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璇子哭声传来:“你们那个传说应验了,都怪你总是死啊死的说,就是不吉利嘛……”她哭绝望了:“我们要是走不出去了,也要被刻成雕像立在旁边?”
“不会的。”白彦辰懊恼的想扇自己嘴巴子,他一路上说的都是什么,这下好,把女朋友气哭,他也彻底慌了:“走的出去,我一定带你出去。”
赵璇子屏蔽信号,并且哭得更凶。
白彦辰让她哭得脚软,亏他之前还有吓唬吓唬女朋友很可爱的想法,简直不是人,自作自受了吧。
“我错了,你别哭,我现在就带你出去,我们怎么可能留在这呢,我们还得携手到老,去好多地玩呢。”
“可是我不想理你了……”
“别……我知道错了。”白彦辰也快哭了。
赵璇子哭更凶是因为,他原本替她蒙眼,她一哭,他居然擦擦眼泪就把手拿走了,难道是嫌弃她么?
“给我你的手!”赵璇子委屈巴巴的说。
白彦辰呆了三秒,把伤的右手给她,心一横,做好任她发泄的准备:“你掐这只手,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赵璇子抽噎:“你有毛病吗?”她没好气拽他左手,抱着他的手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抹了个干净。
换个人,白彦辰都会洁癖症爆发,也就是他女朋友,他还觉得擦的凌乱的像只小花猫。
甚是可爱,本能的就吻了上去,亲的时候他无意碰到什么,软绵绵的小身板,赵璇子忙着哭,也没反应过来。
当然作为吓唬女朋友的代价,白彦辰是背着她出去的,往回走那一段小矮人地道时,白彦辰怕碰着她头,只能腰弯得更低,一趟走过来比训练都累。
逃出盐矿的赵璇子深切体会了重见天日的美好,感动得差点再次飙泪。
白彦辰伸手胡乱得抹她眼泪:“你怎么不感动我背你出来?”
赵璇子让他抹的生气,推开他手:“毕竟是你把我骗进去的,大骗子!”
白彦辰废了:“冤死了,明明是你和白芷要来的。”
“对啊。”赵璇子止哭,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好像是因为这个景区门票最贵,我以为物有所值……都怪我……”
白彦辰:“……”就这么粗暴的理由吗?他女朋友真傻……
傻得都不忍心逗她了。
白彦辰揉了揉她脑袋,站在路边叫车,顺便给任斐宇发信息,告诉他,他们先离开去酒店了,并且发了定位。
没料到两人推开酒店大门以后,第一眼看见坐在前厅休息区沙发里的任斐宇和白芷。
白彦辰去办理住宿,赵璇子冲过去拥抱住白芷,颇有劫后重生之喜悦,搂着白芷蹦跶了三圈,她一学过跳舞的,绝招是转圈圈不晕,但白芷一脸懵逼的差点瘫倒在地。
赵璇子又哭又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芷安慰:“不会的嫂嫂,我们其实很快就出来了,我并不沉迷教堂。”
赵璇子简直不想再提:“我也不沉迷,不过我看到了传说中最可怕的东西,回房间我慢慢说给你听。”
白芷拉着她手:“好啊好啊。”她分别偷看任斐宇和白彦辰,小声问:“今晚我能跟你住一起吗,我和任斐宇住好像不太合适……”
白彦辰在前台交护照,不时瞄着赵璇子那边,瞄得生气,就没见她抱自己抱这么结实过。
服务生英文询问:“先生,请问需要几间客房?”
白彦辰毫不犹豫:“三间。一个豪华的大床房,两个标间。”
既然刷他的卡,这点主他还做不了?
……
赵璇子推开酒店房间门时,就察觉到某人暗戳戳的小心思,浪漫落地大窗,宽敞的房间内一张铺满花瓣的大床,旁边就是一马赛克圆形大浴缸,卧室和浴室隔着一扇透明玻璃,绝对开放,躺床上能看见对方洗澡。
其实同住她是无所谓的,就是这个角度,连上厕所都能看到,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想想都刺激。赵璇子有点累了,像条咸鱼一样把自己扔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感叹:“我们这样把你妹妹甩出去,是不是有失人道主义?”
白彦辰脱掉运动服:“我给他们分别订了客房,除非白芷不想锁门,否则不会有问题。”
有道理,赵璇子摸到手机,给白芷发了一条微信:锁好门。
【白药丸子:嫂嫂放心,他没有来敲门。】
白彦辰又脱掉T恤:“对了,你们不要给我乱认妹妹,还有任斐宇虽然容易犯二,不过也不是乱来的人,你不用太担心了。”
至此,他脱完上衣。
赵璇子腾的坐起来:“那……你呢……”
白彦辰脱掉运动裤,只穿一件底裤,在屋里走来走去:“我去洗澡。”
一个好看的……这样的人……晃来晃去,赵璇子咽了咽口水:“洗澡就洗澡,你晃什么?找不到门吗?”
