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骑了四十分钟的车,终于把时欢送到了老家的楼下,停下来才想起来时欢搬家了,他有点尴尬道:“哥哥不知道你新家在哪里。”
时欢摇头:“没关系,我今晚可以住这里,我跟妈妈打个电话。”
傅臣点头,时欢给她妈妈打电话,说自己今晚住老家不回去了,梁晓霜还担心她,说要回来陪她,时欢就很无奈,她说:“我都十七岁了啊妈妈,跟我这么大的孩子都自己住校自食其力了,我却还一直什么都要靠你,你这样宠我会把我宠废的。”
梁晓霜就笑:“妈妈就你一个宝贝,不宠你宠谁?”
时欢说:“你多宠宠甄叔叔,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了,老妈。”
梁晓霜突然羞涩:“哼,欢欢是长大了,敢开妈妈的玩笑了。”
时欢就笑,跟梁晓霜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这才再次看向傅臣,问:“傅臣,你还要回去吗?”
傅臣点头,叮嘱她道:“自己小心点。”
时欢说:“我家里今晚就我一个人,你……”
傅臣一愣,心脏突然狂跳,看向时欢,时欢拽了拽他的衣襟:“去我家,我给你做饭吃,你肯定还没吃饭吧?”
傅臣在心里咒骂,这他妈谁顶得住?
他肯定拒绝不了。
□□的诱惑。
傅臣抿了唇问:“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见不好。”
时欢说:“你又不是外人,怕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欢宝都邀请他了,他就算要死,也得去啊。
傅臣支支吾吾半天:“那……那我还得跟他们说一声我不回去了。”
时欢点头,带着傅臣去停好自行车,然后和傅臣一起回家。
傅臣先象征性地回了一趟自己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还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洗了个澡,才去敲时欢家的门。
时欢知道自己会时不时回来,所以在冰箱里储藏了蔬菜。
米饭已经蒸上了,正在洗菜,门被敲响,她去开门。
门一打开,见傅臣穿上了校服,站在门外,好像还洗过澡了,头发还湿着。
时欢把他拉进去,将门关好,先去抽屉里拿了碘伏和酒精来要给傅臣擦伤口,傅臣紧张坏了,被时欢按在沙发上坐下,他倒是有点惶恐,看着时欢。
时欢说:“衣服脱掉。”
傅臣:“……欢宝,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时欢说:“你自己又不去医院,身上的伤怎么能好?”
虽然傅臣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在时欢这里,他是真的没办法这么随意。
他在别人面前可从来没这么惶恐过。
时欢注视着他,他的手有点颤抖地拉开自己校服的拉链。
紧张地手心冒汗。
时欢见他犹豫,直接自己上手,傅臣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瞪大,看着时欢。
时欢直接把他底下的长袖掀上去,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傅臣惊了,时欢做完这一切才感觉到傅臣的视线,只见傅臣的笑有点不正经。
她眨眨眼,突然明白过来傅臣怎么了,她的脸色瞬间红透,赶紧把他的衣服放下来,起身走开道:“你自己来吧。”
刚要走,傅臣起身又把她拉回去,她冷不丁地撞进了傅臣的怀里,一瞬间的慌乱,时欢吓得没敢抬头。
傅臣低首轻声道:“你来,你给哥哥擦。”
时欢怀里小鹿乱撞似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傅臣像是隐忍着似的,他咬了咬她的耳尖:“怎么办欢宝,哥哥不想忍了,哥哥想吻你,狠狠地。”
时欢:“……”
作者有话要说:害,作者是个废物,数据太差,毫无动力码字。
更新太慢了,让宝贝们久等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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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活着的意义
两个人的关系虽然不尴不尬,但是傅臣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欲望毫无掩饰地展现在时欢面前,时欢似乎在他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火光。
两个人靠的极近,近地似乎能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时欢自己也紧张到大脑空白,手心冒汗。
她握紧了拳头,一双杏眼湿漉漉地看着傅臣的眼睛,并没有闪躲。
