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黑月光》TXT全集下载_4(1 / 2)

穿成暴君黑月光 君莱 4745 字 2023-09-03

养母与外甥女之间,宁熙帝一时难以抉择,此次的事情,阿妤确实该得个教训,但他私心里还是想以舅舅的身份教导她,而不是当着臣子的面,在太后的说动下,下旨申斥阿妤。

他不想让皇室的其他公主郡主看阿妤的笑话。

汪祺福看出宁熙帝的心思,进言道:“郡主胁迫平阳王世子一事世子已经向陛下解释了,是场误会,至于郡主殴打严御史,郡主并未承认,严御史并无证据证明便是郡主所为,此事有待查证,不如在证实是何人所为之后,再行论处。”

宁熙帝道:“汪祺福所言有理,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皇帝都说有理了,她哪里还能说不妥,“便这样吧。”

宁熙帝道:“那依母后觉得派谁去调查此事合适呢?”

太后看了眼下首坐着一直没开口的宗纪,“平阳王世子做事牢靠,且他是宗室子弟,由他去信阳侯府问话也不算辱没了永安郡主的身份。”

宁熙帝沉吟片刻,“阿纪虽聪慧,只是阿妤在他跟前容易放肆,不如换个人吧。”

太后知道皇帝偏心,一心维护姜妤,但是看到浑身青紫狼狈的外甥孙,心里不甘,若是由皇帝派别人去调查这事,最后定是按着皇帝的心意推出个替死鬼,宗纪从小受姜妤欺压,由他去,才不会包庇姜妤。

“平阳王世子是受皇命前去调查问话,永安郡主难道还能抗旨不遵吗?”

宁熙帝垂了下眼皮,对着宗纪道:“既然母后觉得阿纪合适,那阿纪,你便去信阳侯府走一趟。”

宗纪拱手道:“微臣遵旨。”

宗纪正要转身退下,太后又说:“此事如果真是永安郡主所为,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宁熙帝扫了宗纪一眼,宗纪微不可察颔了下首,宁熙帝手指敲了敲案桌,感慨道:“朕这些年对阿妤太过纵容,养成了她现在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母后所言有理,若不严加管教,只怕日后会生出事端,朕今日才与阿纪说,调阿纪入刑部,此事既交给阿纪去办,查明结果,该怎么罚,由阿纪定夺吧。”

太后对宁熙帝这个表态还算满意,心气顺了不少,待宗纪和严文轩退下后,又安抚了宁熙帝几句,她知道皇帝不忍苛责永安郡主,但一味溺爱,并非好事。

宗纪从乾元宫出来便直接往信阳侯府去,严御史要跟着去与姜妤对峙,一路上扒着宗纪的衣袖让他看自己的脸。

“平阳王世子,我知你办事公允,似你这种正人君子,这些年竟然饱受永安郡主迫害,苍天有眼,陛下圣德,派你调查此事,让你全权处置永安郡主,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为那些被永安郡主欺凌的百姓做主啊。”

他觉得陛下听太后的意思把这事交给宗纪办,便是不再包庇永安郡主,又倒豆子似的把他在朝堂上参奏永安郡主的那些恶行念了一遍。

宗纪嫌他聒噪,出了宫门便飞身上马,往信阳侯府去。

严御史话说了一半,一眨眼的功夫宗纪就走了好远,站在远处挥着手臂让宗纪等他,被宴义拎着后领提上了马。

......

姜妤一回府便在自己院子门口看到信阳侯身边护卫,回忆了下原主记忆里的爹,发现这个爹总是板着张脸,还挺严厉的,就有点怵,不过好在信阳侯任越骑营统领大将军,兵部尚书,常年忙于公务,并不经常在家,信阳侯大多数回来都是为了解决女儿闯祸留下的烂摊子,原主又常年处于叛逆,父女俩经常话不投机,并不交心。

姜妤进屋的时候,信阳侯正坐在首座上喝茶,下首是蔫头耷脑的姜誉,她走的时候他还是斗志昂扬的公鸡,这会像是被拔了毛一样,一看就知道被信阳侯教训了。

看到姜妤回来就忙不迭的向她比口型,“姐,救我。”

姜妤没理他,朝着信阳侯随意的福了下身,“爹。”

信阳侯放下茶盏,严肃板正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像座冰山一样,“又去哪闯祸了。”

姜妤,“......”

