是个问题。
白一边走一边处理问题,速度就没有周家的人快,周家的人虽然被云定宗混乱的局面搞的一头雾水,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宋朝言的所在位置。
周空空几乎毫不费力地踹开了炼剑室的这个门,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炸开的炉子,和那把完好无损,被云城拿在手里的太阴剑。
他的大脑一下子就空了。
脑海里回荡着之前收到的那些消息,云定宗要拿他儿子祭剑!
因为太阴剑裂开了缝隙,所以云定宗要他儿子的命来修补太阴剑!
而现在,他看到了这把完好无缺,没有一点裂痕的太阴剑。
他来晚了。
来晚了!
他的小儿子,没了。
周空空强忍悲痛,召出他的剑:“我周空空。”
周豫马上接上他的话:“我周豫。”
“还有我。”周家的人纷纷一同宣示。
“今日,和你们云定宗,不死不休!”
没等云城解释,周空空就把他一剑掀翻在地。
云城刚才被宋朝言的大号压制,还没缓过来,就被周空空一顿毒打,吐出一口血来。
周空空打着打着,悲从中来,在云城失去还手之力后,他就靠在一边哭。
中年人的眼泪,总是格外心酸。
宋朝言在隔壁坐着,听到这里的动静以为是白来接他了,就过来看看。
结果看到的就是这个人仰马翻的场面,周家好几个人围殴云定宗那几个刚从他大号压制状态中恢复过来的人。
他爹还在那边很没有形象的哭。
“爹,你怎么了?”宋朝言问道。
周空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宋朝言在问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我儿子没了。”
宋朝言看了看周豫,又看了看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心想,这俩孩子不都在吗,震惊道:“爹,原来你还生了三胎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我的大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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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归璨:……流下了毫无存在感的眼泪。
第55章小陈主场
周空空:“……”
宋朝言:“…………”
周空空这才反应过来,止住他哗啦啦的眼泪水,难掩激动的说道:“儿,你没事!”
宋朝言递上一只刚在隔壁洗好的苹果:“是啊爹,好着呢。”
周家的弟子在看到宋朝言之后就停下了他们打人的手,周空空看了看地上那把完好无损的太阴剑,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嗯,于青临呗。
宋朝言得组织一下语言:“说来有些复杂。”
“那就不用说了,你没事就好。”周空空从头到脚仔细看了看他之后,上去抱了抱他,“以后遇到事情就和爹说,只要爹还在,就没人能欺负你。”
正巧白带着人已经到了屋外,结界破处后,轻易就能听到里面的谈话:“说得对,以后谁也不能欺负老大。”
云定宗的两位长老和三位老祖在召唤上界真仙失败后,就一路跟在白的身后,希望他能看在孩子还小,大过年的,都不容易的份上下手轻一点,然而并没有。
白微笑着回复了一句:来都来了。
两位长老,三位老祖:……心情复杂。
该砸砸,该骂骂,不留一点情面。
终于跟着他们找到了宋朝言,看到周家的人先他们一步把人打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而宋朝言安然无恙的时候,居然在暗中松了一口气。
地上终于缓过来能利索说话的长老,看到老祖的时候还以为撑腰的人过来了,飚着两行泪抱上老祖大腿:“师祖,他们欺负人,你看我,被打好惨。”
师祖摸了摸他的头:“乖,这是好事,回头记得谢谢人家。”
可不吗,还好周家的人先来毒打了他们一顿,不然这宋朝言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人可就不是被毒打一顿的下场了。
“……师祖,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惨遭毒打,站都站不起来的长老痛心疾首,“这些年的敬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长老抹了一把辛酸泪,默默又躺回了刚才的位置,大脸朝天,生无可恋。
师祖:……
宋朝言:……他这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甄言甄语?
宋朝言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给双方都介绍了一下:“这是白和万界的几个朋友,这是我爹,我哥哥,还有我周家的亲戚们。”
陈归璨:“……”这是被爸爸抢了台词,还被归到万界的几个朋友里的卑微小陈。
不过这次还没等他失落多久,宋朝言就给他来了个单独介绍,和万界的人说道:“这是你们二哥,陈归璨。”
白走上前,先一步打招呼:“二哥好!”
