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若非一味千机蛊,他怎么可能最终成功。
现在,新出来的灵气居然比先皇后的还要复杂。
而且还是德清道长未知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道长对这些,不是很有研究?”
德清道长一脸歉意,“贫道这些年,是对这些玄学之事多有研究,可此时出现的这些灵气,全部都是贫道陌生的。”
皇上的不安,浓烈起来。
德清道长看着皇上的神色,叹了一口气,“不过,陛下也不必过分担忧,就目前而言,这灵气并无作乱的嫌疑。”
皇上……
不作乱就够了吗?
朕是怕它作乱吗?
朕是怕它报仇!
皇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德清道长就捋了捋胡子,继续道:“另外,这灵气贫道虽然陌生,可也并非是无解。”
皇上立刻看向了他。
“只要能锁定这灵气的拥有者,将拥有者的肉胎除掉,这灵气,自然也就散了,说白了,归根到底,还是将人除掉。”
“那道长锁定的了人吗?”
德清道长笑了笑,“自然是可以,只不过,因为灵气出现的频率较低,需要一些时间。”
听他这话,皇上就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解决,就不是问题。
“道长需要朕做些什么?”
德清道长便道:“锁定灵气,需要一个全新的法台,当年那法台已经无法准确的定位灵气的位置,而新的灵气,因为其成分复杂,所以新的法台,材料上有些特殊。”
“什么?”
“贫道需要大约一吨黄金,用黄金打造一个纯金的法台,如此才能尽量准确的聚集新的灵气。”
皇上……
玄学这些事,他也不明白。
反正当年的事,就是德清道长怎么说,他怎么做,最后成功了。
可现在……
刚刚在安国公府搜查出了金子,德清道长就上门索要一吨黄金。
皇上心头,不免有疑惑升起。
然而,不论是安国公还是德清道长,他们提起的事情,偏偏又是他最为忌讳的事情。
但凡和这种事情有关的,他似乎,就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万事一个准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心头怒火熊熊,默了好大一会儿,皇上道:“好,今日天黑之前,朕派人将黄金送到你那里去。”
德清大师闻言,倒是一惊。
“贫道冒昧,只是,陛下手中有这么些黄金吗?贫道并无他意,可若是为了打造法台而使用了来路有问题的黄金,这法台,可能适得其反。”
皇上……
他现在都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心情了。
反正就像是,三伏天里吃了辣椒拌过的臭了几十天的苍蝇。
长叹一口气,皇上试图吐出心头浊气,然而徒劳无功。
“就在今日,朕才查到,安国公私开金矿,那些开出的金子,全部藏在他的府邸,数目庞大,这样的来路,应该可以用吧。”
德清大师目瞪口呆。
皇上瞧着德清大师的样子,一时间倒是揣摩不透,这个老头到底是事先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狐疑瞧着德清大师,皇上动了动嘴角,“有问题吗?”
德清大师震愕之后,一脸肃穆,“贫道之前不是和陛下说过,您的命格,缺金。”
皇上点头。
德清大师就继续道:“历朝历代,龙脉所在之处,皆为山川河流,陛下命格缺金,但王室龙脉中若是有足量的含金量,也可弥补陛下命格中所缺之物,此乃自然万物此消彼长。”
皇上……
“可若是有人蓄意将山川之中的金属挖出,那便是等于挖了陛下命格里短缺的金,本就不足,再被挖走……更何况,这被挖出的还不是寻常金属,而是金本金。”
德清大师这话一出,皇上面色,徒然就凌厉起来。
脑中想起安国公之前的话,皇上道:“若是将这挖出的黄金,埋在宫城附近……”
德清大师立刻一脸如临大敌,“切切不可。陛下命格缺金,唯有靠着祖宗荫蔽靠着山川万物来弥补,若是强行弥补,那命格的确是可以补上,但阳寿便会减损。”
皇上……
美名曰替他补充命格里的金。
实则是要他的命!
之前安国公夫妇说的头头是道,他信了他们的话。
现在看来,他们之所以能说的头头是道,只怕是他们根本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所以说……
安国公是故意的。
好在老四在京兆尹府邸和安国公的外宅又发现了黄金,不然那,他几乎就被安国公骗过了。
一想到这样的后果是什么,皇上恨不能将安国公生吞了。
深吸一口气,皇上道:“这金子,乃是安国公从余州玲珑山挖出,如今囤放在安国公府一部分,京兆尹府邸一部分,安国公外宅一部分,要如何处理?”
幸亏是德清道长来了。
德清道长不来,皇上也绝不会想起因为这事去请他。
皇上心头,一片后怕。
第一百二十一章审问
德清道长却是面色越加凝重起来。
“陛下是说,这些黄金,被分作三个地方屯放?”
皇上点头,“可是,有问题吗?”
