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宗纪取过她的衣服放到她身边,伸手把床帘放下,站在外面说:“你换吧,我让人进来伺候你。”
姜妤听他妥协了,立马露出抹笑,对着他说:“先别,等我里衣穿好了再让她们进来。”
姜妤没有光着身子被人看的习惯,贴身伺候的婢女也不行。
她自己穿好了里面的衣服,珍珠等人进来伺候她梳洗。
她坐在梳妆台前,珍珠拿着梳子为她梳发髻,翡翠琉璃几个丫头都围着她,兴致勃勃的为她选发簪。
翡翠手里拿了一支翡翠金步摇,“郡主,戴这支吧,这支好看。”
她的名字唤翡翠,喜欢的首饰也不由自主的偏向翡翠。
琉璃不甘示弱的取了一支琉璃雕花发簪,“郡主,戴这个,这个好看。”
姜妤笑逐颜开的把她们选的首饰往头上比划,女子都爱打扮,她也不例外。
宗纪坐在一旁的榻上,静静的望着她同她的丫鬟的说笑。
姜妤从镜子中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把手上翡翠和琉璃选的发簪都放下,抚着光秃秃的发髻,转头看宗纪,“你帮我一支吧。”
宗纪笑着起身往她走,翡翠和琉璃躬身推开给他让出位置,宗纪目光在那一排排的首饰盒中扫过,最后手指落到一支比翼双飞步摇上,看了眼姜妤,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姜妤弯着眼角看他,他拿起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上。
翡翠吹捧道:“还是王爷眼光好,这支金步摇和郡主今日这身衣裳极称。”
“王爷的品味自然不是你们能比的。”
姜妤也笑着夸他,宗纪极不习惯这种什么都没做就被夸上天的感觉,正色道:“用膳吧。”
早膳也是姜妤身边的人张罗,都是姜妤爱吃的,很是丰盛。
姜妤喝了口粥,抬眸看向宗纪,恰好撞见他也在看自己,笑着说:“往后你与我一起吃饭,饭菜就是我身边的人准备了,昨日珍珠特意寻了你府上的厨子打探你的喜好,也没问出什么,你跟我说说吧,以后才好多准备些你爱吃的。”
宗纪心口暖暖的,道:“你别多心,他们不是有意防着你们才不说我的喜好,我没什么爱吃的,也不挑食,跟着你喜欢的吃便可以了。”
早膳用完,姜妤坐着等他出去,却见他站起身朝她伸手,姜妤把手搭上去,问道:“去哪?”
宗纪牵着她的手穿过珠帘,珍珠等人极有眼色的候在外面,没跟进去,两人走到床前,姜妤脚下一空,人便被他抱到了床上。
他自己也脱了鞋,上了床,伸手把她捞到怀里,剥她的衣裳,姜妤吓了一跳,“你今日没有政务要忙吗?”
宗纪说:“你我昨日大婚,今日自是要陪你的。”
她其实可以不用他陪。
她外衣已经被扒了下来,姜妤垂头看到自己胸前青青紫紫,他还不依不饶想做这种禽/兽行径,幽幽的说:“青天白日,你身为堂堂宁王,还是节制些吧,我身上还疼呢。”
宗纪瞥她一眼,淡淡道:“趴下。”
姜妤瞥瞥嘴,暗骂他色胚,正躺着,眼睛像铜铃一样瞪着他,握住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背,“我们说说知心话吧。”
“知心话?”
宗纪果然来了兴致。
姜妤点点头,爬到他腿上,支着下巴看他,“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夫妻就是一体的了,荣辱与共,对将来的日子要一起做个打算。”
宗纪嗯了一声,说:“趴下。”
姜妤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样?”
“哪样?”
