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锖兔……真菰……”灶门炭治郎慢慢睁大了眼睛。
锖兔戴着狐狸面具,灶门炭治郎本应看不清他的脸才对。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锖兔现在,一定正在对着他微笑。
“干得好,炭治郎。”狐狸面具少年低声说道,“谢谢你。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毫无遗憾地逸散了……”
真正的离别到了眼前,灶门炭治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泪水浸润得有些模糊。
“嗯。”他点了点头,也冲着锖兔微笑,“我才是,要好好谢谢你们。”
雾中的人影开始逐渐远去。而锖兔牵着真菰的手,在转身之前最后嘱咐道:“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做到,把那些食人鬼都……”
他转身,低喃道:“把食人鬼的王——鬼舞辻无惨,也……”
锖兔正要牵着真菰,和其他孩子一起走入迷雾之中,最终逸散、永远留在这座狭雾山。没想到他还没走两步,袖子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
锖兔有些愕然地回头,便对上弥南凛花那张惊讶的脸。
“你说什么?”她问道,“你刚才说了个名字是不是?什么鬼王?什么鬼舞辻?无什么惨?”
锖兔一脸懵逼地往回拽袖子:“你是谁啊?松手,我的灵魂马上就要逸散了……”
弥南凛花顿时有点不高兴了:“逸什么散?谁允许你在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前逸散了?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系统提示:锖兔心悸值233】
【系统提示:真菰心悸值233】
“就算你不放我也会逸散的,我就是不想当着炭治郎的面散……”锖兔看着早一步走入浓雾的同伴都与浓雾化作一体,心里开始焦躁了起来。
弥南凛花冷笑了一声,充沛的灵力顺着她的手指与锖兔衣袖的接触面渡了过去:“我让你逸散了吗你就逸散?我就不要面子了啊……”
【系统提示:锖兔……】
“你放手啊,纠缠不清的女人……快点放开,我要逸散了……”
“你有本事就散啊,我就不信这邪了……”
【系统提示:灶门炭治郎心悸值555】
灶门炭治郎目瞪口呆地看着弥南凛花与锖兔、真菰两个人进行拉锯战。在两人嘴炮了三分多钟之后,他愣愣地抬起手指了指锖兔,开口问道:“所以锖兔你到底逸散不逸散……”
锖兔:“???”
他终于察觉了不对劲之处——弥南凛花攥住他袖摆的手里,正朝着他源源不断地传来什么温暖的力量,甚至从他和真菰交握的手里传到了真菰的身上。
这股力量正帮助他们进一步凝实灵子、重塑身体。过去锖兔就算能够以灵魂状态自如行动,但动作总有几分虚浮,但如今他却再一次感受到了还活着时,那一种沉甸甸的、扎实的感觉。
锖兔试着挥了挥手臂,袖子“呼呼”挥散了一小片雾气。
原本他和真菰几分钟前就该心满意足地化作灵子,逸散在这天地之间的。
——得了,他还真的没法逸散了……
【系统提示:锖兔心悸值999】
又到了收获的季节。这个弟子无事归来的夜,正是鳞泷左近次和他的弟子在一年之中享受大自然最为宝贵的馈赠的时刻。
狭雾山下的小屋里,鳞泷左近次正紧张地忙碌着。他将锅架在炭火上,锅里的水沸腾着,浮起无数细小的气泡。
隐居在山间的老人从仓库里取出黑色的干昆布,放入锅中。这些昆布是他的得意弟子富冈义勇随信寄来的特产。海边的美食在山间难以吃到,但如今,这座狭小而温暖的屋子里正充溢着大海的鲜美气息。
鳞泷左近次弯腰从橱柜下方拉出一个竹筐,竹筐里装满了他自种的土豆与山间挖出来的鲜美竹笋。土豆的表面还带着一点清香的泥土,而新鲜竹笋一节一节延伸的身躯上满载生命的欢腾。锅中昆布与竹笋的组合,是山与海的缠绵,这正是舌尖上的狭雾山……
就在这时,屋门“咣当”一声被人猛地推开了。灶门炭治郎像个炮弹一样跑了进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张口喘着粗气。
鳞泷左近次的动作一顿。
“炭治郎,你刚经历了七天的最终选拔,体力已经到极限了,不要再跑这么快。”他慈祥地说道,“怎么了?”
