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严梦舟移开视线,抱着她进了屋。
后院里的东林大夫闻讯而来,在外间为施绵脉诊。
他有两个徒弟,十三最让他发愁。这暴脾气的徒弟幼时愤世嫉俗,不肯学好的,长大后性情被掰正了点儿,但着实不适合开医馆。
就该做个走方医,只要地方换得快,就没人能看出他脑筋有问题。
另一个徒弟是施绵,这个最让他忧心,小时候精心细养,少见外人,长大后,性情纯善,手中有利刃也不会轻易刺出。
他是这样看待施绵的,所以听闻施绵将防身药洒在别人伤口上时,惊讶又欣慰。
“全部倒她伤口里了,会不会疼死她啊?”
东林大夫心底的欣慰因她这句话没了,恨铁不成钢道:“心慈手软,打小就教你对待恶人不必留情,你是一句也没记住啊。”
施绵坐在凳子上,眼神左右地飘,没能回声。
那药粉本是冲着人眼睛去的,遇水即化,只要有丁点粉末入眼,就会产生剧烈的烧灼感,让人痛不欲生。但并不致盲,疼个三五日就能恢复如常。是十三琢磨出来给施绵防身用的。
全部洒进严少夫人小腿伤口中,她怕是会痛得生不如死。
东林大夫可不管别人,给施绵把了脉,道:“脉象上看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心神未宁……也就是去年十四让人送回了雪莲,否则……”
否则就回京这几个月的时间,够她死上几回了。
施绵因东林大夫的话记起那个送药的道士,道士在小叠池住了段时日,施绵记得还算清楚。
她很确定,今日从太子府离开时看见的人影,就是那个道士。可他怎么会出现在……
“她背上的伤可要验一验?”严梦舟的声音把施绵唤醒,她脸一红,高声抢答:“不用!”
严梦舟不与她争辩,只看着东林大夫。
东林大夫漫不经心地扫视过他二人,眼神转了转,捋须道:“为防万一,当然是查验一下更好,不过小九毕竟是姑娘……”
“师父你!”施绵瞪大眼睛,惊怒道,“你胡说,明明不需要的!”
在医术上,施绵的威信远不及东林大夫,严梦舟环顾四周后道:“外间不便,请师父移步内室。”
东林大夫笑了,颔首道:“那你先帮小九做准备,老夫去拿药酒过来。”
“你骗人,不用的!”施绵挣扎着不肯与严梦舟去内室,真的需要脱衣触诊的话,她不会不答应,可现在她的伤势根本就不需要。
这会儿与严梦舟回了屋,她就得被脱光了……
拉扯的样子太难看,屋中没外人,严梦舟干脆箍着她的腰将她抱进了屋中。
施绵看见东林大夫离开,还贴心地把房门合上,气得心口不断起伏,却不敢挣扎,就怕闹出动静引来更多人。
被放在床榻上,严梦舟一松手,她就翻身坐起来,严肃道:“根本就不需要查验伤处,师父骗你的!他也不会来查验!”
“他骗我这个做什么?”
“他为老不尊,耍弄你玩的!”
严梦舟坐在她身边将她脚上鞋袜脱掉,伸手去拆她头上朱钗,这个施绵倒是应许的,乖乖配合着他了。
岁数长了以后,她那一头蜷曲的软发不像幼时那样明显了,加之常日梳着发髻,看不出与寻常人不同。
现在青丝散落,松软地铺在身上,像弯曲缠绕着的茂盛藤蔓。
乌黑长发有一半垂落在胸前,将清丽脱俗的人衬出几分娇媚。
严梦舟多看了她两眼,扯下她腰间的环佩,再去解她腰带。
施绵按住他的手,手掌贴着腰腹传来的热度,使她心慌气急,“与你说过不用的!”
严梦舟目光在她脸上圈巡一周,善解人意道:“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个什么啊!”施绵抬起手在他肩上打了一下,见他不依不饶一定要来解自己的衣裳,又在他腰间蹬了一脚,借力往床榻里面缩去。
“这是看诊,大夫是你师父也好,是陌生人也罢,我不介意你因此被看了身子。”
“闭嘴啊!”施绵抓起床头的软枕打他,被他抓住了腿,看着他攀着自己双腿上了榻,又来解自己衣裳,施绵惊叫,“你走开,不准碰我!”
就在外衣解开时,外面响起迟疑的叩门声。
施绵惊得猛抽一口气,急忙捂住了嘴。
“咳!药酒、放门口了……”菁娘的声音传来,断断续续,听着尴尬极了,“师父说了,用药酒把淤青揉开,过几日就不疼了……”
施绵顾不得羞惭了,瞪向严梦舟,严梦舟怔了怔,下榻去外面见菁娘。
“只需要揉药酒?东林大夫亲口说的?”
“是呢。十四你看,要不还是我来……”
“我来。”
“咳,那给你了……”
施绵在里间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恼羞蹬了下床褥,腿上传来细微的痛感,才记起自己身上有伤。
她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摸摸手肘,听见关门声,水润的眸子转动着,慢吞吞将半开的外衣褪了下来,再去扯外裙。
严梦舟掀开纱帘,就见她侧身坐着,紧贴着玲珑身躯的里衣勾勒出姣好的曲线,浓黑的长发与雪白的里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在狭小的空间里,宛若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娇柔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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