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穿书之水美人》TXT全集下载_17(1 / 2)

沛林,绮芳:“……”

见两人没反应,小金主动上前把两人的手交握,晃了三晃,沾点龙鲤的运气,今天肯定有收获。

这人的神经病已经快到晚期了,绮芳白眼都懒得翻。

沛林憨憨地摸摸头,一头雾水地潜了下去。

因为今天抱的期望较大,绮芳、小金、双志还有三虎没开口说话,静静地盯着浮标,等待水底的消息。

没让他们等太久,这次沛林上来得很快,人一从水面露头兴奋地小声道:“找到了!找到了!我看到夹在土层里的一个箱子的一角。急着上来告诉你们,等着哈,我再下去找找。”

大家高兴极了,连金镰侃都弯起嘴角。

三虎的虎躯一抖,兴奋地哇哇大叫,“大神显灵了!”

小金纠正,“是吴老头显神威了,你别忘了找人去山东给他弄几只北方的大个蛐蛐回来。”

三虎正纳闷,不是没找吴老头算方位吗,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这时有船路过,船上的人探出头,问几人在干什么?

对外交流只要刘双志在就由他来出面,笑眯眯地撒谎:“我们在搞地下水文测绘。”

这是他们商定好的说法,他们脑子又没进水,告诉人家在寻宝,有人要好事去查,就说民间义务测绘,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确实该测,最好你们向上面反映反映,把这些暗礁也炸一炸,我们每次路过这段心都提到嗓子眼,就怕出事故,船和货都毁了。”船家鼓励道。

“好的,我们一定反映。”刘双志答道。

等这艘船走远,沛林又上来了,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又发现一个箱子的侧面,其余的我猜是埋得有些靠里,暂时看不到,得往深里挖才行。”

不用提余家众人得知东西找到有多么欣喜若狂。

据沛林反应,土壁跟水下生物起反应,表面硬度变硬,需要强行开凿,不过只要敲开表层,里面都是沙土,应该好挖。但水下作业毕竟难度太大,经过商量,他们还是决定启用挖沙船,小浅滩面积不大,需要开挖的沙土的土方量不会太多。

这一带因为江水冲积,沙石储量很大,只要跟主管部门打申请,交一部分钱,政府允许私人挖沙。

申请需要时间,挖沙船也需要准备,这个暂且不提,但对于是秘密挖掘还是公开挖掘,众人分了两股意见。大部分人都倾向秘密进行,绮芳是反对的一方。

“咱们的挖沙申请不是被政府卡住了吗,说我们不去指定的地方挖沙,偏要挖那块小地方,不给我们批,那我们为什么转变下思路呢?”

人灵活,奉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刘双志没怎么在乎申请被压住的事,安慰道:“不用转变思路,审批小事一桩,交给我,保准下周一能拿到。有了审批,我们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绮芳瞪了他一眼,市场放开后,有些人抑制不住贪婪,利用手里的职权寻租是不对,但另一方面也是被人给喂出来的。看来刑法真不能丢,行贿受贿是一体两面,刘双志你危险了!

刘双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绮芳的急需普法人员黑名单。

接着被打断的话,绮芳继续讲明她坚持公开挖掘的理由,“咱们勘测的时候防止有人打扰可以弄套说辞,可挖掘不一样,家里订了报纸,你们记不记得日报有过一个报道,省城附近一个村子的农民在自己承包的地里挖出了一个铜鼎,他证明不了那鼎是属于他的,被文物部门上门讨要,他不给,还被逮起来了。地下的埋藏物只要不能证明是自己的,都属于国家财产。”这件事不是绮芳现编的,日报社会版确实登过。

“那我们就更不能让人知道了。”三虎摸了摸后脑勺,搞不清楚绮芳的思路。

“那个挖鼎的也自认没人看见,回家就把东西藏起来,照样被登门。”

是啊,隔墙有耳,运动过去没多久,有好多人还热爱举报这项事业。想要做到秘密打捞几乎不可能,江上客货船舶昼夜不停,他们就算能量再大,也做不到让江面断航。

金镰侃第一个领会了绮芳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直接写明理由,并找能管事的来现场作见证,光明正大地告诉他们我们是在挖掘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不是无主的失物。”

余凌霄思路也不慢,皱眉道:“有一个关键问题,我们怎么证明东西是属于我们的呢?别我们忙乎了一场,东西被主管的说是属于国家的。”

桌上的人面面相觑,当年在场的就佘余两家,找佘家给他们作证,怎么可能!

