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当然对这个小姑娘记忆犹新，当时他俩在飞机上被一招制服，实在太没面子了，要不是华总心善，估计他俩早就失业了。担心慕容艾把华少轩也打一顿，两个人齐刷刷地叫了一声，“华总！”

华少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对助理道，“关门出去吧，12点叫我。”

助理拿着房卡，点头答应了。

华少轩拿过了她递来的外套挂起，指了指沙发对慕容艾道，“坐。”

慕容艾乖乖坐下，内心也是忐忑不已，其实她跟华少轩之间也没什么话题可说，紧张之余只能随便找话题，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于是她对华少轩说，“华总，听说你是魔都四少，你好厉害啊。”

华少轩扯开了领带挑眉道，“什么东西？”

“就是你，韩总还有两个什么总来着，魔都四少啊，豪门金主爸爸，那个蓝凌告诉我的，她也沪市人。”慕容艾挠头，没想到老板不吃这套马屁。

“呵呵，不过是一群生意人而已。”华少轩解开领带扔一边，看着慕容艾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啊？？？”慕容艾看着华少轩，华少轩看到她肩膀上的带子又掉了下来，一个没忍住，终于是伸手，帮她把带子直接拉断了。“彼此解决需求，你啊什么，难道进了这个房间，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既然如此，你今天就不该来这场饭局。”

华少轩的话很直接，慕容艾捏着被他扯断的吊带，咬着嘴唇，最后还是老实地告诉了华少轩，“那个，我，我……我没怎么陪过酒，更，更没有陪过床。”慕容艾说完这些，已经是满脸通红。

想了半天，她看着华少轩问，“要不老板，你把你的保镖叫进来，我帮你训练保镖怎么样？”

这么无厘头……

华少轩忍不住看着她就觉得好笑，但仍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道，“睡一晚就可能有角色，难道不比你到处试镜强吗？”

“要是我做得到，我就不至于五年两部戏了。”慕容艾拿头顶对着他，看来今天，老板睡意坚决，慕容艾内心纠结不定，好在，老板养眼，颜即正义。

华少轩揉了揉她的头发，走进浴室去了。

听着华少轩洗澡的声音，慕容艾想走又不敢走，内心天人交战。

于是，在以前同学的群里发了个消息：老板要睡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慕容艾上戏毕业，科班出身，同学当中，也有已经爆红的，也有已经退圈的，像她这种不尴不尬的，也不少。

一个女生回复道：好好把自己洗干净。

慕容艾：老板在洗！

女生：你跟老板一起洗。

好吧，这话题到此结束，看来潜规则真的是规则，慕容艾打了一套太极，出了点汗，感觉自己好些了，走过去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个频道，希望有点声音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换了个台，正好放的是曲行舟参加的一个综艺节目，是一个访谈类的综艺节目，主持人以毒舌出名。

以前曲行舟多么青涩单纯，如今却不一样了，滴水不漏地应对着主持人的刁难，本来就出众的长相，这些年棱角越发分明，听说获封著名华人社区海角论坛的海角四美。

他的确各种模样都很漂亮，自己当年，也是很爱看这张脸的。

华少轩围着浴巾，赤着上身出来了，慕容艾看着这个情景，忍不住心跳如擂鼓，但是四肢僵硬，手脚发冷地想着到底该不该溜的问题。

华少轩看着电视里接受采访的人问慕容艾，“那好像是之前纠缠你的人？叫曲行舟是吗？我在几个杂志广告上看到过。”

慕容艾想着华少轩两次看到自己摆脱曲行舟纠缠的情景，于是也不避讳道，“他是我前男友。”

华少轩听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烦躁，哦了一声，继续擦头发，并看着她问，“你不去洗澡么？”

慕容艾此刻觉得，既然不能打晕老板，那还不如打晕自己。

第7章

门铃声响起，门外是华少轩助理的声音，“华总，您父亲来电。”