上辈子他们从未这样近距离对视过,她害怕傅臣那双有点暗沉的眼睛,他的性格就像他的眼神一样,冷漠地过分,可是此时的他,眼神里写的都是炙热。
时欢心想,如果上辈子傅臣出狱后来找她……找了又有什么用,或许十年后他还是那个傅臣,但是她早已不是那个少女。
当时光满目疮痍地过境之后,在她和傅臣之间剩下的,或许也只有回忆和荒凉罢了。
不知怎的,眼眸忽而湿润,时欢看着傅臣的眼睛,眼里忽而盛满泪水,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亏欠傅臣太多。
樱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傅臣就着急了,他匆忙放开时欢,远离她,有点懊恼道:“你别哭,我没别的意思……逗逗你而已,我饿了,欢宝。”
时欢这也才觉得自己失态,也匆忙移开视线,什么话都没说赶紧去厨房做菜。
傅臣看着时欢的背影半天,终究是苦笑一声,是他太着急,唐突了她,明明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干什么突然这么把持不住?这么多年不敢靠近不敢远离,可不就是害怕吓到她,生怕和她连朋友都没得做么?怎么就脑子发热,说出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傅臣继续坐回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往厨房看一眼,见时欢将切好的土豆丝扔进热油里面,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有点不太真实,或许也只是昙花一现,即使只是一瞬,他也觉得足够了。
他深知时欢不可能是他的,他深知,会有一个人出现代替他成为时欢的全部。
虽然早就知道,但是一想到还是心里会涩涩地发疼。
即使舍不得地要命,即使现在他们如何地亲近,以后还是会分开的。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到底在奢望什么?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怎么会有人看好他?
他竟然还在奢望得不到的东西,果然还是生活的压力太小了。
可笑。
时欢做了两个菜,青椒炒鸡蛋,酸辣土豆丝,食材有限,只能这样了。
最后一个菜出锅的时候,时欢喊傅臣:“傅臣,你看一下米饭好了没有。”
傅臣起身去看电饭锅里的米饭,随口回复一句:“好了。”
时欢说:“好了就盛饭。”
傅臣去厨房拿碗,时欢拿了筷子去餐桌等着。
傅臣盛了两碗饭,端到桌上,坐在了时欢的对面,也没敢看时欢,低头就扒饭,刚才是他太唐突了,此刻尴尬的竟然也是他。
时欢甚至什么都没说。
时欢看着他狼吞虎咽,轻声地叮嘱一声:“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傅臣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继续扒饭,连菜都没吃几口,时欢说:“你别光吃饭呀,这么多菜我吃不完。”
傅臣便又开始夹菜吃,狼吞虎咽地,也不知道在急什么。
时欢无奈,就不管他了。
傅臣一会儿就吃完了两碗米饭,放下筷子,对时欢说:“我先走了。”
时欢一愣,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时欢问:“你去哪里啊?”
傅臣说:“我回我家住。”
时欢没回答,低头又吃了一口饭,放下筷子道:“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傅臣一愣,时欢说:“生日一过,哥哥就真的十八岁了,成年了吧?”
傅臣站在那里,点头:“嗯,又要老一岁了。”
傅臣自己都从不记自己的生日,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更不会有人知道他生日,他有点疑惑时欢是怎么知道的。
过什么生日啊,他出生的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一辈子苦难的开始,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又不像别人家的孩子有父母疼爱,过个生日显得自己多宝贝多被重视一样,他的生日就是个笑话,他时常想,如果当初佟琳不把他生下来多好,至少不需要遭受这么些年的白眼和嫌弃,以及磨难。
时欢抬眼,眼底的笑意漾开:“那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
傅臣唇角一挑:“欢宝就是疼哥哥,那麻烦你洗碗了。”
时欢不满道:“你很过分啊,蹭完饭连锅都不给我洗。”
傅臣索性转身又回去把自己和时欢的碗筷拿起去了厨房,两个菜都没吃完。
厨房里响起了流水和碗碰撞的声音,时欢偷偷地看,见傅臣开始洗碗了,她把两个菜准备放冰箱里,傅臣突然回头道:“别收,我吃。”
时欢问:“你还能吃下去啊?”