这是个要你证明你爸是你爸的问题啊。

众人一时都想不出主意来。绮芳虽然提出了意见,但是该怎么证明,也是一筹莫展。这不是古代嫁女儿,嫁妆箱子还附带着嫁妆清单。当年收拾东西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列单子,何况家里最难的那两年连个带字的都不让保留,有单子也保不住。

“你们怎么把我给忘了?”余友渔对大家把他这个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忽略掉,表示很不满,手里茶杯磕了磕桌面,提醒众人。

“那你还不快说。”周莲漪催道。

老头脸上的得意藏不住,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开口释疑,“我的古董平时你和孩子都不碰,箱子也是我封的,你们不知道,只要箱子不烂,肯定能证明是我的东西。原因吗……就是当年打箱子的时候,想着阴沉木能存世很久,我图好玩,做了一篇歌颂我一生伟业的赋,还把……把它们刻在了箱子上,刻满了八个箱子的内盖,内盖不是外皮,应该不能被磨损,赋吗,都朗朗上口,我现在还能一字不差地唱出来。”

众人:“……”

见过自恋提前写好墓志铭的,还真没见过有人自恋到在箱子里刻赋,歌颂自己的。

不过,我们喜欢死你的爱显摆!

第三十四章

重新打了份申请递上去,主管部门虽然还是不乐意,可人家有针对性地挖掘当年丢失的财物,政府不能管得太宽,找不到理由拒绝,勉强予以通过。

租来挖沙船,肉铺和余家全员到齐,现场还站了三个陌生人,是市里文保、水文,还有公安部门派过来的现场监督人员。

每个人脖子上都挂了一部海鸥相机,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也不跟绮芳他们搭话,被派了这趟差事,不是很乐意,撇开公职,作为普通百姓,心里都有些不忿,这些年丢失家财的多了去了,凭什么那么多东西就让余家寻回来了?这要是真找到,非逼得人不得不染上红眼病。

屏息以待,挖掘正式开始,得先把小浅滩上的水生植物砍倒,男人们齐上阵,很快茂密的植物被除了干净。

挖斗接着上,小金租借来的挖沙船是两江船厂出产的最新设备,机械化作业,挖上来的湿沙经过简单过筛,由刘双志开着另一条船转移走。速度很快,没用上多久已经挖了上千立方,浅滩露出江面的部分已经彻底消失,江水漫了过来。

见又装满了两船沙石,有经验的周莲漪来到操作舱嘱咐大孙子,“凌霄,速度慢下来,接下来小心些。”

虽然老头子吹嘘他弄来的阴沉木树种不一般,最是结实,保险起见,小心点好,别临门一脚,一挖斗下去,再把箱子铲碎,那就糟糕了。

余凌霄小心再小心,换上小型挖斗,探入到一定深度,碰到了阻挡,“有东西。”余凌霄大声通知在外面等消息的众人。

等水面平息,沛林最先下到水里探测,众人睁大眼满怀期待,结果沛林浮上来摇了摇头,“是个大块头山石。”

“哎。”经石壁回传,大家失望的声音格外响亮。

脖子上挂相机的那三人,一脸讥讽,哪能那么容易找到,以为财神今年只降在你家啊。

几次三番,全是假情报。日头高悬,大家被晒得昏昏然,情绪有些萎靡。过来看热闹的三个孩子也觉得没意思,沅沅揉着眼睛来找绮芳,“姑姑,困,要睡觉。”刚说完,听她爸爸又在喊:“有东西。”

小姑娘打了个哈欠,再也不信了,“爸爸是大骗子,根本没有宝贝。”绮芳止不住又开始怀念现代高科技探测设备。

结果小家伙错了,经过水下确认,这一次碰到是那令人朝思暮想的大木头疙瘩,第一个宝箱终于被挖了出来。

众人立即振奋起来,余泽湃指挥道:“快,凌岳你下去帮沛林一起上钢缆,慢点啊,都这时候了,千万别出意外。”

绮芳喊余友渔,“爷爷,让大哥教你,你来按开关。”历史性时刻,这就相当于工程奠基,开业剪彩,得让老人家第一个动手。

随着余友渔启动挖沙船上的传动装置,吊缆嘎吱嘎吱在轮轴上转动开来,众人屏住呼吸,全都目不转睛盯着水下,渐渐水面之下传来动静,涟漪越扩越大,吊缆又升高了一米,哗啦啦,江水滴落,千呼万唤,宝箱晃晃荡荡露水而出。

