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你们俩是一批参加工作的,当年不是还一起入选了那个什么……市局组织执行任务的初选。”常斌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一时间也有些懵逼。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好像还真就只有曾永嘉从一开始就怕的不行,人家这位一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完全看不出是老相识。
看着贺姝依旧茫然,常斌只能继续补充:“那个时候你和纪组不是分到一组吗?曾永嘉在另一组,说是你们每天都要进行组与组之间的对抗,第一次的时候他对上了你。”
听到这话,一些模糊的影像从脑海中闪过,贺姝终于记起了当年的一些细节。
‘教官,能不能给我换个对手啊?人家都对战男的,怎么偏偏我就是个妹子?这就算我赢了,回头还是所有人都笑话我。’那会儿的曾永嘉还是个刚毕业的青葱少年,细皮嫩肉,脸蛋白净。不像现在,整天不修边幅,胡子也不刮,三十岁看起来像是四十岁。
“当初我们都是竞争关系,而且不同组,所以一直没怎么记住他的名字。”回忆完毕的贺姝说起来还觉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们只对战过两三次吧,后来淘汰了一批人,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
这要是曾永嘉在这,才真是扎心了。常斌十分遗憾的舔了舔嘴唇,之后接着问道:“他肯定被你教训的挺惨吧?不然怎么现在在你面前跟个小猫咪似的,叫唤声大了都怕引起你的注意。”
惨不惨的不好说,但是对方怕疼倒是真的,如今那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声还犹在耳侧,贺姝多少有点哭笑不得。初选那么多人,没一个能喊出他那种男高音,音调还十分的婉转,后来还有人给取了一个外号:灵魂男歌姬。
不过这种事儿除了当事人以外,谁都不好随意说出去,所以她只是强忍着笑意,并没有回答常斌的这个问题。意味深长的瞟了男人一眼后,她往停在百米开外的那辆轿车走过去。
常斌见状可不甘心,只能忙不迭的追了上去,边追还边喊:“诶!!贺队?!你不用替他隐瞒,他刚刚都实话跟我说了,我就是想侧面求证一下……”
……
专案大队在市局所有人的关注下,以很快的速度完美破了一起连环杀人案,这不仅让上级领导予以肯定,也让围观群众收起了事先准备好的风凉话,更让队里一下子没有了什么反对的声音。
这天傍晚,马上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曾永嘉一边收拾着包准备跑路,一边摇头晃脑的抱怨:“你说说,你说说,要么忙成狗,要么闲出屁。这周怎么连一次加班的机会都没有呢?”
常斌闻言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看着踉跄着差点撞到桌角的人,咬牙切齿:“闭上你那张乌鸦嘴,你要是真闲的没事儿干不如去谈个恋爱,盼什么不好盼出人命?”
“我这不是惦记着,什么时候晚上加个班我也得请他们陈年旧案组吃一顿胜利的宵夜,别整的咱占他们多大便宜似的。不就破案吗?谁还不会了?”曾永嘉揉着屁股,撇了撇嘴。
二人正嘀嘀咕咕着,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贺姝走上前去接了电话:“专案大队……好……收到。”
啪嗒。
挂了电话,她回身,微微扬起了下巴。
“不……不是吧?”曾永嘉吓得直磕巴。
“城西海岸线发现尸体,把包放下吧,马上出发。”贺姝说完,伸手拎过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走了出去。
后面常斌和曾永嘉两个人吵吵闹闹,推推搡搡的直到上了车,仍旧在互怼。
“老子和你做搭档,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儿,你这张破嘴一向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常斌把手伸到了对方脖子后面,用力一捏。
曾永嘉‘嗷嗷’直叫唤着挣脱了他的钳制:“你这人就活的一点都不积极向上,你得往好了想,这回咱终于有机会请陈年旧案他们吃胜利的宵夜了不是!”
半个多小时后,警车平稳的停在了沿海公路上,贺姝三人下了车,站在原地往下张望。
这里没有美丽又细软的海滩,有的都是用大石块垒成的斜面海堤坝,最下面全部都是被海浪冲洗侵蚀的巨大礁石,仔细看过去礁石上面还长着密密麻麻的牡蛎等生物。
涨潮的时候,大部分都是钓鱼爱好者前来钓鱼,要是赶上退潮,很多人也会选择从不算光滑还带有棱角的海堤坝下去,拎上小桶和各种各样的工具去‘赶海’。
“报警人是哪个?”曾永嘉开口询问迎上来的最先到达现场的分局刑警。
那警察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穿着大裤衩和拖鞋,手里拎着钓鱼竿的大肚子中年男人:“这人是在下午过来钓鱼的,结果没想到,钓上来一个破了口子的编织袋,里面装的是人头。我们来的时候,吓得话都不大说的清,还满脸苍白一直哆嗦,所以就给他披了一个毛毯让他缓缓。”
这个时候,已经下去了的丁棋在查看完那个装着尸块的编织袋,冲着他们喊道:“编织袋应该是被鱼钩钩破的,看着内里的痕迹不应该只有一个脑袋,我怀疑在报案者上拉的过程中,部分尸块散落在水底了。”
法医郑坚跟着补充:“单单看这个脑袋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日落之后大概就会退潮,为了避免尸骨和证据被海水带走,立刻马上就要实施打捞。”
“人越多越好,潜水设备还剩下两套,你们谁来?”丁棋问。
曾永嘉轻轻松松的跳过栏杆,走了下去:“我来我来,常哥身上有旧伤,不合适。”
常斌闻言也试图越过栏杆,他下意识的觉得女人应该接受照顾,于是嘴上嚷嚷着:“什么旧伤不旧伤的?都过去多少年了?”
未曾想一条腿刚蹬上去,就被人给拽了住,他狐疑的回头。
贺姝一双眸子十分沉静的望着他:“让我来吧,我会水。”
“这……”就在他犹豫的这会子功夫,对方利落的用左手支撑一下子就翻了过去,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家已经在下面开始穿戴设备了。他想了想把那条腿收了回来,顺势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头两年因为追一个嫌疑人的确受了挺严重的伤,现在稍有不注意就会酸痛难忍,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噗通、噗通、噗通。
接连几个入水的声音让贺姝从走神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她深吸一口气,也根据专业人士的指导,有样学样的、十分干脆的入了水。
虽然静淮市的气温并不低,但是甫一入水她还是觉得冰冷刺骨的寒意将自己迅速包围,记忆中溺水的感觉再度袭来,让她呼吸几乎陷入了凝滞的状态。
说起来前后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很快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之后眨眨眼,迅速向下沉去。
岸上的丁棋一边带着人对编织袋进行取证工作,一边和研究头骨的郑坚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常斌闲聊:“你们专案最近不是挺和谐的,老谢也不搞什么幺蛾子了吧?”
“还搞什么呢,自打上次贺队救了他的命,现在乖顺的很。”
“这就对了嘛,不过上次你们在对嫌疑人进行抓捕的时候,他们攻击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就让老谢突然之间转了性了?”他继续八卦。
本来这事儿常斌也不知详情,但是警方在办案过程中把嫌疑人打成那样,不得有个合理的解释吗?所以后来贺姝和谢子豪都写了报告,他们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他当着专案大队以外人的面儿,也不能透露太多,只是含糊其辞:“贺队露了两手,让老谢心服口服了呗。”
三人正天南地北,左一句右一句的聊,上方公路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车上就下来了两个人。
法医郑坚有些疑惑:“诶?他们怎么来了?”
常斌则是在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表情逐渐戒备,视线就没从那正从海堤坝往下走的两个人身上离开过:“纪组?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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