傅臣说:“隔夜就不好了,只能扔。”
时欢便再没说什么,傅臣洗完碗刷完锅又来迅速解决了剩菜,撑地他直打嗝。
时欢就在一边笑,傅臣面无表情道:“你明天还指不定不回来了,我看米饭还有一碗多,我走的时候拿上,明天早上做炒饭吃。”
时欢问:“你会在家里吗?”
傅臣点头:“会。”
时欢说:“那我明天可以去蹭饭吗?”
傅臣笑着打趣:“就拿了你一碗饭,你还要蹭,过分了啊欢宝。”
时欢就笑,其实她就是想时常看见傅臣,她害怕她明天一早起来就又不见傅臣的人影了。
这个人难找得很,不时常看着,都不知道他又去哪里了。
傅臣帮时欢收拾完东西,叮嘱时欢把门锁好才走了。
家里只剩下时欢一个人了,空荡荡的,冷冷清清,时欢有点害怕。
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在自己的卧室写作业做题,突然听到客厅总是有什么奇怪的声响,时欢吓得不敢出去,就这样坚持了半个小时,客厅里的动静不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
更可怕的是,外面突然狂风大作,雨来风急,窗户被雨点打地砰砰作响。
时欢将窗户关紧,梁晓霜打来电话说下大雨了,让时欢把门窗关好,时欢应着,挂了电话就准备睡觉了,可是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给傅臣打电话,突然想起来傅臣的手机打不通了,她穿好衣服背好书包拿好钥匙迅速穿越客厅,夺门而出直接奔着傅臣家去了。
敲开傅臣家的门,傅臣嘴里还叼着烟,看到是时欢的时候,傅臣一愣,看了看她穿戴地整齐还拿着书包,有一瞬间不解:“你又干什么?”
时欢推开傅臣走进去,委屈道:“我平常都是和我妈妈一起的,可是今天我一个人,我害怕。”
傅臣将门关好,好笑地看着她:“这么大人了,害怕什么?”
时欢说:“客厅里有鬼。”
傅臣失笑:“那你觉得是鬼可怕还是我可怕?你知道哥哥可怕地连鬼都不敢来。”
时欢惊魂甫定,坐到沙发上:“那更好,你这么可怕,家里肯定没有鬼了。”
傅臣没说什么,时欢心里总算是踏实了,她拿出习题来,对傅臣说:“好了,哥哥不用管我,我做会儿题,你去睡觉吧。”
傅臣坐在一边,透过烟雾朦胧看向时欢,就想不明白了,这个丫头这么信任他的么?
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所以不敢和她独处。
她竟然送上门来?
傅臣眯了眼打量时欢,时欢感觉傅臣在看她,没敢抬头。
假装在写作业,她不能让傅臣知道她的小九九。
正装模作样着,傅臣突然喊了一声:“欢宝。”
时欢抬头:“啊?怎么了啊哥哥?”
傅臣问:“你为什么不怕我?”
时欢疑惑:“怕你什么?”
傅臣说:“这个小区里的所有女孩子都怕我,都不会和我走得近,他们的家长都告诉她们,我是个坏人,会做十恶不赦的事情,这些事情梁姨没跟你说过么?”
时欢想了想,摇头:“没有,他们那样说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好,但是我知道哥哥并不坏,哥哥只是对人冷淡了些,其实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啊。”
傅臣苦涩地笑了笑,看了看外面的万家灯火,他说:“我有人生没人养,我是个垃圾,他们都这么说,还说我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没有人家愿意把自己女儿嫁给我,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这些年我做了什么我自己清楚,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你以后要是总和我走得近,你也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时欢说:“我不怕,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并不是谁说你坏我就会觉得你坏,我不是人云亦云的人。”
傅臣抿了唇:“你妈妈会不开心的,她……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