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珠砸在地上,也滴在今朝的心尖,他向来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打时一时脑热,打完这掉的金豆子能要他命。
“别、别哭……”
他束手无策起来,手忙脚乱地扶起她,伸出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
“啪——”
同样是一声脆响,阮软哭着狠狠打掉他的手,但打完之后她手心也跟着疼起来,这回呜呜哇哇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好疼啊……呜呜,我不想看到你了呜呜呜呜你走,我讨厌死你了呜呜……”
阮软捂着拍疼的手,哭得一阵心酸又可怜。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别哭,别哭。”被拍开后今朝不走反将她抱紧,眉头紧皱,脸上是一阵悔恨和痛苦,“我错了,是我不对,我道歉,别让我走好不好?”
只要不赶他走,讨厌他也认了。
“你打我呜呜呜呜……”
“你打回来!”
“我不要呜呜你全身都是硬的,我手疼呜呜呜呜……”
阮软从没这么委屈过,以前被人欺负了最多也是躲起来哭下,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到哭得停不下来了。
今朝苦恼万分:“那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你同意我一直跟着你,不许单独一个人对付丧尸,我也要和你一起打丧尸。”
“不行!”
今朝想都未想便一口回绝了。
“哇呜呜呜我的手好疼啊呜呜……”阮软哭得更大声了。
“好好好好好!别哭别哭,我同意了!”
今朝慌得急忙答应下来。
“呜嗯嗝——”
哭声猛地一断,阮软打了好大一声哭嗝。
除了一双眼还红彤彤的,哪里还能看出半点委屈和伤心。
今朝:……
上辈子欠了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眼睛疼~
【小剧场】
软软:他打我呜呜呜……
二袖:还没追到手呢就先家暴了,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今朝: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说!
二袖:你没打软软吗?
今朝:……
二袖:你看,洗不白了,软软咱不要他,我给你换个更好的。
软软:不行!
二袖:???
软软: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吗?
二袖:我???
我忒,我不该在这里,我该在土里!我打扰你们秀恩爱了,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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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明日无忧
阮软这一顿用哭威胁的操作堪称歪打正着的史诗级套路。
有句老话说得好:唯有套路得人心。
从古代来的今朝还不懂现代的套路深。
但还是被她说停就停的哭声震惊了。
他一答应她的要求,她立刻就不哭了,比说什么都管用,被打了屁股的委屈也一笔勾销,羞耻心更是飞到九霄云外。
合着一开始就存心哭给他心疼的。
虽然但是……总归是自己选择的媳妇,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也合该他上辈子欠她的。
这辈子跪着也得宠完。
今朝又气又无奈,伸手点了点阮软的额头,语气无奈:“你啊……”
阮软伸手抱着被戳中的额头,抽了抽红红的鼻子,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不答应也什么关系,我照样可以偷偷跟着……”
抓一次她逃一次,除非把她像栓狗一样绑起来,否则她随时随地能离开。