“对哦,玻璃门,有跟没有一样,没看到。”白彦辰晃完,拎一条毛巾进洗手间了。
进去后,水声先响,他在试水温,赵璇子魂都被都勾起来,眼睛振奋的看着,然后,浴帘无情的拉上了。
好气哦,赵璇子看着那条浴帘良久,好想过去拉开,但也只是想想,不是真的敢,只能盯着帘子上勾勒俊美的线条,心里偷偷略略略略略。
白彦辰洗完出来,一副若无其事,拿了一根椰奶味儿的蛋白棒,靠在床上一边看手机,一边咬。
为什么要补充能量,是什么意思啊?赵璇子大囧,偷瞄他搭在床边的大长腿,瞄了好几眼,依依不舍从包里翻出卸妆和洁面,去洗澡了。
赵璇子对着镜子卸完妆,脱衣服时犹豫了,外面能看见浴帘上的人影,这也太令人头昏脑涨了吧?
洗手间迟迟没动静,白彦辰侧目,一只小手蹭得伸出来,飞快拿走洗手间外的一件大浴巾,然后……挂在了浴帘后面……
他无奈的收回目光,脑子里飞过几个小动作。
赵璇子在洗手间内拧开花洒,浴帘加厚,全程无忧,热烘烘的水柱从头冲到脚,玩了一天洗个热水澡别提多惬意了,赵璇子愉快的哼起歌。
不料,哗啦一声。
浴帘的横杆不堪重负,连同浴巾一起砸在地上。
水声哗哗,蒸汽缠绵。
白彦辰一副呆头鹅的表情,惊呆的看着仙气环绕中的……小仙女。
他压抑蠢蠢欲动的嘴角,实在是怕赵璇子揍他,不敢笑出声。
赵璇子反应过来后,快哭了,蹲在地上悲悯的抱紧自己,抓起浸泡在水里的浴巾往身上裹。老天一定是听到她嚣张的歌声,想出这么个乾坤大法收拾她。
白彦辰忙拿一条被子和一条浴巾过来。浴巾包在她身上,别过目光:“拿开你那条湿浴巾,用干的擦,不然容易感冒。”
赵璇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干身上的水,浴巾不肯拿下来,指外面的置物架:“衣服在那,你能不能拿给我。”
白彦辰笑得不怀好意:“哦?那你叫我一声辰哥。”
“你不是不爱乱认亲戚?”赵璇子抬头看见一副傲娇脸,气得不行,可她现在不是不屈不挠的时候,只能慷慨赴死的软下声音:“好了好了,辰哥,男神,么么哒……”
白彦辰心里乐开花,打开被子裹住她抱起来:“来吧,用被子封印你。”
封印个鬼?赵璇子心态已崩,这样笔直的裹在被子里,被他托着屁股抱起来,简直太荒谬了好吗?
她现在有情绪了,男朋友这个物种真的是很喜欢游走在挨打的边缘。
第70章对词
事过之后,赵璇子确实变扭了一会儿,以最快的速度,在被子里穿好内衣,又套了一件睡裙,趴在床上翻剧本:“你陪我对台词吧,一小时。”
“一小时?”白彦辰内心抓狂:“太久了。”
“不行。”赵璇子有点闹脾气:“就一小时,罚你的。”
“为什么罚我?”白彦辰委屈巴巴:“我做错什么了?是浴巾太重那个帘子才掉的。”
“你定的破房间。”
“好吧,但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眼瞎吗?”
“挺瞎的。”
“……”赵璇子没话了。
白彦辰手比较不老实,一直戳她:“你是不是讨厌我?”
赵璇子摇头,当然不讨厌,她还很喜欢看他洗澡,但真当要突破那一层关系时,她就会产生突如其来的心慌,期待和害怕碰撞之后的那种慌,他可能不懂,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卡壳几秒后,只好傻了吧唧的找借口拖延时间:“我只是想对一下台词……”
白彦辰认命,趴她旁边:“对,你说吧,怎么对。”
情节急转直下啊。
赵璇子小声指没被荧光笔画出的字:“你念这个,吕布的词儿。”
白彦辰照本宣读:“小姐。”
“你来的太迟了,你现在才来,还有何用?”赵璇子小声念一句,她是那种入戏很快的人,且能够做到情绪不被左右。
但白彦辰不行,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发声机器:“小姐,王大人明明把你许配予我,为何后来变成这样?”
赵璇子提醒:“念的时候带点情感。”她继续:“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我告诉你吗,家父深知我向来仰慕温侯……”
白彦辰絮叨:“不是吕布吗,温侯是什么猴?”
