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没有机会读幼儿园,读的小学学校也是很乱很差的,他小学没读完就跑了跟着别人去影视城做群演赚钱。
虽然后来自己有自学一些东西,但是没上过学就是没上过学,他就是个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的学渣。
原来,连四五岁的小屁孩都这么优秀的吗?
那一连串外语说得好溜。
温温没有了优越感,甚至还有了紧迫感。
万一他幼儿园考试,脸这些小屁孩都比不过,丢脸丢大发了。
温温那边步入正轨,傅云若便将更多精力放在花圃里。
很快就到了花圃开业的日子。
傅云若办了个低调又不太低调的开业仪式。
低调是指她只邀请了一圈她的亲朋好友,不低调的是她的亲朋好友不少,还很多都是行业精英名人。
直播圈里认识的胖子哥等人,在群里聊熟后她一个个发了邀请,在帝都和附近的都亲自到场,离得远的也开业大吉送到场。
还有师兄师姐们,郭叔认识的人,她认识的合作商,还有元哥等人……
傅云若这一算,才意识到自己有这么多朋友,还是能交心的,可靠的。
从来没有像此刻清晰的意识到,她在这个世界不再是孤独一人。
司越早早就来了,不过他知道自己这张脸不宜见到路人,不然泄露了出去容易喧宾夺主,所以他一直在内围待着,帮忙招待嘉宾。
一个两鬓斑白穿着仿唐装拄着拐杖的老人从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生活助理。
“老郭啊,你终于舍得从你那山旮旯里出来了?”老人看到郭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客气的嘲笑。
郭叔这会儿脾气一点儿也不爆了,反而得意洋洋,“我学生非要我出来,好孝顺孝顺我,我可不像你,遇到的都是没良心的。”
“你的极品帝王兰培育出来了吗?”
“我是没培育出来,不过我家若若运气不错,才入行兰艺三四年,就培育出了极品变异莲瓣兰。”
“若若啊,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生态植物研究所的甘所长。”
“甘所长好。”
甘所长一点儿也不介意郭叔的挖苦,笑眯眯看着傅云若,满含欣慰的点头,“是个好娃。”
然后对郭叔道:“传道受业这点我的确比不上你,你这运气真好,能遇到这么有灵气的苗子。”
“看来你也有自知之明。”
“……”
傅云若好奇的看着这两位老人,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斗嘴,她忍不住低声问池尉城。
“池哥,郭叔和甘所长是?”
池尉城哭笑不得,“天生的冤家。”
郭叔和甘所长是同一届生,两人都是同一个专业,又同样的优秀。
当年年少轻狂谁也不服谁,互相看不顺眼,一路竞争过来,关系一度恶劣。
后来就是两人比赛谁先种出变异的极品兰花,最后甘所长胜了一筹,郭叔一气之下离开帝都回了老家。
他不甘心自己就此输掉,回了老家后一心钻研培养极品变异兰,誓要掰回一局。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也老了,态度比起以前平和了不少,虽然还会针锋相对,但至少能坐在一起喝喝茶。
郭叔虽然到现在还没培育出能赢了当年甘所长的那株兰花,但是教出来很多好学生,如今还有了若若,总算后继有人。
甘所长就不一样了,虽然在兰艺上成就很高,但是没有接班人。
傅云若见两人坐到一旁一边喝茶一边拌嘴,便明白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差,在一旁陪了一会儿就去接待其他嘉宾。
开业仪式顺利进行。
傅云若以为自己这个地方偏僻,在没有把名气打出去前,不会有多少客人,没想到第一天就接了几个生意。
是个开门红。
原本以为王姐一个人暂时能应付前面的客人,没想到她去和张姐去帮忙了才忙得过来。
傅云若没有刻意隐藏,也没有特意宣传,不过不少来围观的路人认出她来,很多粉丝也知道了。
不过她的粉丝大多数都是理智的,只一些本身在帝都的粉丝说等放假了去看看。
所以对傅云若的影响不大。
她的这些朋友都发朋友圈帮忙宣传,的确不少有需要的人抱着好奇的心态过来看看。
她们除了卖花卖相关商品,还承接一些办公室景观园林景观等业务。
一些办公楼需要绿植,每年都需要不少室内盆栽,谈下合同后就是固定的客源。
傅云若在开业后第二天当即挂出招聘信息,再招两个店员回来。
温温每天高高兴兴上幼儿园,花圃的生意也红红火火,一切顺利。
