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菟丝花前妻[穿书]》TXT全集下载_22(1 / 2)

姜黎黎微微一怔,随着他的话音将神识投入玉圭中。

眼前的场景蓦然一转,喧嚣涌入耳中。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汉白玉的石拱桥上,左右两边楼阁俨然,檐下挂着明黄色的灯笼,延着河岸延伸而去,灯光投映在水中,汇成了两条摇曳的光缎。

将沉沉夜色都驱逐殆尽。

河中悠然漂游着一座画舫和几条扁舟,画舫甲板上,覆着轻薄面纱的女子正抚着琵琶,婉转轻歌。

“这里是中境廊洲首府,乃是一方富硕之地,长治久安,不曾沾染战火硝烟。”白满川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

姜黎黎转头看去,却并未看到他的身影,她按了按自己的耳朵,这是他录入的所处之地周围的场景,应是没有录入他自己。

她如今看到的,便是他曾看到的。

白满川走下桥,她的视野便也跟着变动,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满是盛装出行的漂亮小姐姐,与她错身而过时,盈盈的眼波总要在她身上停驻片刻。

姜黎黎都快看花眼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们都是在看白满川呢。

像他这般出众的外形和气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不论男女,只不过大约他气场太强大了,美人们没有一个敢上前来搭话。

灯烛将周遭的商铺照得透亮,树枝上也挂着各式花灯。

白满川在一处花灯摊前站定,经营的是夫妇二人,朴素的中年男子坐在旁边的小桌上,现场制作花灯,桌上摆着笔墨,和几碟颜料,顾客想要什么,他当即就能几笔勾勒而成,不是那种极为精细的画作,却透着灵动,煞为好看。

妇人负责接待顾客。

摊前挂着一排做好的精致花灯,灯下缀着纸笺和小小的铃铛,风一吹便叮铃铃地响。

摊前聚了一些人,白满川往那里一站,大家自然都注意到他,自然而然地给他让出空间来,姜黎黎神识往花灯上去,走近了几步。

“公子可要买一盏?”妇人眼睛透亮,满眼都是对于美男的欣赏之色。

白满川应是没什么兴趣的,但不知为何,他略微顿了顿,便听话地走上前去,说道:“要一盏食铁兽。”

花灯上描画的小动物都是常见的,像食铁兽这种寻常不得见的动物,真的很为难人。

妇人并不知道什么是食铁兽,拍了拍自家男人问道:“你可知道?”

中年男子想了想,“我隐约记得曾在书中见过,可一时半会儿想不甚起来。”

妇人嗔怪地揪了他的手肘一记,低声道:“成日里看书,你不说天南海北的事你都知道么,这下总有你不知道的了。”

“不是不知道,只是暂时想不起。”男子许是想在自家夫人面前找回颜面,忙起身作揖道,“请公子稍坐片刻,我定然能画出来。”

“你这呆子,莫要误了公子的事。”妇人说道。

白满川说道:“无妨。”

她没想到白满川当真就在一旁坐下等候了,他也没出声稍作提示,姜黎黎也看不见他的人,更加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又是在看着何处。

玉圭将花灯摊周围的景象都录入进来了,这摊位位置其实并不佳,在一条长街的尽头,远处还能看到杂耍,鱼龙舞动,好不热闹。

姜黎黎在这周围逡巡了几圈,又回到此处,白满川若是不说话,仿佛就不存在一般,姜黎黎只能根据夫妇二人的目光所向,来确定他的位置,然后坐到离他不远的一个地方。

她看了一会儿,便发现这夫妇二人相处极为有趣,男子大约不爱说话,惯常沉默,妇人一得空时便往他身边凑来,总要引他说几句话才罢休。

男子本就在苦苦回忆书中看过的食铁兽,被她一搅扰,没好气地小声道:“你这婆娘真是聒噪。”

“你若是想不起来便叫那位公子指点一二,怎的还迁怒上我了。”妇人眼眸在花灯下盈盈如水。

男子口气顿时一软,“我哪有怪你,我定能想起来。”

“我也觉得夫君定能想起来。”妇人嘴角含笑,轻言道,“莫要着急。”

他们大约以为这些低语不会被人听见,姜黎黎看了一会儿,狗粮吃到饱,便更加好奇白满川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什么样的表情非要坐在这里看别人打情骂俏。

但她又看不到,简直急死个人。

正兀自出神脑补时,听到白满川低声道:“你想要的,是这种么?”

什么?

