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叔[双重生]》TXT全集下载_17(1 / 2)

他说自己认得路,所以带路走在前面,二人走出许久,他问:“年轻人怎么称呼?”

萧祁墨低眸答道:“子夜。”

那头仰天长笑,“文化人,一听就是书读多了无计可消除,遂只能打发在名字上。”

这已经是子夜说话最多的一天,心里有些反感此人话多如水。

但见他老当益壮,全身被咬成那样,竟还能谈笑风生,不把身上的疼痛当一回事,不由地对老者生出几分敬畏。

“咱两算是互救了,不是吹,你若遇不到我,今日就是不被野兽咬死,也会困死在这片深山里。”,他继续絮叨。

子夜:“……”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子夜没有闲聊的心思,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地处理一下伤口。

走出许久,崇山峻岭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正值冬季,白草枯萎,只剩一片光秃秃的雪地。

老者将衣摆薅起来栓在腰上,里面有个白袋子,鼓鼓囊囊装着不少东西,他冲子夜拍了拍,笑道:“雪灵芝,总算没白跑,我那女儿天生体寒,一到冬季就无法入眠。要不是为找这玩意儿,谁愿进这破深山。”

子夜:“……”

子夜依旧不想搭理老者,更不想听关于他女儿的琐事。

怎奈一路行走,那人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他说:“唉,想起我这幺女,聪明是很聪明,十一岁便能排兵布阵。就是太顽皮,从来不务正业,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摸得门儿清。”

这头终是没忍住,回了句:“与我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卷二:则为你如花美

欢迎评论呀呀呀呀!!!默不作声我没动力(大哭了我)

跟着作者思路走就是了,老十九马甲有点多,等着他一步一步被扒。

至于钟离思为何记不得萧祁墨的容易:见过他时,不知道他叫那名字。慕名而去时没见到本人。

离思的记忆加上十九的记忆,构成了完整。前程往事已经过去,这一世,绝对是好的。

第39章【稚嫩】

待二人绕过如数山丘,天色已擦黑。子夜环顾四周,与他所在的地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心想应该是绕到了山的另一头。

夜幕彻底来临之前,正前方冲出来一只军队,身骑汗血宝马,个个英姿飒爽。

子夜眯眼打量着那行人,来人纷纷行礼道:“属下来迟,让将军受惊了!”

在漠北的将军,又被这般爱戴的,只有这么一个人——镖旗将军,钟离赤诚。

镇守漠北的镖旗将军,每年开大朝会才会回一次京。子夜向来无心国事,故而从未见过。

钟离赤诚大手一挥,说道:“无妨,受了些轻伤,也多亏这位士兵搭救,尔等将他带回营中,好生安顿。”

“是!”

老将军再扭头,子夜先是顿了顿,而后低头礼貌道:“多谢将军!”

“大胆,见了将军,为何不跪?”,他的侍卫一声斥责。

钟离赤诚立马瞪向他,“放肆,战士们出生入死,拜天拜地拜皇上,且能乱跪?休要大言不惭,军棍二十,自行领罚!”

那人盯着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的子夜,心有不甘道:“属下领命。”

过不多时,便见雪地上有营帐,周遭柴火响得霹雳啪啦,战士们正围着火炉取暖。

“现在能说你是哪个阵营的了吧?”

钟离赤诚拧着灵芝四处炫耀,抽空问了声他身后的人。

整个漠北,整整四十万军队,都归他管,子夜当然再没有隐瞒的理由。

他说:“属下是骑都郑淳手下的兵。”

闻言钟离赤诚险些栽了个跟斗,二人越过人群,他停在帐篷外面,吃惊道:“做那个脓包的兵,不知是你倒霉还是他倒霉,暴殄天物,可愿跟着我?”

子夜退出半步躬身道:“按军中等级制度,属下不够格。”

钟离赤诚就要掀开营帐,“我封你做军司马,先看看你个人能力。郑淳?真蠢,明日我叫他来军中,让那厮好好认识认识你。”

子夜听了这话,嘴角扯了一下,从来不知道,这位将军竟会这般戏耍自己的部下。

将军瞥了眼浑身是伤的少年,说道:“进来罢,外面风寒,不利于疗伤。”

子夜迟疑片刻,终是跟着进了营帐。

正中间搭着个火盆,柴火烧得旺盛,热气袭来,叫人觉得浑身舒服。

他眼神环顾着四周,两张床,一大一小分别在不同方位。而那小床上……睡了个人,火光很亮,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那睡姿……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被褥全被她压在身下,趴着个身子看不清脸,头掉了一半在床沿下,睡得人事不省。他敢肯定,就是皇宫里的罪犯睡得都比她儒雅。

子夜粗略地瞥了一眼,皱眉当做没看到。

钟离赤诚翻了些瓶瓶罐罐的药给他,“我幺女,钟离思,十一岁,此次巡防吵着嚷着要跟来。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她就是不信,倔得跟头牛似的。”

子夜接过伤药,自顾自走到火炉边,只答道:“多谢!”