“色胚。”
宗纪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你昨晚睡觉一直往我怀里钻,脚心冰凉,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很暖了,我问了府医,你这是体寒,这个药膏在身上按摩可以疏通经脉,调和气血,你身上酸,我给你按按。”
他将药膏取出一些,抹到左手虎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想哪去了?快趴下。”
姜妤低咳一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宗纪说:“你自己按不到后面。”
姜妤想了想,捞过枕头趴下,宗纪一手把她的衣服向下脱到腰间,手指抹着药膏沿着她的腰椎点上,姜妤身体一僵,抱紧了身下的枕头,叮嘱道:“按摩就按摩,你可别乱来啊。”
宗纪在她后脑上轻拍了一下,姜妤哎呦一声,回头瞪他。
“不是有知心话要说吗?说吧。”
他手劲不大不小,按的很舒服,姜妤眉眼惬意的说:“我还不知道你和平阳王的关系到底如何,他是你父王,也就是我父王了,以后你要是登基了,他到皇城来,我该如何对他?”
按礼节,宗纪现在算是过继给了宁熙帝,跟平阳王就算没什么关系了,将来孝敬的也该是宁熙帝,但他要是做了皇帝,这天下都是他说了算,平阳王是他亲生父亲,虽然外面都说他和平阳王关系不好,但姜妤听着好像另有隐情。
“你怕他?”
姜妤老实说:“有点,我是担心他真如传言中那般难缠,带着他的侧妃一起仗着长辈的身份寻我们麻烦,我是不能吃亏的性子,也见不得你被人欺负。”
宗纪一怔,被她话里那句见不得他被人欺负说的心口轻软,抚上她的面颊,“我也许多年未见他了,他对你若有长辈之德,你便以礼相待,若为长不尊,你也不必顾忌我,不过你与他应该也见不到几面,他是平阳王,要留守封地。”
这样姜妤就放心了,抬眸看着他,“该你问我了。”
宗纪许久都没说话,姜妤歪着头说:“你没什么要问我吗?那我还有话没问,我继续问了啊。”
“阿妤。”宗纪喊了她一声,姜妤眨了下眼,“你说。”
宗纪垂着眼眸,声音不太自然的说:“你喜欢我吗?”
姜妤愣了一下,指着他的耳尖说:“宗纪,你耳朵红了。”
宗纪握住她的手指,“别说这个,回答我的话。”
姜妤难得见他也有害羞的时候,眼尾上扬,眸中带着笑意,故意凑上去捧住他的脸,揶揄道:“这我可得认真看一看了。”
宗纪掀起眼皮,四目相视,姜妤在他深邃晶亮的眸光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探头过去,含住他的耳尖。
宗纪身形微顿,欺身压住她,在她额头,鼻尖,嘴唇,下巴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姜妤能够感受到他的热切,胳膊挡在胸口说:“说好了不乱来。”
宗纪把她的手拿掉,声音低哑,继续向下吻,“不乱来,这回保管不叫你疼。”
红绸帐子垂下,姜妤盯着他被甩到一边的衣服,心里叫苦。
不叫她疼?