赵璇子脑子里被塞进一团毛线,解释道:“温侯是爵位,就好比你叫白彦辰……”
白彦辰举一反三:“但我的爵位是你男朋友。”他小声抗议:“还是个被打入冷宫的男朋友。”
赵璇子:“……”她要抓狂了……不能乱,她要稳。
少倾,赵璇子接着念:“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我告诉你吗,家父深知我向来仰慕温侯,所以允诺我许配予你,好让我得遂心愿,后来家父亲自把送我到太师府上,等候成亲,哪曾想,太师居然不顾人伦,霸占了我。”
来自女朋友悲痛欲绝的诉说,使得白彦辰真情实感的感叹:“卧槽。”他捶枕头:“义父真是太过分了。”
赵璇子瞬间出戏,换气,镇定:“不可以说脏话。”
“我说了吗?”白彦辰蹙眉,又哭天喊地的念了一遍:“义父真是太过分了!”
赵璇子大脑被震成浆糊,她的错,她不该让白彦辰这个戏渣陪她念台词。
白彦辰倒念上瘾,指剧本:“再来再来……”
“……”现在换赵璇子变身siri了:“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我心念温侯,只好忍辱偷生,在他身边蛰伏,今日终于得以见到温侯,说明心迹,只可惜时过境迁,我已经回不去了,温侯,此生再见你一面足矣,你忘了我吧。”
白彦辰忽然抓住她的手:“什么温侯,什么义父,有我呢,谁敢欺负你。”
哪里?赵璇子眯眼看字?剧本上没有这句啊?
她好奇的抬头,嘴唇被他堵住了,他的眼里点燃了一团火,很剧烈,也很炙热,然后她就像小兔子遇到了大灰狼,应该说是一只拆家的哈士奇……
她就是被拆的那个嘤嘤嘤……
不过她也捏到了腹肌,手感太美妙啊啊啊……
哈士奇也刚知道,兔子是只流氓兔,并且兔子沉迷于随意放火,哈士奇陪兔子放了半小时火,刚想点灯,兔子就张开嘴巴咬哈士奇。
经过一场“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斗争……
哈士奇凭借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把顽强的兔子欺负到哭……
感受就是,终于得到一只好香,好软的兔子。
赵璇子望着天花板,泪流成河,白彦辰亲吻她的眼泪,亲完又抱在怀里,软软绵绵的还不会气他,这个时候最可爱了。
白彦辰舍不得放手,温柔的问她:“你喜欢吗?”
赵璇子:“???”她委屈的瞪他一眼:“那一刻我希望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让你充分体会被拆骨头的快乐。”
白彦辰内疚:“我下次再温柔点。”
天地良心,他其实真的没拆她,哪敢,他明明是被抓咬的那个,只不过他太勇往直前了,造成了兔子爆哭,被欺负的假象……
白彦辰忙亲她抱她安慰她:“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赵璇子心情逐渐平复了,换着气说:“那倒也不必,我又不是开养殖场的。”
白彦辰:“那我就一直黏着你,给你当小跟班。”
赵璇子有气无力的说:“当孙子也行。”
三百六十度语音环绕:“奶奶我爱你。”
赵璇子摆摆手,心道当不起啊当不起……
折腾完休息好半天,两人又分别去洗了个澡,就到了该睡的时间,白彦辰进入圣贤阶段,一秒入睡。
偏偏他越睡,赵璇子就越不困,不困的时候就联想到白天盐矿里看见的那一大家子雕像,每一个都两眼空洞的看着她,仿佛听到他们的呐喊——
孩子爸爸说:求求你带我老婆和儿子女儿出去吧。
孩子妈妈说:带我的孩子们出去吧,亲爱的我要留下来陪你。
孩子们说:我们不要离开爸爸妈妈……
白彦辰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赵璇子抱着被子打了个冷颤,开始踢白彦辰,不过不管她怎么踢,他都只是翻个身继续睡。
终于在凌晨两点,白彦辰顶着两个黑眼圈,揉着脑袋看她,有点床气:“你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赵璇子缩回脚,可怜巴巴:“我睡不着……”
白彦辰开一盏顶灯,大方的伸手臂圈住她:“我抱你睡。”
赵璇子磕磕绊绊的说:“不困了,可能有点兴奋过度。”
白彦辰心态超稳的说:“那还是不累。”
哈士奇就是哈士奇,充电两小时,够用到天亮,但兔子是个经不起折腾的兔子,冷静分析后,兔子清醒的认识到,不能招他,兔子是只怂包兔子。
赵璇子脑袋有点涨,干笑:“怎么忽然有点困了呢……”
白彦辰把她蒙进被子里,用身体的温度包裹住她:“我们一起睡觉吧,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传说中盐矿是国王送给女儿的嫁妆,代表着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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