这位侯爷倒是挺了解自己女儿,不过这个又字用的极为精妙,姜妤看向姜誉,姜誉提醒道:“就严御史那事,我不是跟你商量要用麻袋把他套起来打吗?姐你没答应我这么做,这事就作罢了,三妹在外面听到了就把这事跟大伯说了。”

姜妤无语片刻,这个姜娇还真是煽风点火小能手。

“爹,严御史在朝堂上参了我,二弟才跟我说要拿麻袋去套严御史,不过是私底下的气话罢了,没有真的去打他。”

想到今日恰好撞到严御史被打,随后霍英彦又出现在那里,姜妤就觉得这口锅不能背,现在严御史已经进宫告状去了,不知道圣上会不会召她进宫问话,如果真是宗纪设局陷害自己,现在自己情况还没搞清楚,也只能靠爹了。

她相信以信阳侯的能力,必能查清楚此事与自己无关。

“不过大概是严御史平时在朝上得罪的人多了,我今天出门刚好看见他被人套了麻袋揍,我好心让人赶走那伙贼人,他见我在那里,便诬赖是我打他。”

姜誉双眼一眯,怀疑的看着他姐。

实不相瞒,他怀疑严御史得罪的那个人就是他姐。

不过他姐行事素来张扬,这回打了人还装不是自己打的,这是手段高明了点啊。

信阳侯听了她的话,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脸,姜妤心里一紧,觉得自己刚刚那话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信阳侯怕是不信,扯了扯嘴角正要解释,就见信阳侯朝她招了招手。

姜妤小步挪过去,紧张的说:“爹,真不是我惹祸,这次是祸来惹我。”

信阳侯板着张脸,抿着唇角,很是严肃,难怪原主对自己亲爹一点都不亲近。

姜妤斟酌着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他信自己,这事太巧了,严御史早朝参了自己,姜誉中午跟自己说要拿麻袋套严御史,自己下午出府就恰好撞见了严御史被打现场,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姜妤也觉得是自己做的。

信阳侯盯了姜妤半晌,姜妤腿都软了,信阳侯突然冲着她的脸挥手,姜妤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姜誉也在边上紧张的喊,“大伯不可,要打打我。”

信阳侯温热的大掌落在姜妤额角的伤处,声音冷硬的问,“受伤了为何不派人跟爹爹说,是何人伤了你?爹要剥了他的皮。”

姜妤:“......”

这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第10章

信阳侯看着女儿害怕自己的样子,伸出的手顿了下,放回去搭在腿上。

姜妤也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儿,刚刚的反应怕是有点伤一个父亲的心了,信阳侯肩宽背阔,常年待在军营中,眉眼不怒自威,浑身透着寒气,乍一看是很慑人,但他本是要过来问罪的,却第一眼注意到了自己头上的伤,不问缘由便要给自己出气,可见他是很关心自己女儿的。

姜妤往信阳侯跟前挪了挪,手摸着头说:“不是别人伤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姜誉和信阳侯看到姜妤的举动俱是一愣,从前姜妤见着她爹都是躲着走,从来不肯跟信阳侯好好说话,更别说像刚刚那样主动往信阳侯身边凑了。

信阳侯常年不带表情的冰山脸也难掩激动,双手交叠的敲了敲。

“爹,我刚刚跟您说的事您听见了吗?”

信阳侯怔了下,完全不知道姜妤说的是什么事,但又不能失去一个做父亲的稳重,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说:“什么事?”

姜妤想着自己刚刚已经说完了,言简意赅道:“严御史被打的事?”

信阳侯神色平淡,“你打的?”

姜妤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爹,合着说了这么多,她爹这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姜妤幽幽的说:“不是我打的,不过我恰好路过那里,严御史便误会是我派人打他,把我骂了一顿,现在进宫告御状去了。”

信阳侯诧异的看着姜妤,明显的不信任,又问了一遍,“真不是你打的?”

姜妤挺着胸膛肯定道:“我发誓,严御史不是我派人打的。”

信阳侯嗯了一声,姜妤以为他是信自己了,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信阳侯身边管事的声音,说平阳王世子和严御史奉圣上旨意前来问姜妤话。

姜妤听到宗纪的名号身体僵了一下,一股惊恐从心底涌上。

为何宗纪会和严御史一起过来?

难道严御史真是宗纪的人?今日这事就是宗纪设局?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宗纪心机深沉,觊觎帝位已久,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浪费功夫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

姜妤一时心绪难平,信阳侯和姜誉看到她这样子以为她是心虚了,至于刚刚她解释自己恰好路过的话,信阳侯在没查明真相之前,更偏向于是她派人打的,他实在不能相信严御史把她骂了一顿还能安然无恙入宫告御状。

信阳侯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交给爹,你待在屋里休息,不是什么大事。”

信阳侯听到宗纪和严御史来了,神色没有一丝动容,吩咐几个婢女照顾好姜妤,转身阔步向院外走去。

姜妤看着他那宽阔的背影,一股无法言说的安全感渐渐笼罩自己,如此威武又信任自己的爹,让她对书中后来宗纪带来的恐惧少了一分。

姜誉凑到姜妤耳边,轻声问,“姐,人真不是你打的?”

姜妤鄙夷道:“当然不是我,你中午才跟我说他早朝参奏我的事情,我哪能那么快就动手。”

姜誉觉得有道理,手指捏着下巴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这皇城还有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当朝御史。

他捏着把扇子在姜妤面前走来走去,分析最近严御史在朝堂上参奏过的人,有谁最有可能报复严御史。

然后他就发现,小半个朝廷的官员最近都被严御史给参了。

“户部的程大人上个月连着被严御史参了七次,听说他这个人心眼比针眼还小,会不会是他?”

