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渔,如果我...我说我舍不得你走,你...信吗?”
宋曜双眼迷离,俊脸通红。
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因为说这句话燥的。
小渔心中惊愕不已,但更多的是欣喜。
她没想到宋曜会说这话!
不过既然宋曜说了,就等于他放开了心弦。
他的心中是有她的吧。
罢了,这个世界是女娶男嫁。
她主动表白一回也无所谓。
关于爱情,就是要大声说出来。
他走出了一步,剩余的九十九步,就让她来完成吧。
“我信。因为我也舍不得离开公子。”
小渔俏脸酡红,嘴巴里酒气冲天,但她神情认真,视线紧紧注视着宋曜:
“公子对小渔恩重如山,前后两次救小渔于危难。公子大善,从未嫌弃过小渔,反而让小渔体会到家的温暖。
人心都是肉做的,小渔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公子这般人物,小渔焉能不心悦之?”
宋曜傻在原地。
小渔继续道:“公子,有句话,我忘了后面一句,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什么话?”宋曜结巴。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后面那句是什么?”小渔笑望宋曜。
“只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宋曜道。
小渔摇头:“不是。”
宋曜想了想:“只能以身相许?”
小渔笑着点头。
宋曜顿时明白小渔的意思:“你....你...你.....”
宋曜结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帮公子说吧。
就是公子理解的那个意思。
小渔年十七,未曾定亲,乃孤苦无依渔家女,倾慕公子已久,若公子不弃,愿娶公子为夫,珍之重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小渔认真道。
宋曜眼眶微红。
眸子带着水汽。
小渔的话,戳中了宋曜的内心。
这么多年来,受了无数委屈,从未有人如此认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小渔,我....我是一个和离过的男子。”宋曜撕开内心深处的伤疤。
小渔点头:“我知道。”
“我名声极差。”宋曜声音哽咽。
“我也知道。
我不在乎。
那些都是表面的。
小渔和公子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小渔很清楚。”
小渔认真道:
“公子,小渔是真心诚意想娶您的。
自山贼一事后,小渔就一直找机会和您坦白身份。
只是那时您回避我,后面我们说开后,御医又过来了,小渔才一直未曾坦白。
直至知府千金成亲,这才揭开身份。
公子,小渔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您知道,您很好,不用自卑。
那些所谓的名声,在我看来,和我们要在一起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联。
成婚是过日子,是两人相互扶持走完一生。
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别人说的再多都是空的,只有我们自己觉得好,才是真的好。”
宋曜仰头看着房顶,试图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下来。
这么多年,只有小渔说不在乎他和离的身份和极差的名声。
就连他的亲人,也觉得他受名声和和离所累,终生都不能再找到一门好亲事。
他们都为他贴了标签。
只有小渔鼓励他,支持他。
他怎能不感动!
“公子,您别这样。”小渔见宋曜仰头止泪,连忙安慰他。
宋曜笑了笑:“我就是心中欢喜。”
“那公子是答应了?”小渔问。
宋曜没说话,从怀里宝贝似的拿出一个宝蓝色荷包。
小心翼翼打开荷包。
“这枚戒指是姑姑给我的,她说这枚戒指是宋家传了许多代的宝贝,让我给以后的妻子。”
宋曜把戒指递给小渔。
无声回答了小渔的问题。
和燕思玉成婚时,他本想把这戒指在洞房时给她戴上,但出了那件事情,这个戒指最终未送。
小渔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戒指不是凡品,祖母绿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必定价值连城。
“公子给我戴上吧。”小渔笑道。
戒指贵重,她小心戴就是,但这种象征身份的东西,她没有理由拒绝。
宋曜笑:“好。”
宝贝似的给小渔戴上,眼睛都黏在小渔手上了:“好看。”
“是吗?”小渔收回手仔细瞧了瞧:“是不错,我喜欢,谢谢公子!”
小渔笑的一脸开心。
片刻,又觉得不对:“不,现在不该叫公子了。”他们都已经确认关系了。
小渔苦思:“那叫什么好?宋哥?曜哥?曜曜?怎么感觉都那么别扭。”小渔郁闷不已。
宋曜笑而不语。
“还是叫公子吧。”其实叫公子也别有一番感觉。
“随你。”宋曜笑道。
小渔意味深长道:“公子怕是没有喝醉吧!”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身上,他肯定也有自己打算的。
宋曜有些气短。
他昨日知道小渔要离开,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许久,他深刻发现,他舍不得小渔。
他喜欢小渔,他骗不了自己。
但舍不得归舍不得。
他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加上昨日明确拒绝了小渔。
今日若是反悔,他抹不开面,便想借着醉酒,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想为自己争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