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飞驰而过,剑上已经多了一抹血红,刺客头颅落地,鲜血飞溅!红发女人再向前冲,他们才回过神来,一窝蜂涌上去,她杀出重围,一时间竟然无人拦得住她。
忽然一支箭从夜空中凛然而出,在黑夜中掀起一道充满杀意的风声。红发女人腾然而起,勉强躲过致命处,箭矢狠狠穿透她的胸口!
一如既往地只会使这些阴招。红发女人用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鲜红的血液登时浸透了她的衣物:真是一点都不长进啊。
那些刺客见她受伤,都松了口气。一个兽人提着剑走上来,说:殿下,对不起了,我们也是有命在身。
你敢杀我?!红发女人抬起眼皮,冷冷地看着他。
那个刺客心里一凛,握剑的手竟然抖了一抖,他咬牙向前冲了一步,举起长剑
叮!
一枚石头砸在他的剑上,刺客猛然回头,就看见有一个人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身材高大,相貌非常英俊,仿佛会瞬移般,眨眼间便出现在他面前。
人类?!刺客暗叫了一声。
怎么会有人类出现在这里?!
剑借我用一下!奥德里奇对红发女人说,她稍微愣了愣,奥德里奇伸手拿剑的时候,便顺势松开了手。
那几个刺客见此变故,也不多说,一拥而上围攻奥德里奇,但他们哪是奥德里奇的对手,时间规则之下,他们只觉得奥德里奇的身影飘忽不定,无法捉摸,近似鬼魅,可怕至极。
那些刺客三下五除二便被放倒,一支箭从高处凛冽袭来,速度快得带起了残影,然而对奥德里奇来说,这与其他攻击并无不同。他轻松躲过,随后反手握箭,朝空中扔回去。
不远处的大树上突然出现一声痛苦的闷哼,那位射箭的刺客捂住伤口仓皇逃跑,红发女人叫了一声: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跑不了的。奥德里奇说。
很快,一声极为恐惧和压抑的惨叫声传来,林中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奥德里奇把剑还给红发女人,很快,诺亚便从林中慢慢走出来。
红发女人惊异地看着诺亚,诺亚穿着一身纯白色牧师袍,链锤已经收回去了,浅褐色透亮的瞳孔,黑色微卷非常柔和的短发。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就像一朵生长在森林中的白色蘑菇一样。
奥德里奇开口问:解决了?
嗯。
谢谢你们救了我红发女人勉强捂住自己的伤口,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她气喘吁吁地说:请问,你们是?
路过的冒险者。诺亚说:你先坐下来,我为你治愈伤口。
红发女人也感觉自己越来越呼吸困难,只好坐下来。奥德里奇伸手在她衣领上犹豫了一下,随后侧过身体,说: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
哈。红发女人轻笑了一声,随手扯掉衣领,露出沾满血污的胸脯和挟着布料贯穿胸口的箭矢。
拔箭。诺亚说。
奥德里奇按住红发女人,伸手就要拔箭。
等等!你们会不会!红发女人想要挣扎:直接拔下来会死的!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拔箭,会导致伤口瞬间大出血,更别说箭头穿过了胸口,上面还有倒刺!□□就是二次创伤,比让箭留在里面危险多了!
诺亚按住她,微微用力,随后给奥德里奇一个眼神。
奥德里奇飞快地拔出箭矢,带起血珠和暗红色的碎肉,红发女人瞳孔骤缩,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差点晕过去。
随后一道白色光晕出现在她胸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疼痛也片刻消弭,几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治愈术。
红发女人摸着自己的胸口,若有所思地问:牧师?
我们是一个冒险者小队。奥德里奇说:我是队长奥德里奇,一个战士。他是诺亚,牧师。
诺亚对她的胸口比了个手势:箭插在胸口里的话,我可没办法帮你治疗。
冒险者小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红发女人站起来,提着自己的剑。
冒险者小队会出现在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奥德里奇微微一笑:如果你不再需要帮助的话,我们可以离开。
红发女人戒备地看着他们,她必须保证这两个冒险者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巧合,而不是她弟弟的又一个陷进。
不过,菲特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和人类合作的而且他们看上去确实不认识我,也没有问一句为什么,是明哲保身吗?
这些兽人还没有死,如果你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消息的话,可以询问一番。奥德里奇彬彬有礼地说:我们暂时住在索耶·斯科特的家里,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来索耶家中找我们。
他说完转身就要和诺亚离开。
等等。红发女人叫住他们:如果我要雇佣你们的话,是什么价钱?来自人类帝国的冒险者们。
奥德里奇转过身来。
你的实力已经被我承认。红发女人微微扬起下巴,红色长发披散开来,眼睛狭长,目光锐利。她的五官太过于锋利,就像一把雪亮的出鞘的钢刀。
她开口说:我是兽人帝国的公主,戴安娜·彼得斯,夜狼血脉的继承人,兽人军团的唯一首领。
军中将她称为血红戴安娜。
奥德里奇和诺亚对视一眼,奥德里奇向戴安娜行了一个骑士礼。
诺亚若有所思地盯着戴安娜看了一会,他当然相信这位就是真正的戴安娜公主,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单枪匹马的戴安娜公主,而且还是被追杀的状态。现在正值寒潮,按理来说,戴安娜公主应该在寒潮之后,奉国王的命令班师回国的。
看她的态度,对人族倒是很了解的,如果他们会在狮派王子那里受挫,现在就和狼派公主搭上关系倒是不错。
就是运气太好了些,该不会是光明神给自己开挂了吧,还是幸运之神终于网开一面,决定关照一下我这个忠实的信徒
诺亚乱七八糟地想着,朝奥德里奇扔了个眼神,于是奥德里奇便说:我们很愿意为公主效命,不知道公主想要我们做些什么?
戴安娜把长剑扎在腰间,走到马儿身边,她皱眉看着战马刚才在战乱中受伤的后腿,非常直接地说:不用说这样的虚话,直接说出你们的要求。
奥德里奇心里讶异,这位公主的性子真是出乎意料,他还没见过说话这么直接的人,也许是因为她确实很着急,否则也不会在寒潮之中夜奔。
想到这里,奥德里奇笑了笑:既然这样,戴安娜公主,我们需要详细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