德清道长起身,御书房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他蹙眉来回踱步几下。
“陛下,可否给贫道看一下这三个位置在京都的具体方位。”
皇上立刻抬手,内侍总管转手就捧了京都的详细地图。
地图铺在桌案上,内侍总管用笔将那三个位置圈出。
德清道长大吃一惊,“陛下看这图,这三个位置,成三足鼎立之势,这是一个局,用行内之话将,这便是一个分分天下的三足局。”
皇上脸色一青,几乎怒吼出一句话,“放肆!”
御书房的气息,瞬间凝滞起来。
先前他只知道安国公私开金矿胆大妄为,之后被安国公欺骗他更是怒火交加。
可顾及着骠骑大将军,他甚至想轻饶了安国公。
还有当年那件事……
安国公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能将安国公处死。
若非德清道长恰好到来,他甚至都不能发现,安国公居然包藏了这样的狼子野心。
分分天下!
他竟然敢分分他的天下!
真是可恶!
德清道长盯着图上的三个位置,“陛下生气难免,只是切莫伤神,这局虽霸道歹毒,但此刻安国公伏法,只需将这些黄金妥善处置便是,构不成大威胁的。”
“要如何处置?”
德清道长就道:“这些黄金,在地下被埋的年头太长,想要化解其上已经沾染的三足鼎立的气息,只需在烈阳下曝晒三日便可,等到曝晒之后,将这些黄金重新运回玲珑山,埋入山中,不可再行开采。”
“如此便可以了?”皇上有些不安。
德清道长笑道:“如此就可以了,陛下不用太过担忧,陛下的命格虽然缺金,但陛下的命格与龙脉是相符的,陛下乃真正的天子,这些小伎俩,伤不到陛下的。”
被德清大师安抚,皇上心头的怒火,略略平息些许。
内侍总管却是知道,经过这一遭,安国公必死无疑了。
至于德清道长所言这些……
内侍总管心头是不信的。
他向来不信鬼神,也不信这些。
不过,他信不信无所谓,陛下信便是了。
“这些黄金全部送走,陛下一点不能再留了。”德清大师叮嘱道。
皇上自是点头,“若是如此,那大师需要的一吨便……”
德清大师一摆手,“这法台也非一时半刻就能修建,贫道还要计算修建法台的方位,法台的大小,以及修建法台最佳时间,这样下来,至少需要三个月,陛下不必心急。”
三个月的时间,筹集一吨黄金,不是问题。
只是,若修建法台就需要三个月的时间,那何时才能抓到那个拥有灵气的人。
三个月,足够那人作乱了。
“三个月的时间,是否太久了?”
德清大师便苦笑道:“陛下,这种事,心急不得,贫道此次进宫,也是提醒陛下灵气复苏一事,实则按照贫道目前的观测,这灵气微弱,一年半载之内,成不了什么大气,陛下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如是说,皇上只能颔首。
然而心里还是不踏实。
火烧了谁的眉毛谁着急。
又与德清大师一番谈话,德清大师便告辞。
他一走,皇上立刻吩咐内侍总管,“去将安国公提来。”
内侍总管得令,立刻执行。
从刑部大牢到御书房,不过小半个时辰。
就在前不久,还是风光无限权势滔天的国公爷,此刻……
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安国公,皇上险些认不出他。
腿上因着被天犬扫了一尾巴,伤势颇重,加上在牢里不知经历了什么,那伤口竟然已经开始化脓。
头发披散,衣衫不整。
皇上盯着安国公腿上的伤口,心头不禁懊恼,忘记问一问德清大师有关天犬的事了。
天犬突然通灵,不知与那些金子是否有关。
心思划过,皇上朝安国公道:“是谁让你去挖玲珑山的黄金的?”
安国公跪在地上,满心的绝望。
他以为,他逃过一劫,没想到,帝王之怒,若疾风骤雨。
瘫跪在地上,此刻心头没有任何侥幸,安国公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五年前,臣遇到一个游街串巷的道士,当时臣的长子病的卧床不起长达半年之久。”
这件事,皇上知道。
“那道士被家人请进门,他说臣的儿子是被人夺了阳寿,只要将臣儿子的阳寿用东西压住,便无人能夺走了,这病就好了,后来那道士推算,能压住臣儿子阳寿的东西,便是黄金。”
皇上心里冷笑。
朕的命格缺金,你儿子的阳寿需要用黄金来压住。
所以,你们是说,是朕夺了你儿子的阳寿,你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夺朕的阳寿给你儿子吗!
“道士的风言风语,你也信!”皇上没好气道。
内侍总管……
德清道长不是才从咱们这里走了?!
