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安澜拍了拍顾砺羽的肩膀,顾砺羽松开了手。
躺回到了顾砺羽的身边,安澜的腰上仿佛还留着顾砺羽胳膊的重量。
如果有什么让我动情,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会不小心泄漏出一点。顾砺羽说。
动情?可问题是老兄,让你动情多困难啊!你知道我们学校里给你起的外号是什么吗?安澜说完,就觉得真该闭嘴。
难不成自己还要当着正主的面,把那个外号说出来?
X冷淡。顾砺羽回答。
他一点都没有愠怒的情绪,仿佛X冷淡没有任何贬义的意味在里面,只是一个中性的形容。
你知道?安澜侧过脸问。
嗯。
毕竟很多同学讨论这个问题的声音并不小。
我觉得你们优质alpha有点鸡贼,明明知道其他同学在讨论你们,但是你们却从不表态,任由大家讨论。把大家的想法听了个七七八八,大家却从来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安澜半开玩笑地说。
我们的听力超群,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也没办法禁止别人讨论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去在意。
忽然发觉,做alpha还得有广阔的胸襟。
其实我也不喜欢
顾砺羽的声音很小,最后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
不喜欢什么?被别人讨论吗?
忽然安澜明白了。
你不喜欢优质alpha这个代称,对吗?安澜侧过身靠近了对方问。
顾砺羽好像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安澜笑了,直接趴在顾砺羽的身边,靠近了他,因为我也不喜欢。本来什么ABO的,就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我们beta成为最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种。而许多omega的目标变成找一个棒棒的alpha,这种体现自身价值的方式我不欣赏。而alpha,竟然也分什么优质不优质的。人就这样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决定一个人价值的,是性别,而不是能力。
安澜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说得有点太多了,尴尬地笑了一下,正要趴回去。
没想到顾砺羽忽然侧过身,胳膊搭在了安澜的背上,向着他的方向靠了靠。
是的。如果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吸引,不是因为信息素就好了。追求顶级的优质过犹不及。
也许在那么多的所谓优质alpha里,顾砺羽是最能体会这种弊端的人。
顾云礼的过度优质,物极必反,结局只剩下疯狂。
而这样的感叹,顾砺羽也许只对安澜表达过。
喂,睡觉吧。好像两点多了。安澜抬起手,在顾砺羽的身上拍了拍。
嗯,睡了。顾砺羽的胳膊仍旧搭在安澜的身上,这家伙说睡就睡,眼睛闭上,不超过一分钟呼吸就变得平稳绵长。
听着他的呼吸声,安澜很快也睡着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安澜听到了水声,好像是浴室里传来的。他揉了揉眼睛,抬手摸了摸身侧,果然是空的。
安澜从床头柜上把自己的手机摸过来,再一看时间,才三点多。
额滴神啊,顾砺羽你为什么三点就起来洗澡了?
没醒还好,一旦醒了,安澜就想上厕所了。他闭着眼睛来到了洗手间外,靠着墙等着顾砺羽出来。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水还在流,除了水流之外,安澜隐隐听见一种让人心痒的呼吸声。
就像是极度克制之后全面崩盘的放肆,低沉暗哑却又让人心跳加速。
有什么正从心底最黑暗的缝隙里挣扎,一旦突破了束缚,便疯狂地涌了出来,撞击上安澜的神经。
那一瞬间,他清醒了起来。
他睁开了眼睛,屏住呼吸,顾砺羽不知道是不是进洗手间进得太匆忙了,连门都没有关死。
那狭窄的门缝忽然之间充满了诱惑力,一开始只是轻轻勾着安澜的好奇心,安澜咽下了口水,对自己说不能去看,顾砺羽在里面淋浴,你怎么能把门打开呢?
接着,这种诱惑成百上千倍的袭来,门缝里溢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勾引。
傻瓜这个点顾砺羽为什么要进去淋浴?他当然不是在淋浴
安澜的双腿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上前,手指触碰上了门缝,小心而缓慢地将它打开。
浴室里没有一点热气,顾砺羽开的是冷水。
冰冷的水流之下,顾砺羽原本宽大的睡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alpha富有力度感的轮廓线条带着一种冲击力,涌进了安澜的视界。
顾砺羽背对着浴室门,仰着头,仿佛经历了什么折磨,正在祈求救赎。
又像是在释放着他疯狂的破坏欲。
安澜忽然之间明白了对方在干什么,心头一阵紧张,某种危险的预感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死死包裹着,连呼吸都被遏制。
安澜向后退了一步,而这扇该死的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心脏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无数神经也跟着崩裂,而顾砺羽转过了身来,原本清冷的眼睛里正在燃烧着,从肌肤到骨血仿佛都在蒸腾。
你看见了?
那声音就像黑暗中的火把燃烧到尽头时候最后的疯狂。
安澜连着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但是顾砺羽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当他的手拽紧了安澜的睡衣后领,宽大的领口向后一扯,只听见前襟扣子崩掉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睡衣就这样被扯掉,安澜因为惯性向前摔趴了下去。
除了信息素,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优质alpha充满压倒性的力量,除了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安澜已经许多年没有连滚带爬过了。
他的脚踝一紧,整个人都被拖了过去,简直比恐怖片还要恐怖!
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冷冽至极的声音染上了欲,重重的地落在了安澜的心头。
还是我不够保护你呢?
此时的顾砺羽已经笼罩在了安澜的身上,他的手顺着安澜的脚踝向上,直到撑在安澜的肩膀边。
你你是不是进入了易感期?我去给你拿阻断剂!
安澜用手肘支撑自己,试图离开对方的桎梏。
但是紧接着,顾砺羽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靠在他的耳边说:我不需要阻断剂。
他的掌心热度让安澜胆怯,手指力度极大,像是要捏碎了安澜的下颌骨。
我只需要你。
这句话很轻,落在安澜的耳边,却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安澜的手肘猛地向后,狠狠砸向顾砺羽的胸膛。
但顾砺羽连躲都没躲,完全没有痛觉,甚至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要标记你。
安澜的心脏完全被对方捏在手里,血流不得,他憋着一股劲儿,狼狈地向前爬,而顾砺羽的双臂仍旧撑在他的两侧,随着他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向前,楼梯已经近在眼前,但是顾砺羽却忽然低下头来,有什么东西触碰上了安澜的后颈。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