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沈凝问。
我、我妈。
可能是说谎说多了,所以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她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母亲会有什么急事要找她,所以很大可能只是日常嘘寒问暖吧。
怀揣着这种念头,祁予安深吸了几口气,然而接通电话的时候,手还是抖了一下,差点没给直接挂了。
喂,妈?
予安,你在哪呢?
我,我在学校呢啊?
你还想骗妈妈!
祁予安:!
从这句话开始,祁予安就直觉到事情要开始不简单了。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我、我骗你干嘛呀?
我现在就在你学校,你们宿管说你根本没留校!
祁予安:
这怎么还找学校去了?!
祁予安瞬间慌得头脑空白,对沈凝凌乱的比划了一堆,对方也是半个动作也没看懂,迷惑的看着她。
祁予安索性又放弃了,脑子里一团乱的时候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想表达什么。
我我我那个她咬着牙,仅剩的冷静还在飞速的运转着,哎呀,好吧我确实没住校,那不是室友都走了,我一个人住着害怕么?
那你在哪呢?
我在驾校呢!
驾校?老母亲再次表露出怀疑,那周围怎么那么安静?既然是练车怎么也得有点动静吧?
我这不是在车里呢么,车里隔音效果比较好。祁予安毫不心虚道。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又是一个重击:那你住哪?
我祁予安懊恼的闭了闭眼睛,沈凝则已经放下了手边的工作,悄无声息的走过来,抬手打开了她的免提。
左右要对不住一个了,祁予安心一横道:我自己租了个房子。
你自己租了房子?
嗯对啊。
在学校附近么?
有一点距离。
母亲沉吟了片刻,结果又回到了前一个问题,自己住?
有什么问题么?
沈凝不也搬出去了,你不会是,又和她住在一起呢吧?想想前阵子祁予安突然进医院那事儿就蹊跷,结果当时硬是被打哈哈混过去了。
好端端的祁予安上课时间,怎么就出了那么个事儿,还又是和沈凝有关的。
哪有?怎么可能呢,沈凝姐有自己的事呢,哪有空管我?
那也不妨碍你们住一起。
祁予安:
这倒也是。
哎哟,没住一起啦。祁予安挠着额头。
你把地址给我,我回头没事过去坐坐。
啊?这就,别了吧?我就租一小段时间,开学我就回学校了。
说的也是。
是吧。闻言祁予安勉强松开一口气,这寒假就二十多天,一晃可不就没了。
然而并没有放松两秒钟,对方又道,那就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
这是,认真的么?
不、不了吧,我晚上约了人。
什么人?
就驾校同学,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那就吃过饭。
吃过饭还要去唱歌。
祁予安。
祁予安心头咯噔一下。
一般来说,母亲要是直呼她全名的话九成九就是上脾气了,没好事。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让妈妈去?
有吗,没有吧
就今天晚上,给你吃个晚饭的时间,八点怎么也该回来了。我就去逛逛街,做个美容等你,今晚就不回去了,住你那。
祁予安:住、住她这??
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别说是八点怎么都该回去了,祁予安现在就得马不停蹄的飞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还在犹豫,是立刻重新找个房子,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还是把沈凝的东西搬出来藏到别的地方去,消灭一切这里曾经住过两个人的蛛丝马迹。
斟酌再三,大概是第一个方案更快一点。
沈凝的手虽然已经可以写字了,但是开车搬家之类的事情还是想都不要想,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找了两个人,临时找了间看着还不错的公寓,然后把祁予安匆匆忙忙收拾好的行李搬进去。
不过说着容易,真正把行李箱塞进去的时候,天还是已经快黑了。临时找的保洁又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情,迟迟到不了,为了节省时间祁大小姐只能捞起袖子自己干,然而还没干几分钟,先把自己给摔在洗手间门口了。
沈凝听到一声惊叫的时候立马赶了过去,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打得水,搞得满地都湿漉漉的,这么一来又端了一盆满档档的水盆,正要往外走,就一个不小心给滑到了。
好在是没撞到什么要害的部位,不过光看她浇了自己一脸的水,又半天站不起来的样子,想必最好的结果也得是崴到了。
沈凝下意识要伸手扶她,情急之下也没管是哪个手,结果祁予安屁股还没离地,沈老板胳膊先差点废了。
嘶
祁予安平时吃的不少,分量不轻,沈凝急急忙忙用受伤的手去拉,伤口裂没裂是不知道,但疼确实是非常疼的。
于是两个伤员一个捂胳膊,一个揉腿,一时间谁也帮不上谁。
祁予安纵然是疼的冒冷汗,还是在哀嚎了两声后,对着眼前这种情况,噗嗤一声笑得很没心没肺。
沈凝前一秒还因为吃痛为微微拧起的眉头,也因为她这声突如其来的傻笑而重新刷展开了眉头。
沈凝完全找不到有什么好笑的点,但她还是受祁予安的影响,两个人面对面笑得停不下来。
别傻乐了,你没事吧?
就好像崴了一下。
各自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等疼痛感过去,沈凝才换了个手把人从地上捞起来,祁予安试着走了两步,有点痛,不过还能忍,应该没大问题。
gu903();还是上点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