他是真不想听将军这位幺女,或许他天生对女子提不起兴趣,即便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他也不想关注。

钟离赤诚走到床边,拉被子给钟离思盖上,呢喃着,“死丫头,雷打不醒,睡得跟头猪似的。”

少年正掀起膝盖的手顿住,这将军颠覆了他的想象,没一句正经,说不出几句儒雅之话。不过听闻他战功赫赫,英勇善战,镇守漠北几十年,从来无人敢犯,单这点,就让子夜敬佩。

他抖了些药在两膝上,静静地坐着取暖,这时钟离赤诚递给他一个饼——黑得像坨碳!

“现在没别的东西可填肚子了,也就离思烙的饼才会有剩的,凑合着吃吧。”,钟离赤诚说道。

那是他见过最奇怪的东西,这下居然有人说此物可以吃?子夜万般不情愿,但仍礼貌说了声:“多谢!”

他用两个手指将黑乎乎的东西捏在手里,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这时门外有士兵匆匆赶来:“报,将军,东南方出现可疑人物!”

钟离赤诚将将给伤口上好药,闻言起身就要前去一看究竟,却又因想到什么扭头道:“军司马听令。”

没人这样叫过他,子夜微微一愣,忙起身回道:“末将在。”

那头一句:“命你护好钟离思,能做到?”

这厢眉头一皱再皱,还不待他说点什么,钟离赤诚的马蹄声已经响彻整个军营,带着部队踏马而去。

他立在原地站了许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虽说他现在是兵,兵就要服从命令。可让他照顾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绝无可能!

于是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就要将遮挡她床的那块帷幕拉起来。

瞥见钟离思不知何时又踢开了被褥,这下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漏出一张灰头土脸的瓜子脸,脸颊两侧是还没褪去的婴儿肥,满头扎得是辫子,穿着奇特,稚嫩得像门前摆放的福娃。

总之这样不着调的装扮,子夜在皇宫里从没见过,多看两眼都觉得眼睛疼。他一把拉过帷幕,将钟离思与自己隔开,这才觉得人间一片和谐。

盆中炉火摇曳,他在火炉旁静静地闭目养神,想起今日九死一生,皇宫里终于有人安耐不住了,要对他下手!

他也知道不能一辈子仰仗父皇,所以自己必须强大,必须站稳脚根。让那些想治他于死地的人,怕他,敬他,畏他。

这也是萧祁墨,现在的子夜,决定扎根军队的最终目的。

子夜正想得出神,耳边传来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从小在宫里就是最小的,连自己的好多侄子都比他大。所以面对十一岁的钟离思,而且还是个女娃,他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闭眼假装没听到,这样的后果是,他被那女娃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匕首挨着肌肤的感觉,透心凉。

“你是何人?”

明明一小只,个头只比坐着的子夜高出一小点,话语里的奶声奶气都还没褪去,这厢竟拿这刀指着少年的脖子,硬是做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子夜沉默了半响,很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他的眸中是真的锋利不可抵挡。她虽装得有模有样,但她眼中那抹像被水洗过的,如蓝天般的纯净,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了。

子夜冷眼扫过,钟离思小手抖了一下,而后不甘示弱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爹爹的营帐内?”

“拿开。”,子夜沉声说道。

钟离思赤脚站在地上,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经得很,她说:“现在的情况是你在我手上,何来这般勇气?小心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子夜抽空戳了下盆中柴火,不想多费口舌。小小年纪,话多如水,有其父必有其女,他懒得搭理。

哪知对方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作势就要砍下来,子夜一惊,微微侧首,以最快的速度弹了她手腕一下。

不知是不是力度用得过大,匕首掉在地上,钟离思捂着手腕一屁股坐在地上,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死死盯着眼前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腹诽,这么小一个女娃,他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毕竟自己确实来路不明,若是敌人,她这样做并无不妥。

