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她日后想要成为小无双的心腹,在朝堂上占一席之地,野心是最不可或缺的。
“楚笃?”
“娘娘英明,自楚笃受伤后,整个人都变得抑郁了,红袖一直细心照顾,但对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来说,红袖的存在让他心中更觉得耻辱”一字一句间,良辰细细留意这兰溶月的变化,可自始至终,兰溶月都没有变化,她背后染上了丝丝凉意。
看来,她的定力还不够。
“姐从我身边离开,她所做的一切,产生的后果,都该由她自己承担。”目光淡淡的看着良辰,如今的楚笃她虽未见过,但良辰能说出来,说明她有证据证明楚笃想左了,楚笃受伤,丧失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心中对她恐怕死怨恨颇深。
红袖失忆,她虽能笃定红袖留了一手,心中却也清楚,失忆后的红袖恐怕会更加对楚笃死心塌地,甚至对她心存怨怼。
“朝堂之上,陛下不会动御贤王,否则容家将会一支独大,容家如今又于崔家结为姻亲,文臣武将两者皆占,若再动御贤王,朝野上下恐颇为动荡。”良辰心中忐忑,神情上却无丝毫表现。
她出自容家,得容太夫人精心教养,容太夫人与她有恩,如今朝中兵权,她并不愿意容家生活在烈火烹油之中。
应对如今局势,容家唯有交出兵权。
可偏偏天下未定,若容家交出兵权,势必生出祸端。
“你看的倒是清楚,于容家,你倒是不必有顾虑,北齐郡和苍暝郡的兵权陛下已握在手中,容潋和容泽手中的兵权陛下并不会收回来,以容泽如今的战功,足以封侯,谁说一家只能出一个爵位。”
闻言,良辰诧异。
“封侯”
“十根手指有长有短,容泽分出容家,想来对林晓涵来说是乐见其成,与容泽来说,也能立正其身。”
“娘娘英明,我想除了大爷和二爷之外,最高兴的应该是夫人。”镇国公将军夫人对三子的疼爱,京城之中,谁人不知,偌大的镇国将军府少了容泽一只,对林巧曦来说更好。
容潋镇守西北,短时间不会回京,云瑶也去了西北,对京城没有多少眷恋。
容家如此分散了朝臣的注意力,又何尝不是分散了权力呢?
偏偏这般安排还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难怪陛下和娘娘能一统天下,果然不是凡人。
“陛下、娘娘英明,三日后三爷大婚,不知娘娘可否会亲自前往。”
“自然是要去的,不仅我要去,你也要去,当然,还少不了我们的小公主。”一连五日失去楼浩然的行踪,前三日她无法静心,后两日心倒是静了下来,小无双既是陛下亲封的皇太女,哪有规避危险的道理。
她总不能一辈子让她在温室中长大,若是如此,她便也守不住这万里江山。
“奴婢定会保护小公主安全。”
良辰自发誓照顾小无双之后,她的命就和小无双连在一起了,若真出了什么事,她拼了命也会保护小无双安全,这点毋庸置疑。况且几日相处,她是真心的喜欢小无双,并奉她为主。
“我信你。”
恶劣的天气,人海忙忙,要找出百来个有心藏匿的人太难了,昔日天下七分,云天国为七国之首,今天下归一,京城再三清洗,却也无法保证是一干二净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欲生贪,贪起于心,藏于市,踪难觅。
“将军府那边可否要提前通知。”帝后、皇储驾临,容潋知晓楼浩然即将行动,恐怕没有想到三人会亲自前往。
“自然要通知,不通知如何人尽皆知。”
良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帝后驾临,容昀和崔莺莺的婚事是荣耀,但绝不会太平。
“奴婢明白了,奴婢想出宫一趟,还请娘娘恩准。”
“去吧,顺便去南宫家见见南宫默,也算是你们提前互相认识一下。”
“是。”
良辰离开后,颜卿一身白色宫装从白雪中缓缓走来,“主子,属下也想去一趟南宫府。”
“去吧,九儿应该也快抵达京城了,大婚之日,你、良辰以及九儿三人伺候在无双身侧,出宫顺便将九儿接回来,告诉季爲生,待大婚后陛下再召见他,这几日暂且留在张懿府上。”
“是。”
颜卿离去后,兰溶月脸上划过一抹异样,“灵宓,之前听人说颜卿与我们的状元郎相识,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奴婢所知不多,好像是颜卿在京郊与南宫承相遇,两人还动手了,娘娘若想知道,不如奴婢去信问问初晨是怎么回事。”灵宓闪过一个八卦的眼神,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俏皮的模样宛若精灵。
她早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奈何他们养成的习惯便是不探测自己人的人隐私,要知道压抑一颗充满好奇的心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灵宓的模样让兰溶月也有了一丝好奇,“也好。”
对这位状元郎,晏苍岚的评价颇高,其为人八面玲珑,面面俱到,朝野上下评价颇高,不过短短时间就得到晏苍岚的信任与重用,可见其不凡。
放眼未来,这位南宫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状元郎定是一代权臣。
听人说这位状元郎洁身自好,身边至今未有一人。
或许
灵宓感觉到了八卦的气氛,见兰溶月神色平和,挥手遣散身边宫人后才道,“主子,莫不是想撮合状元郎和颜卿。”她们几个都有了归宿,就连昔日以为不可能再有姻缘的九儿如今身边也有了一个青衣公子(季爲生),她们情同姐妹,除了这两年交情颇多的初晨没有半分嫁人的念头外,她们都想有一个家,唯独颜卿,受情伤后不再有缘分。
若状元郎真对颜卿动了心,以这位年纪轻轻就习惯老谋深算的本事,或许可以撬动颜卿冰封的心。
只是南宫家家业颇大,他能护得住颜卿不再一次受伤害吗?
