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弯腰,黎星昼就揽着她的肩,抱住了她,手掌还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
被他摸着头,郁清竹突然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明明还在佯装坚强,可是他的手掌和怀抱实在太温暖了。
她心里的难过,委屈,无奈,和对生活妥协的无力都猛地在这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她死死咬着唇,生怕泄出一点颤音。
可是她太想哭了,怎么憋都憋不住。
“小竹子,坏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是好的。”
他话音刚落,郁清竹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泪水决了堤似的。
“黎星昼……黎星昼……黎星昼……”
她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和从前一样,只是带着颤。
黎星昼摸着她的头,眼里泛着红,“小竹子,”
他想说你不要哭,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小竹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郁清竹由弯腰的姿势慢慢变成了蹲,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只是脑袋搭在了黎星昼没受伤的那条腿上,她的眼泪已经将他的裤子弄湿了一片。
黎星昼低头看着她,眼里有心疼,有难过,也有庆幸。
庆幸自己能找到她。
虽然那天看到她,却没办法追上去,他埋怨过这条拖累他的腿,可是如今,他又庆幸这条腿骨折了,庆幸自己来了医院。
否则,找她还是会遥遥无期。
郁父郁母来到六楼,刚走出电梯,就看见郁清竹坐在地上,脑袋搭在黎星昼腿上,还时不时传来呜咽声。
两人脚步一顿。
郁母看着靠着黎星昼哭泣的女儿,心里难过得不像话。
“小竹在我们面前从来没这样哭过,她那么坚强,好像多难都没关系似的,原来,她心里憋得这么狠……”
郁父叹了口气,“她啊,太能憋,也太倔了。”
“这个黎星昼……”
郁父语气一顿,“小竹是不是喜欢他啊?”
“那孩子可是明星,和咱们这样的人家一个天,一个地,怎么……怎么有可能啊?”
郁母一愣,随即,眼里又是心疼,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人呢?
本来就是苦命的人,喜欢上这样的人,不就更苦了吗?
是啊,哪来的可能啊?
郁母叹了口气,可怎么办啊?
在楼梯口踌躇许久,郁父说:“走吧。”
两人来到病房门口,黎星昼才抬头看向他们,“叔叔,阿姨。”
两人冲他露出和蔼的笑。
而埋在他腿上的郁清竹这才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郁父郁母有些着急,就没有回去,饭菜都是在店里打包的。
郁母问:“小黎同学啊,你没吃饭吧?我们买了很多菜,你也来吃一点。”
郁清竹颤着声音问:“吃吗?”
黎星昼微笑颔首,“好。”
吃了饭,郁清风靠在床头坐着,他睡了太久了,只想听大家说说话。
虽然是他们一家人在笑着聊天,可黎星昼厚着脸皮,吃了饭也没有走。
就坐在旁边,时不时和大家说他的歌,和这几年发生的有趣的事。
大家都很认真地听他说,郁清竹尤为认真。
虽然总是可以在电视里看到他,还能在音像店听着他的歌声,可是他的生活她是一无所知的。
所以她很专心。
时不时听着什么好笑的事,她就露出淡淡的笑,小梨涡忽隐忽现。
黎星昼看着她的笑,讲得更起劲。
最后时间太晚了,黎星昼才让黎哲来接他,顺便送郁家人回去。
郁清竹和黎星昼坐在一起,两人单独说着话。
黎星昼说:“小竹子,我两个哥哥和妹妹都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