姜黎黎愣了一愣,随即领会了他的意思。

她下意识随着他的话看去,男子终于是想起来了,高兴地捻起笔勾勒食铁兽身形,那妇人便在一旁看着,眼睛比花灯还要亮。

大约是这种的。

她当初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失忆前的白满川没挂在心上,失忆后的白满川反倒如此上心,怎么回事,她好迷惑。

白满川不是已经丢弃了关于她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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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化蛟

几笔浓墨勾成的滚滚憨态可掬,每一面都是不同的造型,有抱着嫩竹啃的,也有团成一个黑白分明的汤圆睡觉的。

花灯摊主废力想起食铁兽的模样,创作欲爆棚,一连画了四五盏花灯,滚滚花灯一挂上,吸引来好多小朋友,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生物,甚是好奇,围着花灯摊七嘴八舌地讨论。

转眼就卖出去几盏。

胖胖的小子提着滚滚花灯,灯也憨,人也憨。

姜黎黎看着这一幕,实在想象不出白满川提着滚滚花灯穿行在街上的样子,滚滚花灯和他的气质,想必是极不相配的。

她随着白满川慢条斯理的步伐,将整个花灯节都逛了一遍,直到满城的灯火被天边的朝光取代。

最后又回到最初那座石拱桥边,水里飘着许多许愿的荷花灯,点点萤火摇曳,白满川临水而立,水中投着他的倒影。

姜黎黎神识飘过去,从摇晃的水波里看到他掐灭滚滚花灯里的烛火,将花灯收进袖中。

“夜市已散,就到这里吧。”他说道,抬起手,大约想将记录中断,但随即又顿了顿,往水中看来。

有那么一刹那,姜黎黎恍惚以为自己和他视线对上了。

水里映出他清晰的眉眼,白满川面无表情地伸手将打翻的一盏荷花灯捞起来,指尖在灯芯上点了点,灯芯重新燃起,他复又将荷花灯放入水中。

荷花灯载着某个陌生人未知的心愿重新漂流远去。

姜黎黎从玉圭中出来,坐在花台上发呆,眼前反复都是他捞起花灯重新点燃的画面。

玄巳干一行爱一行,对它邮递员的新职业非常有干劲,摇尾围着姜黎黎打转催促她再写点什么,让它传递出去。

姜黎黎按住它的脑袋,“消停会儿吧,没什么需要你送的了。”

“娘亲不回信么?”刚刚上岗就面临失业的玄巳心里苦。

“好啊,你功课如何了?录给爸爸看看。”

玄巳嘶嘶两声,滑进了水潭里。

姜黎黎按捺下心中浮动的杂念,掏出舒清浅送与她的清心符拍在胸口,顿时觉得天也蓝了,水也绿了,白满川是谁不知道啊,想什么男人,修炼它不香吗?

本命灵植上凝结出的火珠从叶尖滴落,融进土壤里,顷刻间就融解了小岛上的寒霜,寒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火息延伸进了识海的湖里,湖面上的薄冰也开始寸寸消融。

两股灵力真真势成水火,都来自白满川。

灵力交融在一起,就跟烧滚的锅炉一般,蒸腾出大量的水雾,淹没了她的识海。

姜黎黎坐于识海之中,感受着金丹一呼一吸般的张力,炽热的浓雾朝着金丹汹涌而去,使得她燥热不已,天地间的灵气冲入经脉,汇入灵根,本命灵植再次生长,舒展出鲜嫩新叶。

新叶与本体分离,叶片随着雾气一起,裹上金丹。

毛绒绒的金丹在这波冲击下,凝结成一个小小的胚胎。

境界再次提升,她要化婴了。

又一次被大佬带飞,但是这回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别扭,如果元婴,按照字面意思,真的化出一个小婴儿,那这是什么?她和白满川灵力的结晶?

神奇的修真界。

她从入定中醒来,身边放着几片玉圭,玄巳不见踪影。

识海里的御兽鉴令上传出几声滚滚的咆哮,向她告黑蛇的状,玄巳又跑去蹭滚滚肚皮床,直把食铁兽搅得烦不胜烦。

手心手背都是肉,姜黎黎选择不掺和。

玉圭应是在她修炼期间,玄巳从外带回的,一共四片,姜黎黎投入神识,一一看过,玉圭中充满了尘世的烟火气。

中境动荡不安,战乱频起,如花灯节那般安宁热闹的景象并不多。

白满川追寻着魔气,每到一处,会在尘世中停留几日,给她录一些平凡普通的景象。

有段是他剿灭魔物后的,为了给她录景,在原地逗留了几个时辰,当地的民众对他又敬又怕,拿出家中的珍贵之物供奉与他,白满川只看着,也不收也不拒。

民众将东西放下,拜了三拜,才露出心安的神情离开。

敢于上前的,反倒是年龄小的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几番试探,见他没生气,胆子便越发大,有个穿着麻衣的小姑娘,鼓起勇气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想要去摸他。