随后觉得周空空,和周豫那边也不能落下:“爹爹好!哥哥好!”
周空空:“……”
白:“……”
白立马改口:“对不起,重来,周叔叔好,周大哥好。”
“挺好挺好,都是我儿的朋友吧,有空去家里坐坐,不要客气。”周空空虽然一时间没能理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但这不妨碍他顺势打个招呼。
白也顺着他的话随口道:“一定的,一定的。”
说完,大家就都没了声响,气氛一度很没有话聊。总觉得刚才好像乱入了什么奇怪的都市情景剧画面。
白从这种氛围中先清醒了过来,他怎么会因为周家先打了他们一顿,就放过他们呢。爹打的,和他白白有什么关系。
云定宗的人终究还是又被打了一次。
三位老祖和两个长老今天终于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是真的可以没有任何信任的。
无论宋朝言有事没事,这群人都会暴揍他们的。
云定宗的人这次彻彻底底受到了他们应得的报应,白白录了水镜,把云定宗多年以来干过的龌龊事全部公之于众,云定宗自此名声大损,谁也不想把孩子送到这种不公平的地方去。
而宋朝言和万界的名声则是因为这个事情彻底打响了。
原本招工遇冷的赤虹仙府一下子涌进了两个街的人,在门前排起了长队。其中就有刚从妖界确认过记忆,得知恩人就是宋朝言的厌君。
一开始,他是直接到大门口敲门,说要找宋朝言。
还没被祖宗临时招的负责人给轰去排队,就被一边排着队的人给拽到了队伍尾巴上:“瞧你年纪轻轻,咋还插队呢。”
厌君看了看写着招工的牌子:“我不是来应招的,我是来找宋朝言的。”
这拉他排队的人说道:“害,谁不是呢,要不是一面难求,大家也不至于应招家丁的职位来曲线救国吗。”
另外一人赞同道:“对啊,老哥说的对,不仅是宋朝言不好见,连万界都很难进去,为了防止外人拜访,那守山的七个弟子居然睁眼说瞎话,硬要说我们找错了地方。”
远在驻地的七个弟子表示十分委屈,他们那边地方偏,自己又穷,白走的时候太匆忙,连个水镜都没来得及装。
以至于全修真界都知道有个不简单的万界的时候,他们还在为宗门的崛起而奋斗。
首先是趁着白不在,开拓下喂猪的副业。
希望能给宗门增加一点微薄的收入,让来年能够好过一些。并且觉得一个全年都能吃上猪肉的宗门,一定能吸引到那种吃不饱饭的弟子。
这样,明年他们师父和掌门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坑蒙拐骗了。
他们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至于外面要找的万界,怎么可能会是他们这个一贫如洗的宗门呢。
这七个弟子至今不知道他们用来喂猪的那个槽,够他们吃上一百年的猪肉。
总而言之,哪都见不到,只能来这应招了。
厌君无奈,只能乖乖排队。从清晨一路排到了傍晚,终于轮到了他。
厌君开口第一句话,开门见山:“我是来报恩的。”
两个祖宗临时招来的管事头都没抬:“哦,说出你的故事。”
厌君说道:“在我刚转生的时候,他救了我。”
其中一个管事惊讶的抬头:“没了吗?”
“没了。”厌君其实想多讲一些,但确实好像没什么可讲,后面他认错人这种减分的话肯定是不能讲的。
“那你走吧。”管事对他挥了挥手。
厌君:??
他听到这两人窃窃私语:“不行啊,故事编的很老套,内容也不详细,不用心,不能收。”
他还想说两句就被边上的人给拉开了,这人告诉他说:“别挣扎了,说不收就不收的。”
“可我是来报恩的。”厌君说道。
“懂,都懂。”原来是这些天应招的人实在太多,有人就开始说他来报恩的,说的声泪俱下,管事见他实力尚可,故事感人,就让他做了个看门的。
第一人出来之后,后面的人接连模仿,不过短短半天,宋朝言男的女的他爷爷她奶奶她七大舅八大姨的乱七八糟救了一个连。
甚至还有人说宋朝言救了他的板凳,让它躲过了被当成柴烧的命运。
gu903();这个拉着厌君的人感慨道:“这人一出名,什么东西都是他救的,对了,你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