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后边儿的话越说越云淡风轻,却给人一种极度压抑扭曲的残忍。
燕千绪毫不怀疑赵东来是真的想要赵虔吃了自己保命,可吃了他,他连整个肉身都在赵虔肚子里,这样还能复活吗?!
燕千绪本意是想要激怒赵东来杀了自己,只有杀了他,他的尸体对赵东来无用,也就能够随便抛弃,这样哪怕再凶险的境地他都能够轻易逃脱,可现在他死了指不定赵东来要把他的肉剁碎喂给赵虔!
燕千绪几欲作呕。
他强忍住恶心,想了想,不打算停止挑衅,活着是没有出路的,死了才有,只有死了赵东独才会对他放松警惕,他从一具尸体变成赵虔肚子里肉末也需要时间,这些时间就是他扭转乾坤的关键!
可笑,他说我和他两情相悦?说我答应他要与他成亲?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都是骗他的吗?为了利用他。燕千绪好心的解释,当年我处境比现在还要糟糕,除了他,我没有别的选择,自然要好好的哄他,把他牢牢抓在手心。而且,伯父你信不信我只要和他撒个娇,对他说你对我有不轨之心,他能否弑父?
赵将军一愣。
我记得我当初是想要放他走的,是他非要撞上来,结果被龙应杀了,这怪不得任何人,是他的错,他错在没有自知之明!凭什么他喜爱我,我就必须要回报同样的感情?!伯父你说对吗?更何况伯父你看看我,再看看赵虔,他配吗?
赵东独顿时捏紧了刀把,额头青筋猛跳,几乎下一秒就要杀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时,外头小兵大吼一声:将军到了!把他理智拉回。
燕千绪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紧接着就被赵将军单手扛起来进入在梁国安家落户的将军府。
今日将军府张灯结彩,但却没有放鞭炮,更没有丝竹之声,也没有宾客。
燕千绪瞅着,感觉像是办冥婚的府邸,哪怕满堂红,也无法驱散整个府邸可怕的宁静。
恭迎将军回府!将军府的下人们训练有素,站成一排,几乎像是列阵一般给威风凛凛的赵将军行礼。
将军,少爷已经准备好了,新娘子什么时候来?管家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子,可能在赵将军这里有点儿分位,所以行礼之后只有他一个人说话。
赵东来本来是想要将燕千绪丢给下人去换嫁衣,但转念一想这狐狸精诡计多端,还是自己亲自看着好些,便抬脚去了后院,一边走一边对着亦步亦趋的管家说:陈四,准备洗澡水,我亲自给他洗一遍,换上嫁衣,然后再把少爷请出来拜堂。
陈管家连连点头,没有半句多余的话,立马吩咐下人干活。
而燕千绪对于身体的清白是早就不要了的,被丢入桶中后还有心思一边被赵将军洗澡,一边哼出暧昧的声音,让赵东独难堪。
赵将军起先的确烦躁自己被挑起感觉,但这是儿子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动,只能手上更用力的搓,谁知道却把燕千绪胸口搓出两道甜水
赵将军当真是吓了一跳,不知燕千绪是人是妖,但这异样指不定也是能够救虔儿的东西,便按捺着,装作看不见。
等洗到后头,发现这狐狸精明显是前一天晚上使用过度,狐狸精还笑说不必洗,反正也用不上时,赵将军一巴掌就拍在燕千绪那白团肉上,怒极反笑的说:谁说用不上?虔儿不行老子来,反正你又不能生,就算能生,也都是赵家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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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虐赵虔了QAQ摸摸小赵党的头~
第167章