“哇!”沅沅三个蹦了起来,猛拍小肉掌,他们还不了解宝箱的价值,欢呼的是眼前的这一奇迹。

男人们面上激动难掩,绮芳的母亲和两个嫂嫂都控制不住,不停地抹眼泪,连周莲漪的眼角都有泪光闪过。

从家财万贯到一无所有,再到失而复得,余家走过的路,也是这十几年来有着相同境地的其他人家所走过的路。

金镰侃没上前,一个人斜倚着船上的铁柱,眼神明灭,宝箱重现,除非装《酒经》那个箱子遗失,意味着他要跟金家最为珍贵的传家宝见面了,此时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没有松一口气,心情反而愈发沉重。

发现了第一个宝箱之后,好运接踵而至,用时三个多小时,余家的箱子全部重见天日。也是余家幸运,当年那场泄洪,没将箱子冲散,急速而下的泥沙短时间内把箱子全部裹挟住,困在这方寸之地,没有遗失一个。

早已过了午饭时间,除了给孩子们喂了口吃的,大人们早就忘了饥饿,面上兴奋难抑,等待最后的检验。

八个箱子在挖沙船宽敞的甲板上一字排开,阴沉木外表不起眼,看起来就是八个黑沉沉的土疙瘩。因为在水下的大部分时间里,箱子封在厚厚的泥沙之中,隔绝了氧气,表面并没有受到多大腐蚀。

古话说,“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不说宝箱里面所藏,光这几个箱子就有着巨大价值。阴沉木本身就内里中空,余友渔当年做箱子没在外形上做文章,直接截成段,用箍桶的方式封好两头,也多亏了他如此设计,圆柱外形极大地减损了摩擦阻力,不易被撕扯破坏,才得以保存完整。

开箱验明所有权的重头戏终于开始,余友渔背着手从操作舱慢步而出,隆重出场。

那三个来监督的,一上午都心不在焉,这会全部回了神,赶在余友渔之前,先一步冲上前开箱,上下左右一顿找,连个锁头都没发现。

余友渔站在一旁看他们到处乱摸,也不生气,直到人急得满头汗,才好心提醒:“别找了,这么贵重的箱子要是配个大锁头,那是暴殄天物,鲁班锁听说过吗?我的箱子就是用类似鲁班锁的形式封箱,箱子侧面有机关,撬动一点,卯榫改变位置,接缝处自然就会打开。

“那你不早说。”公安派过来的人面色有些不好。

“你们也没问啊。”余友渔反呛,心情好,不跟年轻人计较,老头向家人使了个得意的眼色,搓搓手,挤开那三人,上前亲自示范开机关,摁了一下,没反应,又摁了一下还是没反应……再摁,摁、摁、摁,箱子连个缝都没裂。

众人:“……”

“咳咳,泡太久,卡死了。”余友渔老脸一红,还不忘回身跟那三个人强调,“打不开也是我家的。”

还好木箱没太为难他,费了点时间终于给面子,开了,翻开沉重的箱盖,积年潮气扑面而来,最上面封盖东西的油纸因为时间久远已经碎成渣,露出来的瓷器因撞击碎裂了几个,剩下大多完好无损。

“看,有字!”余友渔兴奋地指向内盖,老头是个人来疯,再接再厉,当场背起来自己所做的赋,用词之华丽,内容之浮夸,余家人听得恨不得捂脸不认识他。

那三个人不死心,对着余友渔所念,把箱子盖排好序仔细对了一遍,极不甘心地承认,所念与所刻一字不差。

东西他们再没资格清点,还相当无语地发现,余家老头不光做了首把八个盖子都写满的长长歌赋来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甚至还用八种不同字体在每个箱子侧面刻上自己的大名——余友渔,字问渠,号临渊居士。

这种千古奇人,也是头一回见。

这个细节老头还真忘了,核验要一丝不差,当场写下跟这八个字体一模一样的签名。

用绮芳的话总结,证据确凿,就算想鸡蛋里挑骨头,鸡蛋壳硬得跟金刚石似的,根本没下嘴的地方。

三人不算太情愿地当场给出具了一份联合证明,必须是带公章的,三个章一个不能少,这是余家小孙女的特别要求。

没有比这个再圆满的结果了,安排三虎他们去还挖沙船,其余人高兴地打道回府。消息瞒不住,既然已经过了公家的明路,回去的路上有人问起,余家就大大方方告知,他们寻回了早年丢失的东西。

东西只有摆在阳光下才能杜绝暗地里的打探。

余友渔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去看他的仇英。“哎呦,画被毁了!”阴沉木箱子虽然防腐,造不出真空环境,他的古画装裱部分已经烂掉好些,油墨也晕染了,老头心疼得快要哭了,“我的大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