灶门炭治郎还在他面前大口喘气。就在这时,门口探出了弥南凛花的脑袋。
“鳞泷先生,我这儿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只见她张口就说。
鳞泷左近次一愣:那好消息哪去了?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心悸值100】
沉吟了片刻后,老人试探着说道:“先说坏消息吧?”
弥南凛花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如果您天亮之后上山,发现山上的陷阱坏了很多,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心悸值600】
老人眼前一黑,过了半晌,才问道:“那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弥南凛花还没来得及开口,缓过气来的灶门炭治郎猛地抬起头,大声叫道:“锖兔和真菰他们——”
鳞泷左近次一愣,心脏顿时吊到了嗓子眼:“他们怎么了?”
弥南凛花犹豫了一会儿,将身后浑身僵硬的少年少女推进了屋子里。
锖兔和真菰两人自从在藤袭山牺牲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恩师。如今两人乍然见到故人,就连头发梢都散发着不知所措的气息。
“鳞泷师父……”过了半晌,他们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心跳值999】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心跳值999】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
短短一日间乍悲乍喜,一直以来身体强健的老人此刻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有点受不住了……
他一步步走上前去,在锖兔和真菰面前站定,颤抖着手去摸他们的头发。
原以为手指会从虚空中穿过,没想到却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他们的发丝。
锖兔略硬的肉色发丝,真菰细软的黑发……
鳞泷左近次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发,眼泪从鲜红的天狗面具下颌处漏了出来。
他顿了顿,抬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下面一张刻上风霜痕迹、但却慈祥温柔的面孔来。
“你们也……回来了啊……”
最后,舌尖上的狭雾山继续了下去。准备给三个人的一顿饭变成了五个人吃。鳞泷左近次又临时加了不少菌菇和肉片,还额外烤了几条溪里捕来的淡水鱼。
弥南凛花给锖兔和真菰传送灵力的方法跟她锻刀时给刀剑男士们传送灵力的方式一致,本身就驾轻就熟。因此,刀剑男士们能正常吃饭喝水,在肉身和灵体之间自由切换,锖兔和真菰也能。
“好久没吃过这些了,好怀念……”锖兔摘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唇边带着疤痕的脸来。他将一个野生菌菇放进口中,低低说道,“师父的手艺还是没有变……”
鳞泷左近次笑得脸上皱纹更深刻了些:“多吃点……”
弥南凛花惊愕地看着他——怪不得鳞泷左近次时常戴着天狗面具,如今的他看上去毫无威严,根本不像剑技高强的猎鬼人,反而像一个喜抱孙的普通老头……
酒足饭饱之后,鳞泷左近次将碗筷都堆在一旁,看着锖兔和真菰,突然下了决定。
“凛花。”他叫住了弥南凛花,“虽然是我的不情之请……但你能让锖兔和真菰这两个孩子跟着你吗?”
弥南凛花愣住了——她原本打断了锖兔和真菰的逸散,只是想从他们口中确认那一句“鬼王鬼舞辻无惨”而已,后来一路吵吵闹闹地下了山,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她愣是没再想起来这件事。
吃晚饭的时候,她以为锖兔和真菰在这之后依旧会留在狭雾山。但没想到鳞泷左近次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坐在一旁的鳞泷三弟子也愣住了。
“为什么?”弥南凛花问道。
鳞泷左近次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凛花,假如你离开之后,锖兔和真菰依旧留在这里,那他们最后会怎样?”