灵宓的心头渐渐泛起一抹担心。
“撮合?”兰溶月轻轻摇头,“情爱一事,若旁人撮合能使人动情,这世界会少多少痴男怨女”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若真两情相悦,又岂需旁人撮合。”
现实与心中的意难平,纠缠于心,除非记忆不复,否则一生难忘。
“娘娘莫非是打算借用容昀大婚行事。”颜卿和容昀的结局,相忘于心,她怎么玩了主子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
即便是容家,也不能动她的人。
“不可吗?”
灵宓明亮的眸子中满含喜悦,“不,很好,我早就想揍人了,一直找不到人选,也找不到机会。”毕竟她贸然动手,有伤兰溶月与容家的情意,更有伤君王与朝臣之间的关系。
若是楼浩然真打算借容昀大婚行事,那真是既给足了容家的情面,又能狠狠教训那些负情之人。
这一场婚礼,定会终身难忘。
帝后二人决定亲临容昀大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崔太傅得知消息后,深深叹息后沉默良久。
“爹爹可有什么不妥”崔莺莺见崔太傅许久不言,亲手沏上一杯热茶,小声询问。
“没事,只是想着再过两日你就出嫁了。”藏起心中的不安,看着这个他从小到大宠爱的闺女,心中万分不舍。
想着近日京城紧张的气氛,这场大婚怕是不会顺顺利利了。
“女儿即便是嫁人了,依旧是爹爹的女儿。”崔莺莺眼眶微酸,心中既不舍又期待。
“你长大了。”金陵大半年间,崔莺莺却是成长不少。
最初他夫人和镇国将军夫人定下这门婚事,他本不赞成。
他的宝贝女儿,何况嫁一个心系旁人的男子。
可细细对比,京城之中,胜过容昀的男儿还真找不出几人。
容家家风甚好,他也放心。
只是这门婚事,揽月殿哪位心中恐怕有结。
“爹爹”
崔太傅叹息一声,“莺莺,陛下、娘娘、皇太女都会来参加你和容昀的婚礼,到时候你莫让丫鬟离开你身边,过府后,吃食也要多加注意。”犹豫再三,崔太傅还是决定将实情告知崔莺莺。
他这个女儿,自幼胆子小,事先知晓总好过到时慌慌张张。
“怎么会?”崔莺莺微蹙眉头,容昀的过去,她知,兰溶月亲临,是不是她也会来。
“莺莺”崔太傅声音带着几分严厉,唤醒了胡思乱想的崔莺莺,“你与容昀相识在后,若你真决定嫁给容昀,就别在纠结颜卿,否则爹便做主取消这门婚事。”这大婚让他着实不安。
崔莺莺回过神,冷静片刻,“爹爹,我相信三哥,只是我不相信那个女人。”她匆匆见过颜卿一次,绝美的容颜,清丽脱俗的气质,宛若冰山中一朵傲然屹立的雪莲,让她禁不住自惭形秽。
可这些并不是她最怕的,她最怕的是那些关于颜卿传闻中的手段。
若颜卿有心相争,她无力反击。
“她的性子多与皇后有几分相似,既放手就绝不会再捡起来。”脑海中想到他曾找机会见过一次颜卿,那双冰冷的眸子盯得让他心底发寒,还未等他开口,耳边便传来一句:丢了的垃圾就没有再捡起来的习惯。那种厌恶的神情,让他此时此刻都记忆犹新
“真的吗?”
“嗯,为父进宫一趟,你先回后院。”
崔太傅与容潋几乎同一时间抵达宫门口,互聊几句后,两人心底都泛起几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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