空间技能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出入任何地方,当然,危险的地区不能随便尝试,除非想去送人头。
今朝顿时脸色又是一黑:“……”
合着她还打了这个主意。
他真是小瞧她的胆子了。
今朝用力揉了揉眉心才忍住想要再打她一顿的念头,如果不是不忍心,他真的想用铁链栓住得了,这丫头越发的胆大妄为,若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若是。
他穿越千年时光,得无上荣幸才能机缘投巧来到她身旁,怎可让悲剧重现。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翻不了这天,也定与她一起入地。
今朝心中如此想着,思绪也不禁飘忽。
前世他戎马半生,奋勇杀敌,为昭阳封疆守土,位及三军冠将,也曾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一心对昭阳王忠心耿耿,就能善始善终。
他不求封侯拜相皇恩永存,至少也能在帝宠不复之后许他卸甲归田。
如此他并能用这半生争来的财富让他的小夫人安然无忧地度过一生。
然,敌国退兵当日,一纸通敌判国罪状就定他死罪,才始知伴君如伴虎,他的忠心耿耿也不过是场笑话,赤胆忠心却敌不过帝王心难测。
抄他将军府,逼他夫人自刎,杀他满门忠随,可笑他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回到王都时,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前世他有太多遗憾无奈和悔恨,也曾愿世间昌平河清海晏,可今生他只愿所爱之人颜长欢身常健,无忧无恙,岁岁平安。
他曾身属昭阳,如今只属于她。
……
“跟紧我,别乱走。”
今朝再三吩咐道。
“知道啦!”阮软也再三地点头应允。
每逢这种时候,今朝就会化身成老父亲,把一颗心操碎。
阮软不是很明白今朝为何总是如此紧张她,但能被合作的伙伴紧张关心她心中也觉得很开心很温暖,自然每次都乖乖地听话。
跟着今朝收集晶核久了,阮软也逐渐免疫了丧尸丑陋的面貌,虽说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害怕,但没有以往那般胆小了,至少死了的丧尸她已经不会害怕到不敢直视。
阮软亦步亦趋地跟在今朝身后,就像一条坠在身后的小尾巴,时不时递递水,擦擦汗。
等他们转移阵地开始第二波绞杀时,她并躲在楼顶,全程围观今朝杀丧尸。
一把银枪使得出神入画,威风凛凛。
她仿佛看到了一位身穿战甲的将军,持枪跨马,冲入敌营,以一敌百,七进七出,刀光剑影中,他自游刃有余,血染战衣,面色肃杀,一声令下,三军相随……
……
晚上他们回到安全屋,阮软在吸收够晶核能量之后准备回屋休息了,坐在身旁的今朝突然拉住她。
阮软疑惑:“怎么了?”
今朝不语,只让她站着,指尖浮现出金属碎片,一片片联合凝聚,几秒之后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就成型了,紧接着,一把配套的匕首鞘也出现在他手中。
匕首的颜色和花纹都与她见今朝拿过的那把银枪相似,但银枪上雕的是盘龙入云而匕首鞘上雕刻着凤舞九天。
今朝将匕首入鞘,放进阮软手中。
“给我的?”
阮软手指摸着匕首鞘上惟妙惟肖的雕纹,轻轻地问道。
“嗯,你的。”
前世就是你的了。
“谢谢!我很喜欢!”阮软摸着匕首爱不释手,这也太好看了吧!
“为什么要给我?”
阮软不解地问。
今朝的金属系异能具化的匕首自然同普通兵器不同,因异能的加持,它更加锋利坚硬,也更容易破开丧尸坚硬的躯壳。
只是和他随用随化不同,想要让异能具化的武器一直保持那个形态,是需要耗费更多异能的。
就如同把一部分异能分给她一样。
“防身。”
这世上没有比异能具化还要适合防身的冷兵器了。
“哦,其实不用这样,我……”
今朝语气坚定:“收着。”
“哦……”
阮软拿在手中,越看越喜欢。
比普通匕首轻便还锋利,完全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匕首名叫明日。”今朝继续说着。
“嗯?”阮软仔细一看,果然在匕首的握把上看到了一个端端正正雕刻的“明日”二字。“为什么要叫明日呢?”