华少轩正要去开门，慕容艾连忙跳了起来，跑去开门拿电话，顺便把门开着，看来逃避的意图十分明显。

华少轩的头发未干，直接从慕容艾手上拿了电话，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门外两名人高马大的魁梧保镖见自家老板还活着，没出啥事，很懂行地把门关了，慕容艾这下没有办法假装没关门了，站在厅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低着头，背对着华少轩装死。

“还在香江？就这么个小集团，你还弄不好了？”电话那头，华剑承开口就是训斥的口气，“听说你这几天还加了几个团队又去搞新业务去了？影视娱乐业务，啊？”

知道他在各处安插了人，自己的一举一动早晚他会知道，于是道，“想先在这边看看，有好的资源，经营个一两年带回总部去，毕竟这里的人才还是比较优质的。”

华剑承哼了一声道，“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就行！”

华少轩说了声知道了，两个人继续一问一答了一会儿公司的事情，华剑承始终是强硬和指责的态度，然后就挂了电话。

慕容艾全程听着，隐隐觉得心疼和担忧，等电话挂了，就只剩下了电视里的声音。

主持人在问曲行舟，“你现在还单身？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曲行舟想了想回答道，“单身，喜欢古灵精怪，多才多艺，又长相具有古典美的女孩。”

曲行舟的目光深邃，鼻梁高挺，这个角度看过去，确实是俊美非凡，慕容艾看着曲行舟失神。想不到，曾经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如今却最终都走上了这样的归途，他选择了成为达达娱乐郑丹凤的情人，嘴上却说着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孩，而她现在站在这里，等着帮老板暖床。

画面跳转，转过身，看到华少轩靠坐在沙发上，正在换电视频道，直接跳到了新闻。

华少轩看了她一眼，慕容艾还以为他会因为之前被他父亲训斥心情不好，没想到他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一边听着新闻，一边淡定催促她，“不去？”

不知为何，以前看到那些脑满肠肥或者自诩风流的男人，她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只想把人打一顿就走，然而看到华少轩，居然今天有了从了的想法。

也许，是不是自己选择走这条路，就注定是要跨出这一步的？如果注定要跨出这一步，是不是从华少轩开始，至少记忆会不那么糟糕呢？

“如果你还是处女，那就不必了。”华少轩看着她纠结的样子道。

慕容艾抓着自己的衣领，闭了闭眼，再睁开，仿佛下了个决心。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

她的第一次给了曲行舟，在那个20多平方的出租屋里。

慕容艾咬了咬嘴唇，转身去了浴室，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华少轩有些愣怔，其实他对这些事，从来无所谓的，不过是场面上的虚与委蛇，女孩子如果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然而，对于慕容艾，他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在里面。

这大概是他踏足商场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场面上的女人起了欲念，然而想到慕容艾那般不情不愿的样子，居然有些烦躁。也是因此，他刚刚故意在言语上苛刻她，见面这么多次，按她的个性，应该会揍自己一顿，或者直接逃走才是，然而，她居然没有。

忍不住生了不该有的绮念，但也许，她真的只是想要个角色吧？

华少轩笑着摇头，毕竟他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虽然不是个君子，但也不想做小人，于是穿了衣服，等到慕容艾穿着浴袍出来，就看到华少轩穿着衬衫西裤，坐在套房的写字台前，对着笔记本电脑在处理公务。

慕容艾洗了挺久的，快一个小时了，门铃声响，又是助理，推门看到两个人这样，以为事毕了，目不斜视的助理按照华少轩的吩咐，把楼下新买的全套女装放在了沙发上就走了，看来华总也是各中老手，他助理还知道要买内衣裤。

“换上吧。”华少轩道。

慕容艾本来都做好了躺床上帮老板暖被的准备了，谁知道却是这样的场景，居然有些失望！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谄笑着对华少轩道，“老板您真是当代柳下惠！”说完拿着衣服转进了浴室。

