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目送那抹身影消失在通往后院的门里,只能先去安排事情。
菩珠回到住的地方,略作休息,吃了点晚膳,便去沐浴。
浴桶里盛着温水,她在里头浸泡着身子,待消去今日外出带来的疲劳,想出来了,却迟迟不见阿姆给她送进衣裳,于是开口唤她,唤了几声,依然不闻动静,只好自己爬了出来,擦了擦身上的水,拿起一件方才脱下的衣衫,草草遮住胸和腰腹之下,随即朝外走去,抬头便见门帘外影影绰绰有个人影,以为是阿姆,撒娇:“阿姆,你方才怎不理我……”
她掀开帘,抬眼,话语停歇,一时定住。
帘后确实有个人,却不是阿姆,而是李玄度。
他一掌握着她想穿的那件衣裳,站在帘后,无声无息。
显然他进来有些时候了,阿姆必是因他来,才出去了,难怪方才叫了也没人应。
但此刻还早,刚掌灯不久,菩珠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和他不是没有相对裸|裎过,她的身子上上下下,早被他给看过了。
但自从那夜他拒了她之后,二人便相互守礼,虽每晚同床而眠,衣服却从来都是穿得好好的。
此刻这样……
她微微耳热,正想后退,先躲回到浴房里,忽听他低低地道:“别走。”
她一愣,双足便如生根在地,再也迈不动了,眼睁睁看着他伸手将她手中攥着的衣衫慢慢地抽了出去。
她用来蔽体的衣,便如此,一寸寸地被抽走,她亦一寸寸地露出了原本想要遮掩的身子。
衣裳最后完全被抽走,她手中空了,全身上下,玉骨冰肌,再无任何遮掩,完完全全,显露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目光无比晦暗。
她战栗了起来,忍不住抬起双臂,想遮掩羞|处。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只方才抽走了衣裳的手跟着,轻轻挪开了她徒劳地挡在身前的玉臂,令她露出了她那日渐饱满的漂亮的身|段。
他的目光巡了片刻,缓缓低头,在她柔软的胸|口上落下了温柔的一吻,接着抖开他手中的衣裳,裹住了她的身子,随即附唇到了她的耳边,用低哑的声音道:“你不是想学防身术吗?晚上我无事,哪里也不去了。我教你。”
嗯,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教了她那么几下。但很快,教着,教着,他把她教到了床上。
那张可怜的还没更换的不是特别牢固的床无法支撑这般的力道,不断地发出吱呀异响,弄得她简直无心于他正对她做的事。怕它万一倒塌,又怕这异响被外面的人听到。一阵紧张,竟惹得他再也把持不住,很快便就告终。
喘息稍定,菩珠闭着眼睛,忽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一幕,想起他当时附和自己说“是啊,太快了……”时的一幕,两相对比,实在忍不住了,扭过脸,极力不让他发觉她在暗笑。但不幸,还是很快就被他觉察了。
他的手捏住了她的面颊,将她脑袋强行转了过来,盯着她。
菩珠心知他必猜到了她为何发笑,顿觉不妙,慌忙辩解,叫他莫要想歪,她不是在笑他。可怜她越是解释,他脸色越黑,最后一言不发,沉面将她从那张令他无法尽兴的床上抱了下去,直接放在屋中那张傍晚用水擦得干干净净的地席上,效着白日所见的一幕,竟肆意调弄,惹她低低娇呼,挣扎扭头,叱他无耻,神态似嗔似媚动人无比,他自是更不肯轻易放过了,咬着牙一心征服,一时你来我往,春意无边,但见蜡炬寸寸短去,夜渐渐深沉,到了下半夜,李玄度方尽了兴,仰在她的身边,和她并头卧眠,沉沉地睡了过去。
菩珠也早就累坏了,但却还是有点舍不得就此睡去的感觉。
她一个人,悄悄地体味这被他用手臂搂着,以久违了的亲密姿势蜷卧在他怀中的感觉……
她骗不了自己,她其实很是喜欢。就好像她其实也喜欢和他做今夜的种种亲密之事,喜欢他因为自己而得到满足。
他因她得到满足,她就也感到更加满足了。
她猜测他今日突然对她改了态度,白天偶遇的那一幕,或是个中诱因。
当时他抱着她,将她压倒亲吻,她便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正常男子久旷,有纾|解之需,再正常不过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这个晚上,因了他的异常热情,她感到很是满足,也很是快活。
他应当也是如此。
既彼此契合,相互满意,那便最好不过。从前种种不快,又何必执着,自寻烦恼?
菩珠往身边这熟睡的男子怀里再靠了靠,和他更加紧地靠在一起,方慢慢闭上眼睛,亦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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