“没有为什么,不过一个名字罢了。”今朝摸着她头发,柔声道:“很晚了,快去睡吧,晚安。”
“晚安。”
睡前阮软把匕首放到枕头下,无比安心地睡下了。
……
今日除夕。
是她来到将军府过的第一个年。
将军不在王都。
自初冬时起,将军回都述完职并再次奔赴边疆,一去已经两个月了。
边疆不太平,戎马倥偬,将军需要镇守边疆,这个年大概是只能在边境过了。
“夫人,别等了,回屋去吧,外边风大。”
冬青在身旁为她掌灯,见夜色已深并劝她回屋去。
“再等等吧……”
她不肯。
“将军不会回来的,以往每年都如此,边境战士都在边疆过年,将军作为统帅,要表率三军,自不能独自回王都。”
冬青在将军府多年,每年都是如此,因唯一的主人都不在,府中众人有家的都回家去同家人守岁过节,不能回家的就在府里聚一起简单地过个小年。
相比而言,满都权贵,也只有将军府的年过得最冷清最没人气。
今年因为终于有了个夫人,府中众人想过个热闹的年,铆足了劲布置将军府,准备丰盛的年夜饭,许多人也不回家了,自愿留在将军府陪阮软一起过年,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将军府也终于有了人气。
冬青就是留下来添热闹的那些人之一。
只是此时年夜已经散场多时,阮软还留在亭院中,坐在年夜饭的桌前,面前放着一碗已经凉透了的饺子。
是她亲手包的。
“将军在信中提了,会回来的。”
阮软固执地等着。
“是可能会回!也就是说,按照以往惯例,将军都不会回了。”
冬青见她都已经被寒风吹得脸色苍白了,虽然残忍,但还是狠着心打断她的念想。
“再等……”
“别等了,您看您,都弱不禁风成这样了还在这儿玩命,别没等回将军,您先倒了,大过年的,不吉利,而且将军若是回来看到您这样,定会生气的。”
冬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阮软拉起,推着她走。
“等等,我的饺子……”
“我来拿我来拿。”
冬青回头兜起碗,继续推着她走。
和阮软处久了,冬青早就看清了阮软软柿子和傻气的本质,有时候她不强硬一把,这傻姑娘都不知道会怎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阮软被推回到自己的院子,让冬青安排得明明白白,推上床,妥善盖好被子。
“行了,睡一觉醒来就知道将军回不回了,别整日傻发发的,这么晚了,将军就算回来了,也该在路上休整,明早才能到王都。”
冬青彻底打消了阮软的念头。
阮软身子实在是弱,被风吹了好久,回到温暖的被窝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冬青加好木炭,将火盆烧旺,在确定阮软睡着之后才悄悄退出寝室去厢房休息。
更夫的更鼓敲到第三更前,葳蕤轩主室透风的轩窗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窗户悄无声息地跳入。
来人径直走到床榻边,手指挑开帷幔,取窗下一抹月光,静静打量起床上人的眉目。
数月未见,心甚思念。
也不知是都似有所感亦或是被月光打扰了睡眠,原本沉睡的阮软缓缓苏醒。
眼睛不适地眨了几次她才猛然发现床边站立的身影,顿时吓得全身一僵,紧接着动如脱兔般抱着被子连滚带爬躲到床角,声音颤抖:“是、是、是谁!”
“软软是我。”
连夜的奔波让他略显疲倦,声音有些不同往日的沙哑。
从边疆到王都,他夜以继日风尘仆仆,终于赶在零点更声响起之前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
突然听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阮软喜不自禁。
“嗯,是我。”
“将军,您怎么回来了?”
“回来陪你跨年。”
“可是边疆的战士们……”
“无碍。”他打断阮软的话,“我有一物给你。”
“什么?”
阮软不禁好奇起来。
将军每逢佳节气节都会送她礼物,无论他在不在身边,时而是他亲手木刻的东西,时而是民间有趣的小玩物,不拘什么贵不贵重的,凡他觉得有趣的,并都想送给她。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入她手中,冰凉的铁器被他怀中温度温暖,落入她手中时还是温热的。
“这是……”
阮软看不清楚,但光凭感觉也能感受到这物件不同以往的小玩意。
“匕首,防身用,它叫明日。”
“明日……为什么叫明日?”
“不为什么,一个称呼罢了。”
“我很喜欢,多谢将军。”
阮软将之放到枕头下,妥善藏好。
“将军还未用膳吧?要不要吃点饺子?”阮软期待地询问。
“好。”
gu903();阮软将桌上放置的那碗饺子打开,却发现早已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