傅云若心里彻底放下心。
一直压在心底的那根弦松懈下来。
然后,她病倒了。
到了该起床的时间,傅云若躺在床上,头晕鼻塞,全身乏力。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生过病,这次一生病,来势汹汹。
连床都差点起不来。
她这个状态走出去,被温温看到估计会吓到他。
傅云若也担心会把病传染给他。
她强忍着不适,给钱胜男发了信息,让她送温温去上学,跟他解释说花圃有点急事她一大早赶过去了不能送他。
钱胜男当即来问傅云若怎么了。
“没事,就是小感冒,晚点去医院开点药就行,不然传染到孩子不好。”
傅云若连门都没开,直接回了信息。
钱胜男闻言放心了点,不过还是想亲眼确认一下。
但这时温温的房间有了动静,钱胜男转过身,温温蹦蹦跳跳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如今已经养成每天早上准时起床的习惯,不用再每天让妈妈过来叫醒。
“胜男姐姐,早!”
“早。”
温温跑下楼,没看到妈妈的身影,奇怪的左右张望。
“妈妈呢?”
钱胜男从楼梯走下来,“花圃有事,你妈妈一大早赶过去了,今天我送温温去上学好不好?”
温温闻言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很懂事的。没有吵闹。
他关心的问一句:“是什么事?”
“我不知道,等晚上回来你问问妈妈吧。”
温温点点头,没再说话。
就是早餐都吃不香了,哎。
温温吃了早餐,跳下椅子,“我吃好了,胜男姐姐。”
“好,那我们去上学吧。”
温温走出家门,站在门口的路边等着车子开出来。
司越去锻炼回来,看到温温一个人背着小书包站着,还疑惑的问道:“温温,你妈妈呢?”
“越叔叔!”
温温忧心忡忡的叹口气,“妈妈去花圃那边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越挑眉,还没来得及多问,钱胜男开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
温温上前要打开车门,司越先一步打开,然后帮忙系上安全带。
钱胜男看到司越帮忙后便没下车。
她面色平静,然而内心焦灼,她到底不太放心傅云若,只能请司越照看一下,便暗示性的说道:“越先生,正好你在,云若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她花房里的兰花。”
司越点头应了,心里奇怪,傅云若不是一向宝贝她的那些花,不让他和温温去碰的吗?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温温就跟他摇小胖爪,“越叔叔再见。”
第70章
司越目送车子离开,然后才转身去了隔壁傅家。
刚刚钱胜男把傅家大门的钥匙给了司越,他直接开门就进去。
他去院子转了一圈,去花房也看了看,不过没有去碰傅云若的花。
总觉得若是自己碰了她的花,会被傅云若削得很惨。
不多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讯息,是钱胜男发来的,很简短的一句话。
拜托他去看看傅云若?
她在家?没有去花圃?
能让傅云若不去送温温还骗他说不在的,估计问题很严重。
司越当即进了屋子上了二楼,然后敲傅云若的门。
帮忙搬家那天虽然每天进过傅云若得房间,但是他知道是哪间房。
傅云若睡得迷迷糊糊,她跟钱胜男发完信息后就昏睡过去了,听到不间断的敲门声,还以为自己又睡了很久,钱胜男已经送完温温回来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才刚站起,就觉得眼前一片虚影,她摇摇晃晃去开门。
“胜男……”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傅云若扶着门框,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司越看到唇色足以用惨白来形容的傅云若,脸上还挂着不正常的红晕,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上前一步把傅云若抱起来,疾步往里走,“你生病了。”
傅云若原本扶着门,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晕乎乎的半晌才慢慢反应。
胜男这么有男友力的吗?嗯?声音怎么这么像男的?