小姑娘的眼睛清透无比,载满了神仙哥哥,他犹豫片刻抬起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小姑娘睁大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姜黎黎也忍不住跟着笑。

原著中,剿魔这一段剧情,男女主都不在越衡宗,越衡宗便成了背景板,格外安宁。

她看完玉圭,又去云兮洞府照料完灵植,回到寒潭边,继续修炼。

步入元婴期后,神魂修炼凝结而成元神,待进一步步入出窍境界,元神可脱离肉身上天入地,心念一动,便可出现在千里之外,元神强悍者,可元神离体数载而不灭。

姜黎黎现今元神尚在孕育当中。

这一入定,又不知过去多少时日,再睁开眼才发现头上正下着瓢泼大雨,大雨遮天蔽日,雨帘如注,在寒潭里击出成片的水花。

这雨想是已经下了许久,寒潭水位线上升,已经快漫上花台了。

姜黎黎元婴初成,识海里金丹消失,元神归位,可以直接以元神沟通天地灵气。

她周身灵力萦绕,雨水无法近身,身下所处之地仍然是干燥的。姜黎黎伸出手,雨水未落至手上,但她却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雨水的润泽,一滴雨珠极为渺小,她神念投入其中,又能发现一个庞大的世界。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大约就是这般感受。

玉圭从身上掉落,姜黎黎从这种玄妙的境界中抽离。

她拾起玉圭,喊道:“玄巳。”

小黑蛇没有任何回应,滚滚那里也没有它的踪影。

姜黎黎外放神识,在寒潭水底发现了盘成一圈的黑蛇,它已恢复了原体型,盘在水底,像一块巨大的墨石盘一动不动。

用神识仔细看了看,见无异状,她才退出寒潭,回到竹楼里。

玉圭积累了一大叠,里面录入的景象都从冬日转入了夏季,可以想见她此次修炼时长。

中境的战火停歇,战后的土壤上长出新绿,重新开出遍地的野花,流离的百姓踏上回归故园的征途。

白满川在最后一块玉圭里说,赵况入魔,赵氏族人和魔物勾结,赵家已整个覆灭了。

他将与舒清浅一起进入古遗秘境。

玉圭景象便停留在这里,姜黎黎拿出大灵通,看了一眼日期,在七日以前。

外面的雨一直不停,雨势不见半点减小,她坐在塌上,重新潜心修炼。

她这次心里有挂碍,入定的时间便不长,没几日又醒来,身边没有新的玉圭,外面依然在下雨。

姜黎黎终于觉出一点异常,她走到廊下,抬手接了一捧雨水,一眼望去,院中泥泞不堪,遍布水洼,寒潭里的水已经漫过花台,快淹进院子里了。

她放出神识,潜入寒潭水底,玄巳仍盘踞水底,但换了个地方,它尾巴挂在一处水底岩石旁,尾巴尖上缀着褪下的一段蛇皮,更多的蛇皮缠绕在岩石上。

这孩子原来在蜕皮。姜黎黎欣慰地想,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慨。

她凑近玄巳,在它额头上轻轻碰了碰,用神识传音道:“玄巳?”

黑蛇闻声扬起头来,用头蹭蹭她,又无精打采地垂下。

姜黎黎触及它额头,发现它头上发热,像脉搏一样突突跳着。

“玄巳,你哪里不舒服吗?头疼吗?”姜黎黎摸着那处高热。

玄巳一动不动,见到它没什么精神,以为是它蜕皮耗力太过,放心不下,干脆从竹楼飞起,潜入水中一直在旁陪着。

到了夜间,玄巳忽然动弹了一下,额头在水底泛出白光,它躁动不安,不停翻滚,水中顿时被搅起阵阵漩涡,浑浊不堪。

黑蛇扭身冲向岩石,使劲撞去。

姜黎黎被它的样子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它,喊道:“玄巳,怎么了?”

玄巳脑袋抵在岩石上蹭,哭道:“娘亲,我头好痒,好疼。”

姜黎黎硬生生把它拖回来,抱住它的头,在它额头上摸到一个隆起的小包,那小包还在一跳一跳地臌胀着,泛着微光。

gu903();“好痒!”玄巳哭叫,被姜黎黎抱着,它不敢挣动头部,只有身躯在水里扭动,尾巴扫得水底泥沙和水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