子夜本还想勉强多说一句,告诉她是将军让他守夜的。

谁曾想钟离思像只恶狗一样,扑过来对他一阵狂咬,一口咬在他胳膊上,力度之大,没有半点留情的余地。

子夜防不胜防顺势倒在地上,差点掀翻火盆,他废了好大劲才将钟离思拉开。好在隔着一层层厚厚的衣裳,否则非得出血。

怒气爬上心头,以至于对方赤脚还要攻击时,子夜顺手扯了跟绳子将她捆了起来,扔在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钟离思大叫:“你个登徒子……臭流氓,问你是谁你又不说,跑我爹爹军营对我这般虐待,有本事放开我,我们痛快打一场。”

人都还没长开,野性倒是被她发挥得淋漓精致,钟离思又继续嚎了半响,子夜闭目养神,始终不语。

久久没听到动静,他睁眼看去,终归只是个孩子,赤脚脚,一身薄衫,冷得她直哆嗦,嘟着嘴委屈至极,却没掉一滴眼泪。

他心尖上一抽搐,如此执着坚强的人,让他觉得诧异。他将火盆推了过去,起身自那张凌乱如狗窝的床上拿了件披风,甩在她背上。

“你父亲让我看着你,还有什么要问?”

子夜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坐下,缓缓说道。

钟离思又吸了吸鼻涕,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这头冷眸瞥过,回道:“我没理由告诉你。”

“那你说个屁,说什么有什么要问,问了你又不答。”,钟离思瞪着双大眼睛,白了子夜一眼。

那一天,是他长这么大听过最多的糙话,皆出自这对父女之口,天知道子夜那时有多崩溃。

“解开我!”,钟离思继续喋喋不休。

萧祁墨往身后靠椅靠去,就要睡着,他说:“不解。”

这会钟离思抽搐了几下,哭了出来,哇哇大哭的那种,她边哭边说:“我爹爹都没这么对过我,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那哭声,比刀架在他脖子上,比方才被她咬胳膊还让人毛骨悚然。子夜扶额长叹一声,五指插入发丝,无奈到了极致,还不如让他去冲锋陷阵。

最后他只得一把将地上的人抱起,也不给她松绑,只是将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吐出句:“要睡,还是要坐在地上,二选其一。”

钟离思小胖脸上那张嘴巴一瘪,还想哭,又极力忍着。

她说:“我记得你了。”

子夜再次拉上那块帘子,眼不见果真让他舒心,他揉着太阳穴,坐回火边。

心道:将军之幼女,泼皮无赖。

作者有话要说:没看上一章的记得要看哟,不然衔接不上。

离思很快就会长大的。

跟着作者的思路走,见过他人时不知道他叫萧祁墨,慕名而去找他时,没见到他本人……各种曲折,慢慢揭晓。

第40章【腹疼】

子夜就那样被钟离赤诚留在了他的军营,也确实得到了诸多锻炼的机会。

后来他还真的把郑淳喊来队里,那日见面,子夜的等级已在他之上。

郑淳那张脸写着不服气,也不行礼,气冲冲就要出营帐。

“站住!”

这头坐在案几旁擦拭着匕首,头都不抬,沉声喊道。

郑淳满心不情愿,低头问,“司马还有何吩咐?”

“没学过礼数?”,子夜云淡风轻地着,但谁都听得出不是。

郑淳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上头,万分不情愿道:“属下拜别军司马,往后一定好好‘伺候’您。”

子夜勾嘴,笑得人毛骨悚然,“我期待!”

郑淳自认有赵焯撑腰,赵家权倾朝野,这个靠山如此牢靠,他还怕这毛头小子不成?他们要杀的人,必定活不了,所以一直盘算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自那晚“照看”过钟离思后,整整一个月之久,子夜不是用餐的碗里平白无故多出些虫子,就是床上撒着白花花一层面粉,又或是铠甲被柴火烧得到处是洞。

第一次出现衣服破洞那种情况时,他没太注意,惹得一众士兵哄堂大笑。

子夜盯着那个躲在帐篷后面笑得人仰马翻的人,她若是再大一点,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丧尸理智,不敢保证不会将她扔进狼窝里。

恶人有恶报,这话不假。钟离思是个不折不扣的野丫头,他从没见这样一个能折腾的人。白日几乎看不见她的身影,傍晚再回来时,滚得一身泥巴,就连他爹都要辨认好一会儿才确定那是他幺女。

这样的结果就是被拧着耳朵进账,钟离赤诚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子夜也没听过那样难听的骂声,老将军就是训练士兵之时,都没用过那种语气。

gu903();钟离赤诚几乎是每天定时定点,势必要双手叉腰,耳提面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