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挡着了。”贺云沂干脆凑近一步,“快点。”
辛葵又想挠他了,这人是不是不知道「分寸」这两个字怎!么!写!
“我不要,我之前在后台那儿啵过了。”辛葵哼了声,“你是觉得还没亲够?”
贺云沂应得利落,“没亲够。”
“............”
辛葵难得爆发葵花籽的威力,重重地踩了贺云沂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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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英电影节颁奖典礼结束后,有影评的环节。
之后便是庆功宴了。
相比较于大厅大堂式的普通晚宴桌,贺云沂去的是专属的包厢。
作为主持人,辛葵和宁燃也应邀前往。
这儿除了总导演总策划外,还有今晚荣获各项大奖的导演、制片人以及大腕演员。
辛葵中途回到休息室,换了身便装,这才抵达。
她去到的时候,只剩一个位置了。
贺云沂坐落于导演身旁,宁燃隔了个座位,坐在贺云沂右侧。
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刚好位于这两个男人中间。
辛葵没得选择,却又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真是凑了巧。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包厢内的菜上齐了。
晟英节的总导演朝着辛葵招招手,“小姑娘来得正好,就等你一个人了。”
辛葵一听这儿,知晓自己是来得最晚的那位,半鞠躬了下,“对不起导演,我就换了个衣服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哎呀客气什么,本来这桌的菜也就才上齐,你过来,在云沂旁边坐。”导演“哈哈”笑了下,又让辛葵一一地和桌上的人打招呼。
引荐的意味有点明显,导演是真的还蛮中意她。
辛葵落座后,桌上的人复又开启了方才被打断的那个话题。
热闹之中,她没有参与进去。
辛葵偷偷地往贺云沂那个方向靠,直接询问,“这个位置是你特地留的?”
因着右手边就是宁燃,对方不经意间听到了,干脆抢先一步代替贺云沂回答了,“我们俩怕你没位置,主要是那帮人你都不认识。”
辛葵逡巡一圈,她确实没有认识的。
小姑娘点点头,“嗯嗯,这样刚好,你们俩都可以给我夹菜!”
这儿的菜肴皆是按照六星级标准而来的,特地请了国宴大厨辅佐制作。再者,参与电影节的项目,还有一些符合主旋律的正能量影片,生息相关。
就是桌席需要转动,不太方便,她手臂不够长。
宁燃笑起来,“敢情你惦记的是吃的。”
这样一句后,辛葵左侧落在桌下的手,被倏然抓住。
她转过头去,只瞥见贺云沂和导演交谈时候的俊美侧脸,对方没在看她。
小姑娘身子一顿,想要挣扎,奈何被攥地更紧。
就在她强装着淡定,快要放弃的时候,贺云沂结束了交谈,稍稍倾身而来,声音压低,“都给你夹?辛葵,你想得挺美啊。”
谁想得美了。
她那......她那顶多是随口而出,完全不走心的好吗!
“够不着的跟我说,我给你夹。”这样以后,贺云沂仍然是要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而且他的手修长如斯,筋骨利落。
看起来是好看,可触碰起来,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硌得人生疼。
中途有导演向在场男士举酒相碰的环节,贺云沂直至这个时候,才略略松开她。
在起身的时候,他刻意往她耳朵里出气,“结束了以后跟我走。”
贺云沂贴得近,惹得辛葵脸蛋热热,只用鼻音应下,“............嗯。”
酒过几场,坐在辛葵正对面的人,将目光抛过来,对她倒是很关注。
他是《画眉》的导演,历经方才的介绍,他刚刚还侧首,和身旁的制片人交谈了些许有关辛葵的具体讯息。
“你叫辛葵是吧?来,我敬你一杯酒。”导演满脸几欲长满了络腮胡,声音豪放,一看便是粗犷之人,透着侠然的正气。
辛葵猝然被点到,有些傻眼了,目光直愣愣地瞧着对方手中那一杯酒。
不是红酒也不是啤酒,一上来就是白酒。
瓶子虽小,但浓度足啊。
白酒是个什么概念,辛葵还是知晓的。
周遭的人倒是没空关注这边,互相之间敬酒的人多了去了。
可这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的局面――
略有些凝滞。
辛葵复又看了眼这位传说中的名导,也不像是个坏人。
她干脆豁出去,想坦诚一点儿,说自己不会喝白酒,能不能换其他的饮料试试。
就在辛葵作势要站起来的瞬间,贺云沂抬手,将她摁回了原座,“陈导,小姑娘年纪小,还不会喝酒。”
说着,他举起面前的一杯酒。
略略颔首,“这杯,我替了。”
第59章细腰
贺云沂动作还未起,那位被唤作是「陈导」的人遇到这种场面,先是愣愣,而后放声笑笑,“云沂,你也不用,我自己来。”
看对面的辛葵似是怔住了,他又补充道,“别误会啊,我说我敬别人一杯,那这杯,就是我喝。”
陈导话落,仰头而干,瞬间一饮而尽。
这样以后,他垂手,放下酒杯,坐回原位。
饭桌上的人这时候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将目光探过来。
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复又陷入到热闹当中。
历经这样一番,陈导似是更加感兴趣了,这会儿,他的目光则是在贺云沂和辛葵两个人之间,来回逡巡。
看来又看去,就跟翻土豆似的,一会儿一个面。
辛葵面皮薄,受不了这样的打量,坐立难安。
因着贺云沂刚刚护犊子的举措,她像是鼓起了勇气,干脆主动站起来,“陈导,我敬回来!”
