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脱了吧?花韶月接过她手中的药品,视线不自觉地挪开轻声道。
耳边传来她脱下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怎么都让花韶月觉得口干舌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就是各种意义上的烦躁。
我好了,先涂背后吧?
薛怜滢的声音响起,她转过了身,只见这人躺在松软大床上。一双藕臂抱着她平日里抱着睡觉的粉色大兔叽,脑袋轻轻地靠在它的手臂上侧目而视。
漂亮的蝴蝶骨在墨色长发的遮掩下,若影若现,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袒露在眼前。然吸引住花韶月视线的并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她背上大大小小的擦痕。
有的擦痕结痂,有的还仍然冒着血丝,可想而知,薛怜滢那一跳,给她的身体造成了什么样的烦恼。
指尖下的肌肤,如上好绸缎般丝滑,可花韶月却觉得指腹被灼烧得严重,她想要抽回手,每每对视上薛怜滢侧过来的目光又只能坚定的继续下去。
花韶月拿起了一旁的药膏,轻轻地挤一点在手指上,抹在薛怜滢的后背上。
花韶月闷闷不乐地开口,可能有点疼。
薛怜滢笑弯了眸子道:没关系,我以前挨打的时候,比这个疼多了。
她可没有在说笑,小时候挨打的次数多得是,那时候浑身是伤,依旧没有向敌人低头。
或许是因为这样,她的倔强吸引了大哥的目光,她的日子不能算得上是特别好,但总比自己一个人要好得多。
她真正意义上的赚钱应该是十七岁那年,跟着大哥出国,那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回不来。
大哥跟她说,你有什么执念吗?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
薛怜滢想,她当时说她跟一个人约定好了,要跟她一起唱歌,当歌坛新星,以及她不想要让她妈妈那么辛苦。
所以她跟大哥他们咬牙撑了下来,拿着钱回家的时候,虽然被林妈妈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
可她一点儿都不疼,因为她肩膀上的泪水很烫,仿佛要把她的肩膀烫出个洞一样。
她记得的约定,结果这个人不记得,但是她们也是在某种意义上一起唱歌了。
花韶月疑惑道:是吗?
女主不应该顺风顺水的吗?怎么就被人打了呢?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呢?
薛怜滢点点头,对啊!当时我可厉害,我能一打五啊!不过要是我那个时候能够勇敢一点的话,就不会让你一个面对了。
她的话刚说完,花韶月愣住,什么叫做那个时候能够勇敢一点的话,就不会让你一个面对?
薛怜滢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跟原主难道除了假唱事件之外还有其他什么接触吗?
-这剧情明显不对劲,653赶紧让时空管理局的人查询一下全部剧情。如果剧情是正确的,那么她就是
花韶月脸色一白,在脑海中呼喊着653。
-我知道了花花,你先按兵不动。
653点点头,挥舞着翅膀,小手儿在虚拟键盘上疯狂跃动。
-先不要把我的猜测说给时空局的人听,就问剧情的事情,明白吗?
花韶月咬着牙让653隐瞒下一些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想到薛怜滢是界面BUG,时空局一旦介入她就会被消灭。
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居然诡异地感觉到心口在疼。
做了那么多年的任务,她的七情六欲早就被机械化得彻底,情绪的波动都是十分淡然的。不然,时空管理局的人也不会让她做任务。
他们任务者需要的就只是完成任务,不需要任何感情。
-花花,你需不需要这个界面完成后去清理一下记忆呢?
653迟疑地问她,花韶月此时的状态很明显的不对劲。
-帮我查询一下我对薛怜滢的好感度。
花韶月手下的动作没停,心里纠结了老半天,最后还是让653检查自己的情感。
-花花
653的电子音出现了波浪式的起伏,显然是被自己查询到的东西给吓一大跳。
-怎么了?
-你对剧情人物拥有好感度了。
653从来没见过花韶月对剧情人物产生好感度过,按她自己的说法就是我想要高就高,想要低就低。不想给的时候,0.01%都没有。
换句话说,这个监测出来的好感度,压根就不是花韶月控制的,而是本能给出的数值。
【叮!亲爱的宿主花韶月,您对剧情女主薛怜滢的好感度为2%。】
别说是只有2%,哪怕是0.01%都足够让653被吓到。
-我知道了。
花韶月垂下眸子,视线从她背后的擦痕渐渐地挪到那优美的天鹅颈上,只需要用力一握,一条生命就能在自己手上逝去。
任务失败那又如何?
只不过会引起界面崩塌罢了?
影响到她真正情绪的剧情人物就不应该存在,更何况,这人很有可能是要被抹杀的界面BUG。
薛怜滢正好把脑袋埋在大兔叽的手臂上,看不见她眼底的隐晦,暗藏着杀机。
她忽然道:花花,擦好了吗?擦好的话,你还要帮我擦一下手上的擦痕呢?我擦不到。
薛怜滢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花韶月一下子回过了神,她看着自己的手,咽了咽口水。就差一点,她就伸出手把薛怜滢的脖子扭断。
花韶月暗哑着声音,收回了手道:好了。
她站直了身子,背过身对着薛怜滢,花韶月下意识地封闭自己的听觉。
不听,不看,不想,就不会被动摇。
然而
很显然,有点儿脱离她的掌控范围了。
帮薛怜滢擦完其他地方的擦痕,花韶月二话不说就赶人,她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和薛怜滢相处在同一个房间里了。
在653还没有得到时空管理局的最新消息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如果
花韶月咬着唇,睫毛微微垂下,目光落在白皙纤细的玉手上。看起来柔若无骨的小手,若是真的用上了力气,能把东西直接掰断。
何况是那小小的脖子。
被推出门的薛怜滢,站在门口不愿意离开,神情恍惚地想自己说的那些话。
足交磨了磨地面,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薛怜滢叹了口气,她不应该那么急的,花韶月很明显没有想起来是什么事情。
要知道她当初看见花韶月躺在病床上,偷听到医生说她的嗓子可能会受到限制时,她就后悔了。
对方很明显要得不是花韶月的命,而是拿她来威胁当时的花家。她即便是被连累到和花韶月一起被抓走,可是,花韶月把逃走的机会让给她。
而且当初她没去那个地方,没有那么见义勇为的话,也不会被抓走。
她还记得那小人儿叉着腰,古灵精怪地仰起头跟她说。
你走吧?他们要的人质是我?你只是被连累的,现在能跑赶紧跑,至于我嘛~我可是很重要的人质,他们来不会对我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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