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笑着道:“举手之劳罢了,这二梅书屋是我们读过书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有情啊”
那人将林延潮的名字念了几遍,陡然脸色大变道:“前辈莫非莫非就是此次府试案”
一旁黄碧友抢着道:“怎么了,你才知道吗”林延潮则笑了笑没有答话。
此人顿时眉头眼睛挤作一团,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而一旁书院的新生,听说对方是府试案,纷纷都是过来,向林延潮行礼,以仰慕口气道:“原来是林前辈。”
“能在此见到前辈,真是太好了。”
“能与前辈一同搬几案,在书院一同求学真是荣幸呢。”
林延潮与几人一一回礼道:“我也高兴能与诸位相识。”
知林延潮在此,众学弟们闻消息,纷纷赶来。黄碧友见了这一幕连忙拉林延潮袖子道:“快走,山长讲郎还在等着我们呢。”
林延潮点点头,笑着道:“在下盼能与诸君一并努力求学,不负韶华,眼下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多谢前辈教诲。”众弟子们一并行礼。
林延潮笑了笑与黄碧友,陈行贵二人一并走了。
众学弟们看着林延潮背影则是道。
“没料到入书院第一天,就能见到案啊”
“是啊,能与府试案在同一书院求学,我真是太高兴来濂江书院求学了。”
“是啊,想到与林前辈为同窗,我以身为书院的一名弟子为豪啊”
从二梅书屋离去后,三人说说笑笑。黄碧友道:“真是羡慕延潮啊,县试过了不说,府试还取了案,我与陈兄就惨了,府试都没有过,眼下还得回书院来再读一年。”
陈行贵讽刺道:“别抱怨了,你以为凭你杜撰的两槐夹井能蒙混过关。”
黄碧友解释道:“那也未必,以往也有考官,遇到考生杜撰不知典故,又耻于下问,故而录之,以作掩饰。我这一次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陈行贵道:“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没过。”
黄碧友哼地一声,不去理会陈行贵与林延潮道:“朱向文,陈文才他们县试失利之后,不日也要返回书院读书了,大家又能在一起求学真是太好了。只是延潮你三个月后院试后,就要进学了,成了生员,就要入县学或府学了,无法与我们一并在书院求学了。”
林延潮道:“眼下府学县学管理松弛,听闻秀才们都不愿意在学宫里读书。不过碧友你想得远了,我还是等先过了院试再说。”
说着三人过了朱子阁,到了借庐斋。
看着借庐斋前,依旧是那熟悉的对联,山川寄迹原非我,天地为庐亦借人。
眼见叶向高,林泉,龚子楠等人这一次府试中弟的弟子们,正在斋里与林垠,林燎叙话。
山长林垠穿着丝绢儒生道袍,鬓斑白,虽是上了年纪,但精神却是很好。林燎则不住捏须微笑。
林延潮见了这一幕,心底颤动,当下在门外执起弟子之礼朗声道:“弟子林延潮,拜见山长,讲郎”
黄碧友,陈行贵二人也是一并在林延潮身后执弟子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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