她拎起一杯橙汁,学着陈导方才的模样,很是潇洒利落。
就是喝到最后,因为过于豪迈,差点没把自己呛死,疯狂地咳了起来,虽然还暗自压下来点儿声音,周围的人总归还是能听到些。
辛葵再次坐回去的时候,右边宁燃已然有些微醺。
他将场上发生的事态尽数收入眼底,但像是看清了什么,又像是没看清。
迷蒙之间,只依稀看到贺云沂皱着眉,抬手在辛葵的背上拍了拍。
陈导也没遇见过这样的阵仗,觉得现在的小年轻是真好玩。一旁的制片人没捋清其中的关系,一头雾水,“陈导,对面这是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你不懂就对了。”陈导抬手拍了拍制片人,“来,你我再喝一杯。”
制片人已经是喝得满面通红了,连忙应下来。
陈导将话题岔开来,内心里却是径自感慨了番。
当初电影《画眉》宣发组邀请了贺云沂来负责OST,他也是知晓的,秉承着默许的态度。毕竟圈内有关于贺云沂的风评很好,他很是欣赏,就是对方一年也接不了两次这样的通告。
经过中间人搭桥,贺云沂才同意;但无论如何,两人算是从那时候结识。
今晚注意到辛葵,倒也不是因为贺云沂。他先前在后台休息室的小屏幕上看到辛葵主持,觉得这姑娘颇是灵动,不免有些好奇,所以饭桌上遇到了,还特地找制片人详细了解了一番。
而让他彻彻底底没想到,且无比惊讶的,恰恰好是方才的那一幕。
陈导近年来常年在塞北拍戏,一般饭桌上皆是我一杯你一杯,倒是忽略了人姑娘确实不会喝酒,他所认识的女演员,以啤酒红酒亦或者是饮料代替,都是见惯了的,没什么大碍。
反观贺云沂,还没怎么样呢,一副生怕辛葵受了委屈的模样。
倒也是稀奇。
以往这两人有什么交集么?陈导想了想,他又不关注娱乐八卦,对此也是完全不知情。
可这样在他面前的不避讳,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
两人确实诚如陈导所想,但不管他猜中多少,最主要的一点是――
辛葵此时此刻,确实感动得一塌糊涂。
周遭的人都在拼酒,不会注意到她这么个女艺人身上来。一旁的宁燃被邀请着陷入了新一轮的比拼,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势。
辛葵相比之前,更加主动了。
她放置在桌底下的手,自发地黏了过来,“你等会儿少喝点酒哦.........”
贺云沂任由她捏,“嗯,我也没喝太多。”
顿了顿,辛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般,低低地呼了声,“可你待会儿不是开车吗,这样喝了酒怎么开啊?”
“你傻么?”贺云沂语调懒散,“坐我的保姆车走。”
辛葵这样听了,忙不迭点点头。
庆功宴的酒局,周遭的人几乎没怎么碰桌上的宴席。可这上面几道口味偏辣的湘菜和川菜做得是真不错,辛葵倒是成了那位一直光顾菜品的人。
那位陈导因着先前贺云沂的表现,到了这会儿,假装不经意地,刻意留意了下。
够不着的菜,辛葵悄悄地用手肘去怼身旁的贺云沂,而后贺云沂视线也没落在她身上,和一旁的总策划聊天,一边利落精准地将转盘转过来。
在他夹菜的同时,辛葵再主动地将碗往前挪。
一来二往,默契得很。
陈导捋了捋自己的络腮胡,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不然为何只是看着小年轻这般,就发觉自己牙都酸得不行了?!