燕千绪听了这话,先是觉得这绝对不可以,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其实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他的身体本身就是他的一个工具,被谁用,和谁玩,对谁发丨情,都不是他能控制的,若是能选择治疗副作用的人固然好,不能的话就享受呗,没什么不可以,他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所以方才他那不可以的想法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他不清楚,或许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吧,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来太过顺风顺水还驯服了神秀,所以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
燕千绪在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告诉他自己:仅仅只是不愿意,不愿意不喜欢的人碰自己。
好呀,绪儿给你生个赵家的种,可到时候绪儿夫君问起来可如何是好呢?燕千绪太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他巧笑嫣然的干脆双手勾着赵将军的手臂,指头化作一个小人,一步步一步步的往赵将军的肩上走去,这是扒灰呢被发现都是要浸猪笼的呢。
赵东独捏着燕千绪的手,甩开,浑身被撩起的火再也压不下去,更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不然他这个从来不会控制自己欲望的人恐怕真的就要和这个他儿子念叨了十年的妖精扒一次灰
在赵将军仅存的道德观念里,儿子赵虔的死活还是很重要的,嘴上说是那么说,实际上他也明白自己是碰不得这个燕千绪。只有等儿子和燕千绪拜堂,满足了虔儿的心愿,再砍燕千绪一只手来磨成药粉给虔儿吃,看看能不能有奇迹发生。
赵东独猛的站起来,走出房门,哐当一声将房门撞开,对着外头的下人说道:来人,给新娘子换嫁衣。
哈哈公公给绪儿换呗燕千绪尤不知死活的像只惑人的水妖,长发盘成一团,有且仅有少许长发呗打湿,蜿蜒的爬在燕千绪雪白的肩头和水面上。
赵将军侧头看了一眼简直能让人死在他身上的燕千绪,深邃的眼里不知道闪过什么,幽幽的对着燕千绪说:很好,记得等会儿对着虔儿,也这么骚。
说罢赵将军走了出去,换回来八名年轻美貌的女婢。
女婢们清一色的穿着红色衣裳,头上梳着如意髻,如一团团红云围在浴桶中的燕千绪身边,服侍这位风姿绝色的少年穿衣化妆。
燕千绪这个时候像是很安份,没有再想着要逃跑,乖的像是能够任人摆布的玩偶,是被上苍宠爱的玩具。
女婢们帮十分配合的美人换衣裳,只见美人一个转身,一个抬手,一颦一笑,皆是使人恍在仙境。
帮忙缠绕腰带的时候,燕千绪转着圈,女婢们不动,便被长发衣袖拂了一脸冷香,间或听到空灵的银铃声响,画面美不胜收。
待外头有请来的媒婆催促,这些女婢才恍恍惚惚的红着脸,将视线从燕千绪身上挪开,把红盖头往燕千绪头上一盖便有人将手背递过去,让燕千绪扶着女婢的手背满满走出,去往正堂。
这是一场可笑的成亲仪式,因为新娘子不仅是个男子,还没有婆家,出嫁都是在男方家里,还办的十分盛大仓促,哪怕是冲喜,都冲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这场婚礼又是梁王陛下钦赐的,梁国境内纵然再多的人在背后嘲笑,也轮不到他们在今日,破坏这场亲事的一丝一毫。
燕千绪从后院走去大堂,总共走了一百零八步,没有传统的跨火盆什么习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人领到了高堂前,站定。
他身上嫁衣繁复厚重,盖头压的他抬不起头,但是稍稍垂眸,透过盖头下面的空隙却能轻易看见三双男人的脚。
这三双脚很是奇怪,难不成是要他和三个人拜堂不成?
燕千绪觉得好笑,但他此刻也不说话,且想先看看这场戏还能演成什么样子。
被请来的媒婆充当喜娘,笑的咯咯作响,走到右侧,对着坐在高堂上的赵将军就是一顿猛夸,说:哎呦呦,看看这对新人,可当真是天生一对哩,瞧他们站在一块儿,那可不是一般的般配!咱们可莫让新郎官等急了,现在就开始行礼吧!
燕千绪没有听见还有谁说话,但是显然坐在高堂上的人是同意的,于是又听见喜娘说:好!吉时已到,行庙见礼,奏乐!
不用,直接拜堂。赵将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