呃……
“后来臣让人四下寻找金矿,在玲珑山发现了金矿,臣便立刻着人开采,开出的黄金,臣分文不敢动用,全部搬回京都,埋在宅子下。”
说着,安国公凄惨的看向皇上。
“臣原本想着,等到黄金开采完了,臣再请个道长瞧瞧,到时候若是不需要了,这些黄金,正好全都敬献陛下……”
皇上冷哼一声。
“那封信的事,是你们编造的了?”
安国公立刻认错道:“用信的事,欺骗陛下,是贱内一人的主意,臣一时糊涂,竟跟着她一起犯错,欺君之罪,臣知罪该万死,求陛下念在臣当真分毫未动那黄金的份上,饶了臣的死罪。”
直至此刻,安国公依旧不知道,他府邸的黄金,分别跑到了京兆尹府里和他的外宅中、。
皇上冷笑。
“你说,你的黄金,全部被你埋在了你书房的院中?”
安国公点头。
皇上啪的一拍桌子。
“放肆!事已至此,还要欺骗朕,若是如此,那你告诉朕,京兆尹府邸的黄金和你外宅的黄金,从何而来?为何那些黄金上粘带的泥土之色与你府邸的一模一样!”
安国公惊呆了。
啥?
京兆尹家里也发现了?
我外宅也发现了?
京兆尹家的我不知道,但是我那外宅……我没有存放过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死罪
安国公被惊得都忘记了尊卑规矩。
仰面抬眸,瞪大眼看着皇上。
“臣的外宅有黄金?不可能,陛下,臣冤枉,那些黄金被运送回京,臣全部埋在书房院中了,臣根本没有再动过。”
皇上冷哼,“你的意思是,朕在骗你?”
安国公立刻垂头,“臣不敢,但是,臣真的冤枉,陛下明察,臣没有动那些黄金的必要啊!臣把它藏到外宅做什么!”
皇上阴鸷的双眸盯着安国公,“做什么?你做什么,难道要朕告诉你!”
安国公都要哭了。
“陛下,臣没有理由挪动那些金子啊!臣把它开采出来,为的就是臣长子的命!臣费劲藏到外宅做什么!”
皇上就冷笑,“一份外宅,一份京兆尹府邸,一份你的书房,三足鼎立之势已经构成,难道你不是想要分朕的天下?”
听到这话,安国公吓得立刻面若土色。
“陛下~”
声音一下子就颤抖起来。
“臣私开金矿,臣先前欺君罔上,这些,臣认罪,臣自知臣罪孽深重,可臣怎敢觊觎陛下天下,臣纵然有一万个胆子,也绝做不出这种事!”
“那你为何要将那些黄金分成三部分?”
安国公……
“臣没有啊,臣从来没有分过,臣只将那些黄金放在了书房院中。”
皇上扬起手边砚台,啪的在桌上一拍。
巨大的声音阻断了安国公的话。
“放肆!事已至此,你还要诡辩?”
安国公老泪纵横,有气无力,“臣不是诡辩,臣是真的没有。”
“朕念你与朕有过生死之交,朕特意给你机会,让你自首,很好,你很好,既然你不将朕放在眼里,那朕也无需多年当日之情!”
皇上这话一出,安国公顿时明白他什么意思,立刻以头抵地。
“陛下,陛下,陛下不能不顾老臣啊,老臣为了陛下,肝脑涂地,老臣纵然有些贪权贪财,可老臣从未有过分毫对不起陛下,何况当日之事,老臣唯恐做出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早就将那东西放于别处。”
皇上满目阴冷。
“你这是在威胁朕!”
“臣不敢,伴君如伴虎,臣只想活着。”
皇上盯着安国公,默了许久,忽的一抬手,手腕转动,朝着安国公一挥。
内侍总管立刻上前。
一根极细的索命绳将安国公五花大绑。
安国公惊恐的看着皇上,“陛下要做什么?陛下,陛下就算是不顾臣的生死,陛下难道也不顾自己的名声了吗?臣不是威胁陛下,可一旦臣真的出事,那东西必定流落出来。”
皇上阴沉的脸仿佛压城的黑云。
内侍总管扫了皇上一眼,眼见皇上没有停下的指令,便拿出早就备下的油纸。
浸了水,糊在安国公的口鼻之上。
一层油纸薄薄,糊在安国公的面上,他的呼吸顿时不畅。
安国公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皇上,疯狂的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内侍总管又拿一层纸,糊了上去。
安国公全身摇晃,想要摆脱眼前的困局,然而无济于事。
皇上只冷目瞧着安国公。
“你若说出,是谁让你将那黄金如此分作三分,朕便给你生的机会。”
安国公……
天地良心,他没有将黄金分作三分啊!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他!
他咒他十八代祖宗!
然而,心头的愤怒无法让内侍总管糊纸的动作停下。
随着安国公剧烈的挣扎,疯狂的摇头,之后,他便渐渐没了动作。
内侍总管瞧着不在动弹的安国公,转头朝皇上看去,“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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