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大臣皆是脸色难看,虽然低头,可眼眸中满是不服的怒意,心里更是怒火冲天!
他们完全没把李奕当成天子来看待,倒像是一个顽童。
可他们不知道,当年那个顽童已经变成了一头猛虎,一头好吃人的猛虎。
那个边疆将领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好你一个李奕小儿竟然如此无赖!
当我们不知道吗?
如今大理寺成了你的地盘,谁敢进去,去了那还不是被你拿捏死吗?
进入了,还能活着出来吗?
见无人答应,李奕轻蔑的昂起头,冷不丁的骂了句,“一群废物!”
魏子亚也冷笑回应,“陛下所言极是,果然是一群废物!”
孙庭宗更是一脸“老实”的答应,“对,果然是一群废物!”
李奕的心腹大臣纷纷耻笑。
这可是把这数十个大臣气疯了,脸上的表情黑的跟锅底一个色。
那可是相当没面子呀!
可无奈,现如今他们别无选择,硕大个朝堂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甚至没有替他们说话的,朝堂上的臣子全都成了李奕的心腹。
即便是他们手握实权,可到了京师,也是独木难支,有理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别说无理了。
在这群觐见大臣中,有一个身影很熟悉,正是老凉王李梁。
这老狗一直很谨慎,始终没开口,他对李奕打心底里发怵,见此情形,也扛不住站起来,拜道:“陛下,我等绝不是要包庇福王的意思,只是觉得陛下不该对福王处罚如此严苛,毕竟福王是您的兄弟,也是诸多藩王之首。”
“若是您处罚太严,恐怕会影响陛下与诸藩王之间的关系,我们也是为陛下和大风王朝考虑。”
见到是他,李奕眉头一皱,森冷的眼眸如鹰一般锐利,看得人有些害怕。
这老狗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昨日警告的还不够,现在又冒出来了!
还是朕太心慈手软了,不行,看来非要给你长长记性不可!
李奕慢慢起身,手握长刀,拖刀而行。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冽,尤其是曹轻言,魏子亚他们。
每当陛下有这个举动,要么要杀人,要么要打人,反正有人肯定是要倒霉的。
“哦?”李奕似笑非笑,一边走一边说,“那老凉王,你觉得朕如何处罚,才算是轻的?”
“要不然,先把他放了,朕再将皇位送给他,你觉得朕这个想法如何?”
听到这话,李梁明知是在故意讥讽自己,眼神没有半点畏惧,反而轻蔑的直视李奕,态度傲慢无礼。
小小皇帝,好大的口气,就是你父皇在世,对老臣也是恭敬无比,你还敢讽刺老夫!
“不如就让福王待在福王府邸禁足,这样一来,也省的天下藩王猜忌,导致与陛下出现嫌隙。”
此言一出,孙庭宗,魏子亚等人却是眉头紧锁,不得不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若是李奕执意要在大理寺囚禁福王,肯定会惹怒天下藩王,到时候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
可若是放出福王,此事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陛下可是刚刚宣布将福王禁足大理寺,第二天就变了卦,试问安家会怎么想,天下百姓又会怎么想?
天下藩王和这群王八蛋是高兴了,可百姓怎么办?
到了那个时候,李奕将彻底失去了民心,朝令夕改,乃是为皇者大忌!
到了那个时候,大风王朝才是真正动乱的开始。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李奕。
这可真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一步步的走下龙椅,持刀而立,看似轻描淡写,可身上的杀意已经凝聚成实。
其中的厉害关系,他怎么能不懂?
现在就是他如何选择的结果。
是选择天下藩王,还是天下百姓?
显然,李奕绝不会轻易放过福王,更不会放弃天下百姓。
“唉!”
李奕叹息一声,略带为难,“可朕刚刚下旨将福王禁足大理寺,现在又收回圣旨,只怕是不好办呀?”
可李梁丝毫不以为意,眼神直视李奕,轻描淡写道:“那又如何,陛下的话就是旨意,谁敢不从,老夫替陛下杀了他!”
“陛下,您是天子,您的话,谁敢不听?”
闻言,孙庭宗当场大怒,脸色难看,让陛下收回亲口下的圣旨与自己抽自己的脸有何区别?
这老狗贼心不死,明显想让陛下难堪,其心当诛!
突然,李奕脚步一停,直直的盯着李梁,淡淡的说了句,“老凉王,你是在教朕做事?”
语气很平淡,可字里行间的杀意,却是尤为瘆人。
“臣不敢!”李梁微微低头,毫无敬意,甚至还有点不屑一顾的意思。
这老狗仗着儿子李异瞳雄兵西北,手握实权,谁也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