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脱了算了。
反正大家都是男生,你有的我都有,并不需要在意什么。
过了十秒
柯函看着一直沉底,就没有起来过的沐恒,眼神震惊。
他总算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沐恒已经把头埋在水里,埋了将近二十秒。
这不会淹死吗?
柯函手忙脚乱地将沐恒从浴缸里捞了出来,对方睁着眼睛,红彭彭的,尤为可怜。
嘴角撇得都能挂酱油瓶了。
也不知道究竟谁招他惹他了。
哥哥
反复的念叨。
柯函不耐烦地回了沐恒一声:你喊你哥干嘛呢?
沐恒的眼睛一热:我没有哥哥了。
哥哥跟生物跑了。
柯函一时竟然分不清沐恒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他只好脱掉了沐恒湿透的衬衫,还有
沐恒:我没有妈妈没有爸爸但是我还有外婆嗯嗯我要照顾好外婆
在胡言乱语里,柯函面不改色地把沐恒给用热水泡了一遍,然后抽出一根浴巾给他擦了擦头发,包住他的身体,把他又从浴缸里牵了出来。
为了让沐恒配合工作,柯函不得不亲了亲他的额头,还越过浴缸壁抱了抱他。
走出浴缸以后,柯函尝试着让沐恒自己把自己给擦干,而他则拿着吹风机给他吹一吹,双管齐下,早点弄干。
沐恒边擦自己边小心翼翼地问到:你是我哥哥吗?
柯函:?
沐恒:我好久没见过哥哥了,我都不记得哥哥长什么样子了。
柯函将手里的吹风机往下走,另一只手则在旁边按住沐恒光滑的肩膀,对他道:你要是想要我这个哥哥,那我就是你哥哥。
沐恒笑了。
小哥哥真好。
虽然哥哥好像变矮了,但是我以后会保护好小哥哥的。
柯函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仿佛被穿了一箭。
呵,矮。
他直接将吹风机开到了最大。
沐恒的眼睛瞬间红了。
哥哥
软,糯,甜。
柯函的心尖都抖了一下,直接关掉了吹风机,把自己的手给了沐恒,示意他牵着自己,跟自己走。
其实是挺乖一小孩。
柯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念头,直到沐恒钻进了被窝里,拉着被子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拉下被子盯着柯函,又遮住自己的眼睛,又拉下被子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柯函,循环往复。
柯函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压压惊,你干嘛?
沐恒小心翼翼地用被子裹着自己,在床上来回打了个滚,才停下来,看着柯函道:我怕哥哥又不见了。
虽然沐恒说的很小声,但是柯函还是能够听出他声音里的那种我超乖的,不要把我丢掉的意思。
大概有相似经历的人都会对这些事情敏感一些。
柯函放下喝干的水杯,走到了沐恒的床边,给自己找了个地方,躺平。
他没有被子没有枕头,就这么干躺着,给柯女士的晚归消息已经发过去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把沐恒哄睡。
要不然万一在他回家了以后,沐恒又做出什么事情来,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沐恒没睡。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身边躺着的柯函,平常异常张扬的上挑眼角,此时此刻都耷拉柔和了下来。
小哥哥。
嗯。
小哥哥。
嗯。
小哥哥。
柯函一骨碌就在床上坐了起来,反身隔着被子按住沐恒,突然怒从心头起到:你有什么话就说,没事不要出声!
即使是被柯函按着,沐恒也丝毫没有让步。
他笑着说:小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什么秘密?
沐恒:你靠近点,靠近点我偷偷跟你说,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柯函狐疑地将耳朵凑到了沐恒的面前。
然而
FK!
沐恒咬住了柯函的耳垂。
柯函连忙想要跑,但是沐恒的手比他快了不知道多少,早就牢牢地抱住了对方,没让柯函逃跑成功。
虽然被沐恒这么咬着不疼,但是这种事情是疼不疼的问题吗?!
柯函还有心情神游四方,默默地想到:万一自己变成了一只耳,那张支票他就不还了。
沐恒的力气很大,即使隔着被子柯函也能感受到对方双臂上的肌肉坚硬程度,很难想象一个好学生会有这种程度的力气。
既然逃不了,柯函没有办法,只能够想办法安抚沐恒,让他松口。
只是在沐恒松口之前,他已经一边咬着柯函的耳垂,一边对他超小声地羞涩道:我其实不算学神,我只是个普通的学霸。
柯函:这就是你要说的大秘密?
沐恒松口松手,亮亮的眼睛,点了点头。
看着沐恒这副明显神志不清的乖巧如三岁样子,柯函非常敷衍地回答了一声知道了。
沐恒忽然又开始委屈起来:小哥哥,你不相信我。
柯函:
我怕我今天信了,明天早上起来就成一堆冷冰冰的有机物组合体了。
我没有不相信
那你去打开那个行李箱!
沐恒的声音变得大了几分,尽管依然不脱离软糯的范围。
柯函懒得跟他纠缠,干脆起床,走到了被放置在角落里的那个行李箱的面前。
将行李箱放平,然后拉开了拉链。
里面是整整齐齐的教辅材料。
每一本都是崭新的样子,可是随手取一本,打开任何一页,都可以看见上面勾勾画画的痕迹。
字体清俊飘逸,排版格式井然有序,红黑蓝三种颜色交错。
一笔一划一撇一捺之间写满了认真。
很认真。
甚至可能那些宣称自己努力的人都没有沐恒那么真实的努力。
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不是天才。
柯函回头,就看见沐恒在暖光黄色的床头灯光下,半湿不干的头发微微折射出七彩的眩光,他坐着,裹着雪白的被子,神情看起来格外的郑重。
他继续坦白到:我也不是天才。
柯函最后在沐恒的视线当中将行李箱恢复了原样放好,他回到了床边,重新躺下,可是心底却不由得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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