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用手捏着桌旁的茶壶,茶壶是紫砂壶,手感甚好,可是世子却也并非是被其吸引,而是想着别的事情,不再言语。
赵将军一个人气的发抖,一边气,一边笑,仿佛疯了一样,自言自语的说:可是那皇帝小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那么多禁卫听命于他?现在朝中好些老不死的都认为该听那四皇子的话,老夫答应魏国劝降一事恐怕不好办了。不过王家老二估计也没那么容易达成他们想要的结果,那我干脆不管了,登基也不去了,就称身体抱恙!
赵将军思考到这里,其实明白自己除了被皇帝小儿摆了一道以外,没有任何损失,可光是被胖皇帝欺骗这件事,就足够赵将军气到吐血。
赵将军是真的没办法明白胖皇帝是如何忍受自己和王家老二这么多年还不漏出马脚。
赵将军还想着,就算胖皇帝给四皇子秦昧留下了一支禁卫,可那又如何?现下形式无法改变,他就不信那个瘦不拉几的小孩四皇子能够力挽狂澜!
就在此时,突然从外面匆忙闯入一个家丁,那家丁一进来,发现老爷也在,立马吓了个哆嗦,看了一眼世子爷,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赵将军那双有着眼角纹的眼睛微微一眯,深色且精亮的眸子里似乎有些明白家丁来此作何。
世子爷是完全没有在乎赵将军的,看见家丁来了,立即就站起来,说:如何?有消息了?
那家丁是知晓赵将军极度厌恶少爷与燕家二爷走的如此之近,可他是少爷的手下,当然还是听命于少爷:回爷,有人看见酷似燕二爷的人回了燕家府邸,身边还跟着当初的狼孩和一个和尚。
赵虔在听见燕千绪居然还活着回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管了,恍恍惚惚的就要往外冲。
赵将军冷眼看着,叫住了也想要跟出去的家丁,仿佛十分的心平气和,问道:怎么?不是说死了吗?现在回来的当真是燕千绪?
家丁其实也不清楚,他是听外头人汇报才来的,但是那狼孩是真的只听燕家二爷的话,既然那狼孩在,燕二爷就应该是真的。
回话。赵将军厉声道。
回、回老爷的话,只是看见背影,还有身边跟着的狼孩,应该是那燕二爷。
这就奇了怪了,虔儿可是说亲眼看见燕千绪和燕千明这两兄弟死在一块儿,可是你伙同下人欺骗我儿?赵将军声音不缓不急,只有在最后尾音上扬,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寒意。
家丁顿时吓的面色惨白,对着老爷又是下跪又是磕头,额头上不时便出现一大片红印和血迹:小的不敢!是、是少爷说怕燕二爷回来找不到家,让我们在城门守着,但偶然又发现燕二爷回来了,这这与小人无关啊!
赵将军那双沉重的犹如实质的视线压的家丁喘不过气来,良久,才听见赵将军淡淡的说:下去吧,给我好好看着世子,不要让他乱来。
待家丁离开后,赵将军捏这手中的茶杯,看着茶杯上青色的云纹,眸底是晦暗不明的杀机。
另一边,赵虔身后跟着四个侍卫匆匆赶到燕相府,燕相府的门口死了两个人,周围人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收尸。
世子翻身下马,华贵的衣袍翻起,落地无声,两三步的跨过地上的尸体就走进了这几日关着大门的燕相府,府内有着血腥味,但很淡,世子循着那淡淡的血腥味走进大堂,随即便能嗅见更加美好的香气!
那是属于燕千绪的身体的香味,独一无二,无与伦比!
阿绪!世子看见燕二爷慵懒的坐在古木色圈椅上位,身边站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和尚,而狼孩却是抓着一个衣着不凡的胖子扇耳光,一个又一个,几下就将人牙齿给扇了出来,蹦在地上。
看见来者,那上位的少年缓缓抬眸,纤长睫毛下是一双犹如琥珀般澄澈动人心扉的眸子,深色的瞳孔在眼里黑白分明,勾魂夺魄,他望着来者一笑,似仙非仙,似妖非妖,声音平静的让人几乎妖溺毙其中:啊,是世子爷我回来了。
世子走过去,一把拥抱住燕千绪,只有拥抱住这个人,才让世子感觉自己的心回到胸腔之中,他的魂魄也归为了。
燕千绪被抱了个满怀,也没有挣扎,而是微笑着看着静静注视着自己的小和尚神秀,拍了拍世子的肩膀,突然就笑着哽咽起来,说:赵虔我真是差一点就、就要回不来了,还要多谢这位高僧相助,若不是他
好好好!赵虔直接将身子轻的不像话的燕千绪横抱起来,自己坐于燕千绪之前的位置,随后将燕千绪这大美人放在腿上,说,赏!我会重重的赏他!
嗯,今日我回来,瞧见家里被这该死的小妾伙同她兄长霸占家产,若不是我身边跟着神秀与七杀,必定是回不来,也不会坐在这里见你我好不容易活着,真是不愿意在家门口被个下贱的下人打死燕二爷诉说着自己的心酸与苦楚,丰软的唇微微张合,说着让人心疼的话。
赵虔干脆的亲了口气燕千绪的唇,甚至是想要深吻的,可却察觉到阿绪情绪低落,又病弱无枝可依,他便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一下那软唇,便看也不看那快被扇死的两人,说:好,我替你报仇,你莫要伤神,你得休息,阿绪你这几日定是吃了不少苦,我真是该死!我居然没能在你身边护着你。
神秀就这么看着小神仙和个世子卿卿我我,没有动作。
燕七杀更是站在一旁犹如石像,垂眸不语。
世子当真是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把燕千绪抱着回了燕千绪自己的屋里,屋中陈设已经被人换走了许多,但是床上大致还整洁,赵虔一旦入了两人独出之地,便亟需好好看看燕千绪,看他的阿绪到底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燕千绪衣衫还未换,穿着在路上找人买来的一般布衣,可这衣服穿在燕千绪身上就是与其他人不同,好似颓然让这粗布衣服都染上了仙气,变得有了更高的价值。
世子把燕千绪放在床上坐着,自己半跪着蹲看燕二爷,先是摸了摸阿绪那微凉而柔软的手,随后放在脸颊边轻蹭,亲吻,一面笑,一面把眼泪落在燕千绪纤长白皙的手指上。
你又哭又笑做什么?燕千绪好像是觉得这人傻,捏了捏世子的鼻尖。
世子摇了摇头,心中梗了无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问他的阿绪,从手指上去,沿着手臂,到那脖颈,再到脸颊与唇。
两人鼻息交错,湿意渐浓,有人的手都拦着燕二爷纤细的腰,一手掌控燕千绪的后脑,像是要将这失而复得之人整个儿的吞入腹中。
好一会儿,燕千绪呼吸不上来了,就欲拒还迎般的推了推赵虔的肩膀,看着这人温柔的眼说:我一回来就只知道亲近我,说好的放我歇息呢?我可是赶了好多路才回来,腿疼的很,浑身都疼
世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歇是要歇的,可这里不安全,你随我去我在外置办的宅子里去,我给你请太医出来看看。
燕千绪睫毛微颤,缓缓摇了摇头,说:我怎可离开这里?我
世子看着燕千绪,留意这燕千绪的表情,声音十分的温和却又绝无商量余地:你怎么不可?你现下独自一人,我怎可放心?!你我早便两情相悦,早该在一起的,现如今阻碍我们的人都死了。世子顿了顿,忽然冷冷的道,你还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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