傅云若无力的靠在浑厚有力的胸膛上,费力的抬头,“越、越先生……”
她下意识挣扎了下,不过全身乏力,那点动作基本可以无视。
司越沉声道:“别说话,好好休息。”
傅云若这一生病,连反应都慢了很多,等被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厚后才有了反应,声音虚虚的,“谢谢……”
司越把人放在床上,用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温度滚烫。
傅云若的脑子一片浆糊,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失去意识前好似听到司越在说什么。
司越打了电话让家庭医生赶紧过来后就挂了电话,然后看着一脸虚弱的傅云若,眉头紧锁。
看她睡得不是很舒服,司越去打了盆水拿了条小帕子过来。
他再回来后看到傅云若掀了被子,小脸上还红通通的发汗。
司越帮她把被子盖回去,傅云若还不愿意的挣扎了下,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嘟囔:“热……”
“乖……很快就不热了……”司越柔声安抚,因为傅云若的不安分,她的睡衣也不规矩,领口斜斜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司越被若隐若现的白皙细腻的肌肤晃了眼,但却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低声细细安抚。
司越绞湿毛巾,给她擦脸擦额头,可能是舒服了点,她总算没有再踢被子。
傅云若昏昏沉沉期间没什么意识,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具体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有个声音哄着她吃了苦苦的东西,她好似委屈的哭了,然后嘴里变甜了又被哄着才没有继续哭,然后安稳的沉睡。
傅云若沉睡后,久违的再次梦见了自己的小时候。
她小时候有次生病了不肯吃苦苦的药,爷爷奶奶围着她哄了半天,爷爷还给她唱小曲儿哄她睡觉。
虽然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不在身边,但是爷爷奶奶把她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她的童年也过得很幸福。
她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待在爷爷奶奶身边撒娇,那种安心的感觉,让她睡梦中都忍不住勾起唇角。
司越坐在床头,把人半抱着,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这个女人却抱着他不放,小脸直往他胸口蹭蹭,可能是嗅到了胸前的药味,还皱起小脸,嘟囔道:“臭……”
司越真是好气又好笑,她自己把药吐他身上,回头还嫌弃他?
一旁的孟医生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主家,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有洁癖的大老板吗?
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还不嫌弃被吐了一身药……
怪不得之前隐隐有风声说他们要有老板夫人来。
这要不是老板的真爱,他就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孟医生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两眼。
结果才多看一眼,司越犀利的目光就刺过来。
孟医生默默移开视线,心里吐槽,这占有欲……
孟医生一本正经道:“傅小姐没什么大碍,烧退下来后,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养一下就没事了。”
这病看得来势汹汹很严重,但也没严重到要住院的程度。
病情的原因嘛,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劳累过度,压力太大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一松懈下来,身体可不就垮了?
再加上现在换季,稍不注意就感冒。
多重影响下,可不就发烧感冒了?
司越可不觉得不严重,这都发烧到四十度了,也就是运气好,没有转为肺炎。
打了退烧针现在体温控制住,但万一病情反复呢?
因此孟医生只能先留下来。
她再次有意识睁开眼时,自己还躺在自己的床上,不过床边却竖着一个架子,上面倒吊着一个瓶子。
她无意识动了下,右手却动弹不得,身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别动。”
傅云若此时精神了点,她侧头看过来,司越坐在床边,一直按着她的手,而她的手背上插着针,正挂着点滴。
“越先生?”傅云若的声音干哑,“你怎么在这儿?”
司越看着她道:“你生病了。”
他松开她的手,去给傅云若倒了杯温开水。
傅云若知道自己在挂点滴,乖乖的没动,等司越拿了杯水过来,才用另一只没挂点滴的手要接过来。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傅云若没想到会是司越在这里照顾自己。
司越避开她的手,坐在床头把她半扶起来,“你现在不方便,我喂你。”
司越说的话不容反驳,他把傅云若扶在怀里,然后喂她喝水。
傅云若不敢乱动,她忙拿住水杯,喝了大半杯,才说道:“谢谢。”
司越让她继续躺好,自己把杯子放在一边。
“我怎么样了?”
“发烧四十度,现在烧退下来了一些,得注意不能再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