慕容艾的手机还在浴室洗手台上躺着，她穿了内衣照镜子，就听手机震动了几声，是微信消息。

顾念惜：小艾，少轩还在吗？是哪个房间？我能来吗？

顾念惜：你告诉他一声吧。

顾念惜：算了，你别说了，我给他个惊喜，你告诉我房间号，然后来开门就行了。

慕容艾穿好衣服，发了房间号过去，想着顾总要来会旧情人华总，自己这个电灯泡倒是有些尴尬，但还没等她想明白呢，就听到门铃响了，她和华少轩同时走到了门边，作为下属，慕容艾自觉开门。

华少轩看到顾念惜，挑了挑眉道，“你怎么上来了？还没走？”说着探了半个身子到门外，看着走廊里除了保镖没别人，把她拉了进来。

“没见到别人吧。”华少轩问她。

顾念惜摇了摇头，见他还在关心自己，还是有些感动，两个人关上门，慕容艾感觉自己好亮，在顾念惜的目光里，她默默地摸上了门把手。

“等一下，你别出去，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华少轩对慕容艾道。

顾念惜带着疑惑看着他，却听华少轩道，“防止一会儿出去遇上人，她身手不错，长得也不错，能挡一挡。”

身手不错长得也不错的慕容艾摸了摸鼻子，对两位老板道，“您二位就当我是墙壁。”说完贴着门，练起了桩功。

虽然对慕容艾这么多年始终不肯陪酒有些怨言，但是看到华少轩，顾念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五年没见，她真的很想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里面走去，路过浴室的时候，顾念惜瞥了一眼，就看到今天自己陪着慕容艾去买来的衣服，正横七竖八地躺在浴室里，而华少轩身上，带着一股沐浴露的香味，不由得心里一沉。

坐在沙发上接过华少轩递来的水杯，顾念惜看着他问，“你们……我没打扰你们吧？”

慕容艾刚想说什么都没发生，却听华少轩道，“成年人各取所需，不正常吗？”

顾念惜扯了扯嘴角，捂着杯子，仰着头看着他道，“少轩，你别这样对我。”

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华少轩看着她眼中含泪，还是不忍心，坐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哄她。

慕容艾看着，继续假装自己是墙壁，两个人虽然隔得远，说话音量也不大，还有电视机的背景音，但是无奈她从小习武，又学唱戏，耳聪目明，他们的对话依然清晰地进了她的耳朵里。

顾念惜靠在华少轩怀里，轻声问他，“这几年，你好不好？”

华少轩松开了她，翘起腿，把手交握在膝盖上，看着门口站桩的慕容艾，回答道，“还行。”

“我不好。”顾念惜又哭了起来，扑在他怀里。

“念惜……我们毕竟结束了。”华少轩对她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你总是这样，你知不知道，王腾给他前女友的分手费就是2个亿！”顾念惜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华少轩仰着头，点了点道，“我确实给不了你什么，你当年选择离开我是对的。”慕容艾看着华少轩的眼睛，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差点练岔气，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练倒立。

华少轩看着慕容艾耍宝，眼有笑意。

“谢谢你还肯买下四时。”顾念惜还是怀着些期待，看着华少轩，轻轻地凑了上来，想吻他的侧脸。

华少轩看着正在倒立的慕容艾，侧了侧脸避开了，站起来道，“念惜，我们终究是结束了。”

顾念惜再也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道，“少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忘不了你，我还是很爱你。”

华少轩站在那里，任她抱着，许久，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却是柔声地对她道，“我考虑一下。”

慕容艾倒立着看着华少轩，没来由觉得，华少轩是不会跟顾念惜再开始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慕容艾吓了一跳，一个侧翻站直了身开门，就见到华少轩的助理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对华少轩道，“华总，12点了，您是回公司吗？”

顾念惜松开了华少轩，华少轩转身看着她，她问，“你还要回去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