庆功宴到了后期,辛葵被总导演揪住说话。
余光之中,她瞥见贺云沂仰靠在椅背上,神色疏散。
冷白的肤在包厢不算亮堂的挥洒下,像是打磨好的璞玉。
他虽是喝了酒,也没浮现于面容之上,只眼角眉梢处的张扬,沾染了点儿酒意,漆黑点亮,颇有些恣意风流的意味。
辛葵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她最熟悉的贺云沂,落拓不羁,清冷疏离,整个人像是对什么都不上心,却又游刃有余。偶尔对她,还带了点儿幼稚的使坏。
现在这幅贵公子的做派,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被这样近距离的美色弄昏了头,连带着好几次和总策划的谈话,都停停顿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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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局结束后,辛葵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找成莺玩,让李严和小助理自己先回去休息。
她前阵子不忙的时候,确实找了几次成莺,还受邀去了对方的家里。眼下李严丝毫没怀疑,也就任由她去了。
辛葵单独拿了个小包,按照贺云沂给她发的车牌,愣生生捱到了最后,才敢穿过地下车库,匆匆上车。
一鼓作气坐上后,辛葵自发地关了车门。
贺云沂静坐在那儿,半阖着眼,等了很久的模样。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前面的驾驶座瞄。
因为到了现在,辛葵才意识到,这不是贺云沂开车。
好在,他应该是做了充足的打算;保姆车上,前座与后座之间用以相隔的挡板被缓缓地摇了上去。
还没等她开口,腰侧被揽住。
辛葵被捞往他怀里,下唇被恶狠狠地咬了口,“让我等这么久就算了,上车了也不说话?”
辛葵依样画葫芦地咬了回去,轻声辩解,“我这不是说话了嘛。”
贺云沂嗤笑一声,换来辛葵在他腰侧的一捏,而后嘱托前座司机开车。
保姆车缓缓驶离地下车库,继而融入无边的夜色。
快到初冬了,所以深夜时候的天,便格外得沉,黑色仿若浸润到了深层。
贺云沂大概也有些醺意上头,抱住她以后,将下巴搁在辛葵的头顶上,反复挲摩,再无其他的话了。
他喝酒,辛葵又没喝酒;更甚的是,她吃得无比满足,整个人还精神得很。
辛葵还是第一次坐他的保姆车,左看看右摸摸。
相比较她的,贺云沂的保姆车多了些用以放置物品的储藏暗格,偌大宽敞,后座的还有绵软的毯子,看起来就很舒适。
看到这儿,辛葵自发感慨了番,“你这儿真大。”
“大?”贺云沂慢悠悠地开口,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字,不怎么了解似的,咬字格外得重,“你说说,这是个什么意思?”
喝了酒的贺云沂攻击力很强,并且完全像是换了个壳子。
他说的这句话,肯定带了那么点儿颜色。
辛葵假装没听懂,呐呐道,“反问什么呀,别想多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哦?”贺云沂拖长了音调,“我还以为你是在讨伐我今天在后台说的那句话,看来不是。”
“想多的是你吧。”他笑笑,附在她腰侧的手开始缓缓上移。
辛葵瞪圆了杏眸。
而后彻彻底底反应过来。
什么好话都让他说尽了是!吧!
左右说不过他,辛葵推了推贺云沂,干脆开口呛他,“那你的手干嘛还这样放呢,你不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人了吗,你快拿!开!”
“我也没承认我是。”贺云沂紧紧箍住,而后凑到辛葵脸侧,吮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在你身上,我永远纯洁不了。”
这样的话本来就让人承受不来。
偏偏说这话的,还是贺云沂。
辛葵嘤一声,软在他怀里。
不过贺云沂也只是浅尝即止,没再继续往上。
他闭目养神的时候,怀里的那团软香又开始唧唧歪歪了。
贺云沂静静听着,也没应。
辛葵神奇的点就在这儿,虽然贺云沂没吭声。
但她知晓,他一定听了进去。
两人明明也没事先熟悉太久,有时候却是无比默契。
就是很神奇的,无比的,了解对方。
“等等.........刚刚没问你呢。”辛葵总算问到了关键处,“我们去哪儿啊?”
“这么晚了能去哪。”贺云沂开口,“去我家。”
辛葵抬眸瞪他一眼,径自拧巴,“你那儿有什么好的啊,又不好玩。”
冷冷清清的。
关键是连飞行棋都没有,她家好歹还有好多乐高呢!
“我不好玩?”贺云沂睁眼觑她,抬手拍拍她的小脸蛋儿,“任葵宰割。”
辛葵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要是真的宰割你,我不要命的啦!”
“不过你都说了这么晚――”辛葵毕竟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想的又是另一面了,顿了顿后复又补充道,“会不会不方便啊?”
“不会。”贺云沂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你整天就是在想这些?”
辛葵还没来得及反驳,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地下车库。
司机的声音通过传接器,响了起来,“贺神,到你这儿了,我先回家了啊。”
贺云沂“嗯”了声,“辛苦了。”
说着,他长臂伸展,拿起辛葵乱放的小包包,“到了,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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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入户到贺云沂家门口的时候,辛葵乖乖地跟着他。
中途她还老是偷摸摸地去观察,看他敛眸垂眼的模样,盘算着他到底是醉到了哪种程度。
一来二往,她过于专注,甚至于连贺云沂这儿的密码音改变了,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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