姜誉一连说了好几个姜妤听都没听过的人,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严御史身为言官,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看谁都有可能。

姜妤不好明说自己怀疑宗纪,暗示道:“你不觉得严御史被打这个事发生的太过巧合了吗?刚刚好发生在他参了我之后,让人一听就怀疑这事是我做的。”

姜誉虽然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但脑瓜子转的特别快,“姐的意思是说有人要陷害你。”

“对,你觉得我得罪过的人里谁最有能力做出这种事?”姜妤继续往宗纪身上引导。

姜誉歪头盯着他姐,神色有些崩溃,“这谁想的出来啊,姐你得罪过那么多人,皇宫里的公主,王府世子郡主,公侯府公子小姐,这些人想要收拾严御史都是轻而易举啊。”

这样啊?

姜妤脸上有些尴尬,讪讪的说:“那这样一来还真不好猜,不过看你平时和那些酒肉朋友在一起斗鸡走狗,无所事事的样子,这消息倒是挺灵通,朝堂上严御史参了哪些人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姜誉笑着说:“我可是侯府二公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跟我做酒肉朋友的,谁家还没个在朝为官的爹啊,似我们这种游手好闲的官家子弟最不招御史待见,没事就揪着我们参两本,当然要多打听打听每日早朝有哪些人被御史给参了,好在外面躲一躲。”

他将手中把玩的折扇挂到腰间,站起身道:“姐,我去育德堂瞧瞧严文轩那个龟孙子有没有满嘴喷粪,你就在院子里别过去。”免得当场对严文轩出手,太后那里就不太好交代了。

育德堂是信阳侯府待客的正厅,正对着门的堂中挂着一幅画和两幅字,布置端正大气,不似武将之家,倒有一股书香门第的气韵。

只是上首坐着的信阳侯面容紧绷,看着人的眼神都带着阴恻恻的身森冷,两条腿大咧咧的岔开,右手搭在腰间的配剑上,听了他自家女儿的劣行,一丝内疚也无,轻飘飘的说:“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家闺女打了你,污蔑当朝郡主,欺君罔上,是死罪。”

严御史背脊升起一股凉意,平日里朝堂上对着圣上发怒都毫无惧意的御史在信阳侯的威势下腿肚都有些打颤了,但是他瞥了眼身侧玉树临风的平阳王世子,顿觉有了些底气。

平阳王世子高风亮节,必会为他说话。

“永安郡主在聚贤堂门口派身边随从殴打下官,很多百姓都看见了。”

信阳侯拇指抚了抚剑柄,“谁——你说谁看见了?”

他一副谁看见了就要杀谁灭口的架势,严御史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维护自家女儿,是要不讲道理了,信阳侯战功显赫,他敢在朝堂上参奏永安郡主,却不敢说信阳侯半个不字。

早朝上信阳侯也没什么话,偶尔在圣上问到他时他才敷衍的哼两声,将冷漠进行到底,平时有人在朝堂上参奏永安郡主他也不说什么,都是圣上维护永安郡主,严御史还以为他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想到竟是这样霸道,难怪永安郡主如此骄横。

严御史求救的看向宗纪,宗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冲着信阳侯微微拱手,“信阳侯,晚辈奉圣上旨意,要问郡主两句话,可否请郡主出来。”

信阳侯一本正经道:“事情的经过阿妤已经同本侯说了,有什么话问本侯即可,男女授受不亲,阿妤不便面见外男。”

严御史:“......”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你女儿那天天在外面调戏民男,欺街霸市的样子,什么男人没见过,你还好意思说不便面见外男。

严御史试图跟信阳侯讲道理,但无论他说什么信阳侯都端坐在那里,八风不动,你说我女儿殴打御史,行,拿出证据,说服我。

你说有人证?

不好意思,人证在哪里?得先和我对峙哦。

就信阳侯府这个门楣外加永安郡主凶名在外,那些普通的围观百姓谁敢羊入虎口到信阳侯府作证。

严御史说的口干舌燥,信阳侯淡淡的说:“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严御史:“......”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第11章

严御史气的直跺脚,想骂信阳侯,不敢骂。

想打信阳侯,打不过。

他没有想过信阳侯居然如此无耻。

姜妤和姜誉已经在门旁站很久了,基本听了信阳侯处理这件事的全过程,怀疑人生的仰头望天。

刚刚信阳侯拍着她的肩膀说这事交给他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要派人去查探事情经过,证明她的清白,结果看起来严肃正经的信阳侯如此不靠谱,处理方式比他亲闺女永安郡主还霸道。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拒不承认,即便是你有证据,我不承认你的证据,那你说的就不算。

这不就......就是无赖吗?

姜妤心里吐槽。

“严御史,本侯已经听你说的够多了,你休要胡搅蛮缠,当朝郡主岂是你想见就见。”

到底是谁胡搅蛮缠。

严御史一甩袖子,朝着皇宫方向拱手,“世子乃是受了圣上的旨意前来问话,信阳侯你推三阻四不让见永安郡主,是要抗旨吗?”

门外的姜誉听了这话撸着袖子,咬着牙板根骂道:“这个狗东西,居然敢拿圣旨压大伯父。”

gu903();姜妤瞪他一眼,提醒他小声点,他们这是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