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声音高得拔尖儿,满花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语罢,她忙又掩袖,一脸“哎呀怎么竟然把话说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的惶然。
这戏也太假了。
众女眷不免心底哂笑。
不过,锦乡侯夫人这话倒也不算错,怎么瞧着徐玠都像被人打了。
怪道要拿眼镜挡着呢,原来如此。
这谁打的啊?
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人怎么专拣着脸打呢?
思及至此,便有那熟悉王府情形的,悄悄去看朱氏。
听说,王妃最近一直在找徐五郎的茬,且方才淑妃娘娘说要召徐五说话时,王妃也显得格外地不情愿。
原来,这才是王妃不乐意的因由。
众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视线,花厅中亦有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朱氏先还未曾在意,只那么些或明或暗的眼神飞来,她再是粗疏,也终是察觉到了。
于是,万分疑惑。
这是怎么个意思?
都瞧我干嘛?
要看就看那贱种啊,什么眼镜、什么惊驾,这种鬼话也有人信?
然而,环视四周,越来越多的视线不住聚拢,渐渐让朱氏有些难以招架。
这其中更有些促狭的,瞧一眼徐玠,再瞧一眼她。
那意思不要太明显。
朱氏被瞧得几乎发毛,险些便要叫人拿靶镜来给她照照。
足足花了好几息的功夫,她才终是明白了过来,直气得脸都青了。
合着都以为是她打的啊?
她倒也想打这贱种一顿呢,可是,这厮滑得像条泥鳅,她连片衣角都捞不着,更遑论打了。
真是气死了。
朱氏鼻孔气大了两圈儿,偏又无从辩解。
人家连话都没说,就只看了她两眼,你叫她怎么讲?但凡她一开口,这屎盆子就算扣严实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
眼瞧着朱氏那鼻孔越张越大,徐玠只觉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爽了,终是开口道:“启禀娘娘,草民不小心摔了一跤,形容不整,娘娘恕罪。”
“呵呵呵”,满屋子的女人都笑了。
摔跤只把眼睛给摔青了,嗯,这一跤倒真是促狭得紧,专捡着要紧的地方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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