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朝衣柜走去,蹲下身,将扫把扶起来,客人你太调皮了,我知道你在这,不躲了出来好吗。
池笍她们躲在衣柜里,肉贴肉呼吸混着热气,因为担心发出动静,甚至还特意放轻了呼吸,生怕被外头的人察觉。
衣柜门上有两个小圆孔,透过这个可以依稀看到外面的东西,现在这孔正被老妇人身上的黑色裙摆遮住,隔绝了房间内的灯光,让柜子内的光线更加暗淡。
池笍咬住下唇,在她紧张地注视下,那黑影终于退开了一些,光线重新照进,随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开始响起,应该是老妇人在走动。
池笍刚要松口气,嘴巴张开还没来得及合上的瞬间,她眼睛猛地睁大,因为此时衣柜外面突然有一口森白的牙贴了上来,随着老妇人下蹲的动作,洞口那口白牙很快就被一只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替代。
那眼睛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圆鼓鼓地瞪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变作一颗玻璃球掉出来。
唔柏常眼疾手快地在池笍发出声音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公/正、法/治]
[姐妹们快刷弹幕,弹幕护体弹幕护体啊啊啊啊!]
[求求你们不要拉特写!!!!!!!!!]
那眼珠子灵活地转了几圈,似乎并没有发现柜子里的她们,脚步声又在房间里踩了一阵,终于渐渐远去,这个时候柏常这才松开手,好让池笍透气。
池笍捏了把自己通红的脸蛋,小口吐着长气,不可否认她刚才确实有被吓到,要不是柏常,自己肯定已经喊出声了。
耳边的心跳声逐渐增大,一开始是自己的,随后又有另外一道混合进来,搅乱原本的节奏。
窄小封闭的空间,热气的散发将两人的体温都拉高,池笍不自在地挪开与柏常腰部提着的手臂,却被对方突然握住。
轻浅带着气音的声音撩过耳侧,别动。
衣柜里唯一的光源只有摄像机上亮起的小红灯,或许是因为它的关系,池笍抬起头时,看见柏常的耳根也是透着桃色的深红。
视线下移,正好撞见柏常喉头滑动,咽下的一口紧张,池笍睫毛颤了颤,似乎觉得自己也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紧张,原来是会传染的吗。
[摄像头给我往下拍!这俩人咋还牵上小手了呢!]
[原用我二分之一的发量,换和柏神待衣柜这几分钟呜呜呜呜呜]
[你俩给我亲!CP大力摁头!]
第55章
是不是走了?池笍眨眨眼,小声问。
柏常低头,从小孔往外看,嗯,没人了。
柜门推开的时候,池笍迫不及待冲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她怕自己再在那待一秒脑袋就得炸开花。
右脚刚踏到地毯上,还没习惯软绵的脚感,池笍就感觉到自己脚踝缠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她缓缓低头,那是一只肤色灰紫留着黑色长指甲的手,此时正紧紧扣着她的脚踝。
这是报应吧,刚才她在门口这么吓阮雲晖,结果现在就轮到自己了。
怎么了?柏常发现池笍站在原地不动,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也发现了缠在她脚上的手。
她蹲下来扯开那手,藏在柜子底下的群演也是没料到柏常会这么做,张张嘴犹豫着该怎么继续,之后似乎是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又壮着单子缓缓把手伸了出去。
柏常重新给拦住,她脚踝扭过,别抓了。
女群演这下没动了,另一只手摁住耳返,等待阮雨烽的回答。
算了,吓过就完事,你休息吧。
[哈哈哈哈,三三这个敢怒不敢言的语气我太爱了,柏神这种软硬不吃的人简直是他的克星。]
[三三这么容易就妥协了,时候阮大爷看见节目会被气死吧,你亲哥嚎了那么久不见你心疼,人说句话你就收手?]
刘可思敲敲收纳箱吗,柏前辈,池笍,婆婆是不是走了?快放我出来,我透不过气。
柏常走过去,把两人都解救出来。
阮雲晖扭扭因为长时间蜷缩变得酸痛的脖子,刚想抱怨为什么两人动作这么慢,就在看到池笍面对的那副墙之后,整个人愣住,说他现在完全傻掉了也不过分,而后一步被解救出来的刘可思,很快也紧跟其后加入他们的木头人阵营。
房间朝北的那面墙,原本在她们进来的时候还如其他房间干干净净,此时却布满了整面墙的血手印,一个叠着一个光视觉效果就拉满了条。
那手印看着还是刚印上去的,红色液体顺着墙面流下,滴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
[虽然是很恐怖没错但是一想到刚才三号镜头里几个群演累死累活地拍手印我就想笑。]
[哈哈哈辛苦各位黑衣小哥!]
是不是这面墙后有东西?联合刚才的保险箱机关,刘可思大胆猜测。
池笍点头表示赞同,这个线索,已经有很明显的指向性了。
看那。一旁的柏常突然开嗓,抬手指着中间靠下位置的一个手印,所有的手印都是歪的,只有它是正手印。
池笍靠近,拿着帕子在手心包好,才将右手放到那个手印上面,稍稍用了点力气,那石门竟就被她推动了!
[经费在燃烧哈哈哈哈]
[是池笍力气大还是三三机关做得顺滑?]
[这里截图以后控评用:一掌把黑粉拍碎.pgd]
石门推动之后,开始自动往上升,很快就露出墙壁之后的别有洞天。
四人小心翼翼往里试探,这密室很黑,还泛着一股潮湿的气味,他们不约而同都掏出口袋里的小手电打开开关,这一照可不得了了,只见房间内密密麻麻地连墙壁带天花板都贴着黄符,看起来至少有上千来张。
再走进一观察,可以观察到房间里摆设的东西不多,主要是贴着三面墙壁,比人还高的置物架,上面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装着蝎子蜘蛛和毒蛇,还有些红红白白的内脏,其中一面,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整齐地摆着密密麻麻一整面的稻草人,一半以上的已经烧得黑焦。
刘可思倒吸一口气,因眼前壮观的一幕捂住了嘴巴。
那。池笍小声开口。
她手指着房间正中心高台,那高台上摆着一只大缸,缸里一个瘦弱的女孩背对着她们蹲坐着。
那瓦缸很大,又盛满了水,里面放了许多百合花瓣,女孩漆黑的长发飘荡在水面,抱着膝盖埋头坐着,从她们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后背脖子处,贴了一张黄色的符,上面的字符和阮雲晖手里的差不多。
洗澡爱干净囡囡会听话的妈妈妈妈别骂囡囡了。因外人的闯入,小女孩慢慢抬头,熟悉的稚嫩脸庞,正是方才在四楼和她们玩老狼老狼几点钟的那个女孩,只是此时她脸上不再是天真无邪的笑脸,而是红着眼眶一副悲伤的模样。
姐姐,叔叔,你们是来救囡囡的吗?小女孩的手在胸前握在一起,眼神中带着祈求,囡囡好痛,你们救囡囡走好不好。
或许小女孩的泪水只是事先准备的眼药水,痛苦的表情也源于演技,但此时几人已经将情绪带入了故事情节,看着眼前伤心的孩童,就会想起刚才在报纸上看到的骇人新闻。
七岁女童,死于火灾,死亡时间凌晨四点。
gu903();才是刚懂事的年纪,还没好好见过外面的大千世界,却被残忍地剥夺生命,只因为可笑的质疑与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