“等他们把我给的灵力用光之后,就能如愿以偿地逸散了吧。”弥南凛花想了想,回答。
【系统提示:锖兔心悸值555】
【系统提示:真菰心悸值555】
鳞泷左近次垂下眼。他听灶门炭治郎说过前因后果,知道在狭雾山上,锖兔和弥南凛花之间有过争吵。但在刚才晚餐的时候,他发现,锖兔和真菰,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想要逸散的念头了。
说他自私也好,但鳞泷左近次,如今也不希望他们再经历一次死亡。
或许这两个孩子不好意思说,那这样,就由当师父的他来厚着脸皮恳求好了。
“拜托你,让他们跟在你身边吧。”迎着锖兔和真菰惊愕的目光,鳞泷左近次正坐说道,“就算以后还会有新的弟子,我也没办法放着他们不管。你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
说到这里,老人的话顿了顿。他在心里苦笑一声——他根本不是弥南凛花的师父,恐怕在她那里的面子也不怎么大……
鳞泷左近次刚想低头恳求,但没想到下一秒,弥南凛花就点了点头:“ojbk!”
ok就ok不就完了,居然还ojbk……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心悸值100】
“您也别求我,我经受不起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低头……”她没让鳞泷左近次真的低头求她,而是说道,“我来的地方山清水秀,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喂鸡、耕田、赚钱,省钱……没办法,因为真的挺穷……”
【系统提示:……】
“但是多加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弥南凛花看了锖兔和真菰一眼,“只要你们不嫌弃和大家一起喂鸡、耕田、赚钱、省钱……”
【系统提示:锖兔心悸值233】
【系统提示:真菰心悸值233】
“那就拜托你了!”鳞泷左近次还是郑重地鞠了一躬,“维持他们活动的灵力,会对你造成很大的负担吗……”
“嗯,怎么说呢……”弥南凛花想了想,“大概用了总灵力的……百分之零点零五?”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心悸值999】
第29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原本以为弥南凛花要维持锖兔、真菰二人的肉身,必须花不少力气,老人还打算厚着脸皮求她,没想到她亲口说只需要全部灵力的百分之零点零五……
鳞泷左近次开始了自我怀疑。
就在这时,想起了自己一开始抓住锖兔的理由后,弥南凛花开了口:“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在锖兔要离开之前,我听见他低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鬼舞辻无惨。”弥南凛花双眉微蹙,神情认真了起来,“这就是我听见的名字。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除下了面具的鳞泷左近次脸色明显一变。
“锖兔,你说了吗?”他回头看向肉色短发的少年,收回目光时却有意无意地瞥了乖巧地坐在一旁吃瓜的灶门炭治郎身上,“……索性也是时候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了。”
“炭治郎,坐过来。”鳞泷左近次招呼道,“最应该把这些事情听仔细的人,是你。”
莫名其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灶门炭治郎有点愕然:“是。”
……
从鳞泷左近次口中说出的,是一个从平安时期开始就存活至今的,怪物的故事。
“鬼舞辻无惨,是鬼兵队所知的、这世上有史以来的第一个食人鬼。”老人低声说道,脸色的每一寸皱纹仿佛都在跃动的炭火火光下颤动,“他是所有食人鬼的父亲,也是他们的支配者。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够将人变成鬼的鬼。”
“鬼舞辻无惨将人变成鬼的方式,是将自身的血液注入受害者的体内。”鳞泷左近次拨了拨炭火,“一定量的血液能起到转化的效果,大量的血液则足以使生物灭亡。千年以来,鬼杀队就是在与他所制造的食人鬼战斗。”
“炭治郎,恐怕那天闯入你的家中、杀死你的家人,并把祢豆子变成鬼的,就是鬼舞辻无惨。”他最终直视着灶门炭治郎,这样说道。
“我在过去听鳞泷师傅说到过这些内容,所以我在散……”锖兔顿了顿,心悸一下后换了个说法,“……离开前才会提到他的。”
灶门炭治郎的瞳孔剧烈地震颤。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麻木发凉,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原来,仇人的名字,叫做鬼舞辻无惨……
就在这一刻,弥南凛花忽然平静地开口了:“我见过他。”
众人:???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心悸值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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