你对你的技术一无所知。
第99章
宁熙帝卧病在床已久,宗纪与姜妤成亲后便一直命人准备禅位大典,禅位的吉日选在六月初九,谕旨昭告天下,命各地藩王入朝觐见新帝。
早在太子被废之时,各地藩王便蠢蠢欲动,调兵等待时机,召见诸王入京是宗纪的意思,各地藩王平日不能随意出封地,新帝登基本就是朝堂不稳之时,藩王手上都有兵马,私底下也不知隐藏了多少兵马,自古以来造反的藩王比比皆是,何况宗纪非宁熙帝亲子,他亦是藩王世子出身,他能继位,定会让有些藩王心里不服,若有藩王私下勾结,在禅位大典上生事,恐会让宏朝陷入战事。
以乔相为首的众多官员请奏宗纪收回成命,待禅位大典结束,再召藩王入京,宗纪听了他们的担忧,不以为意,他对乔丞相说,他想看看,有哪些藩王,心怀异心。
乔丞相看着这位未来的帝王神色莫测的脸,知道他这是想要用那些内心不臣服于他的藩王的血,震慑天下。
宗纪监朝这些日子,乔丞相心里清楚,这个与自家儿子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年,心思缜密,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乔丞相对他越来越敬畏,若是宁熙帝做此决定,他必然要死守衍庆殿,求宁熙帝收回成命,但这事既然是宗纪决定的,他上表异议,知道宗纪此举有他自己的考量便不再纠缠,听从宗纪吩咐。
六月初九,王公大臣于朝堂上拜见新帝,宁熙帝被抬到大典上,亲手将玉玺交给宗纪,同日册封姜妤为后。
当日大典并未有任何异常,因为有几位企图生事的藩王前脚踏入皇城,后脚便被宗纪像拔萝卜一样一个个拔了出来,现在站在朝堂上的,都是老老实实前来拜贺的,即便是心里有些微词,也被新帝的雷霆手段吓得憋了回去。
宗纪登基的第二日,被奉为太上皇的宁熙帝便要启程前往行宫,姜妤依依不舍的拉着太上皇的手,“舅舅,阿妤舍不得你走。”
太上皇扶着她的肩膀说:“舅舅就在行宫,闲暇无事的时候,你与阿纪可以到行宫走走。”
姜妤点头,“我现在就想随你和表姐一道过去。”
太上皇板着脸说:“你现在是皇后了,母仪天下,阿纪初登皇位,你要留在宫里好好辅佐他,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任性了。”
“阿妤知道,舅舅放心,陛下待我很好,他说了,无论我闯什么祸他都不会怪罪我,他会像舅舅一样护着我的。”
太上皇沉吟片刻,道:“此次众藩王入京,来的可不止是藩王世子,有的把郡主都带来了,有的带了封地属臣之女,你可知晓?“
诸家藩王入京,近来一直是百姓茶前饭后的话题,且那些藩王入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谁家带了郡主小姐入皇城准备攀附宗纪这位新帝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姜妤对这些当然清楚。
“陛下初登皇位,后宫只有我一位皇后,那些人有此心思并不奇怪,此事与陛下无关。”
太上皇见她急着给宗纪辩解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看你这不争气的样。”
姜妤很委屈,“我怎么不争气了?”
太上皇道:“朕是担心你性子娇燥,容易被人挑衅,拿住话柄,想叮嘱你几句,又没说这是阿纪的不是,你就急着护他,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半瘫在床上,江山都是你夫君的了,朕还能拿你那位夫君如何?”
他一口一个你夫君,姜妤红着脸说:“我不是护着他,我这是明辨是非,若为了没影的事就拈酸吃醋同陛下闹脾气,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太上皇欣慰道:“你能这么想,朕便安心了,以后朕不能再护着你了,因为朕已经把江山和你,都托付给了阿纪。”
“阿妤明白,舅舅要保重身体。”
太上皇抬头,视线落到姜妤的身后,笑着说:“阿纪来了。”
宗纪躬身给太上皇行礼,姜妤犹豫着行了一礼,宗纪牵过他的手,温声道:“不是说了,私底下不用行礼,太上皇又不是外人。”
姜妤看了太上皇一眼,抽出自己的手,“又不是大礼,弯下腰也没什么,现在藩王都还没走,我可不想被人家说我没规矩。”
宗纪笑了笑,对太上皇说:“阿妤与太上皇感情深厚,不如太上皇晚些时候再移驾行宫吧。”
太上皇摆手道:“朕在这皇宫住了大半辈子,能看到你们成亲,夫妻琴瑟,已是心满意足。”
宗纪和姜妤将太上皇的仪驾送至宫门口,姜妤看着远去的队伍,目露怅然,宗纪把她揽到怀里,过了会,仪驾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姜妤长舒口气,从宗纪怀里抬起头,“咱们回去吧。”
宗纪带着姜妤回泰兴宫,初登皇位,许多事情要处理,宗纪坐到案桌前批奏折,姜妤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的给他喂点糕点水果。
她又剥了一颗葡萄递到宗纪唇边,宗纪停了下笔,腹部被她喂的有些撑,无奈道:“你吃吧,不用再给我剥了。”
姜妤无聊道:“可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回去吧。”
宗纪随手拿了一沓奏折丢给她,“无聊就看看这些奏折,各地呈上来的奏折涉及各地事务,你看了也能长些见识。”
姜妤摇头,“后宫不能干政,我不看。”
“只让你看,又没让你批。”
“我看了肯定会忍不住发表见解。”
“哦?”宗纪挑眉,从中抽出一个奏折,展开放到姜妤面前,“不知皇后对此有何见解?”
姜妤随意的扫了一眼,居然是请奏让宗纪立妃的奏折,这些大臣动作还真是快。
“那陛下以为如何?”
宗纪一本正经道:“纳妃隶属后宫,后宫之事该由皇后做主,朕听皇后的。”
姜妤笑眯眯的说:“臣妾以为后宫空虚,陛下初登大宝,是该选秀纳妃,充盈后宫,最好能多给臣妾找几个姐妹,这样后宫才热闹不是。”
宗纪抬手捏住她的脸,“你这个皇后倒是大度!”
姜妤叹息道:“谁让臣妾嫁给陛下了呢,余生都只能依附于陛下,看着陛下脸色度日,自是以讨好陛下为先,陛下要是想娶,臣妾当然毫无异议,臣妾会为陛下管理好后宫,安排好妃嫔们的衣食,将来她们为陛下开枝散叶,臣妾这个做嫡母的,也会尽心尽力,照顾好陛下的骨血,陛下放心,臣妾性子极好,吃些苦没什么的,绝不会因爱生妒,做出毒害妃嫔,苛待皇子的事,陛下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不用管臣妾开不开心,只要陛下开心,臣妾就开心。”
宗纪被她噎的半死,“真想敲开你这脑袋看看你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如今诸位藩王都在皇城,你接见命妇时,若有人在你耳边提起纳妃的事,你一定不能答应,你若敢故作大度给后宫弄出些妃嫔来闹心,我绝不轻饶。”
姜妤笑着看他,“你怎么不饶我?这样......”姜妤凑到他嘴上亲了一口,“还是这样。”
她又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自从知道耳朵是宗纪的敏感点,姜妤总喜欢撩他耳朵。
“姜妤,这可是你自找的,等会别喊疼。”
“啊,不行不行,我错了。”
姜妤有胆撩,认错也很积极,把奏折推到他面前,“这还有很多奏折要批呢,切不可为了臣妾耽误要事。”
宗纪扒开她衣领,趴到她脖子上狠狠吮了一口,坐正身子继续看奏折。
姜妤捂着脖子龇牙咧嘴,愤愤的瞪他,这男人真是属狗的。
宗纪专心批奏折,头都不抬,姜妤瞪了他一会,气势全无,怏怏道:“我才不会给你选妃呢,你答应过我这辈子只娶我一个,做了皇帝也不能不信守承诺,你要是敢纳妃,我就让你的后宫永无宁日。”
宗纪唇角翘了起来,抬笔在奏折上写了一个准字。
姜妤陪着宗纪,刚开始还能给他喂两颗水果,每个半个时辰拉他起来站会,在殿内走几步,到后面困了直接趴在他腿上睡了起来。
宗纪一手执笔批阅奏折,另一手放到她头顶,来回抚摸,像逗猫一样。
夕阳西下,粉色霞光从天边斜映到殿内,姜妤睡醒一觉,被他抬着下巴喂了水,趴在他腿上无聊的抠着他身上金线绣的龙纹,“你怎么还在批奏折,不累吗?”
宗纪道:“这是我该做的事。”
姜妤叹了口气,宗纪垂头看她纠结的脸蛋,问道:“你想说什么?”
姜妤抬手摸摸他的下巴,“小时候常听舅舅说,做了皇帝,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便是亲人,也因为畏惧,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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