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撕心裂肺到压垮灵魂的痛苦伊始,他就没再掩藏过了。
可当时崽子们都很难过,只当他情绪最外放。
呵。
詹灏深呼吸,恶狠狠地瞪着沈堔之,在弄死他让哥哥伤心和弄得半死让哥哥伤心中无从选择。
恨恨地跨出大门,詹灏闭眼冷静了几秒,接通通讯。
虫族?
特助和副官对视一眼,自认悄无声息地离开,室内当即只剩下沈兮与觊觎沈兮的龙崽子。
想获得更多的宠爱,龙崽子摇身一变,变成了细细小小的一条小龙。
他飘到沈兮的面前,张开小小的嘴儿:嗷。
就,可爱!
沈兮心肝一颤,捧起来撸了两把乖乖巧巧的小黑龙,翻出牛角梳,将炸起的鬃毛一下下捋顺。他的眸底润满了笑意,牛角梳一扭,浓密的鬃毛兵分两路铺开,小黑龙被人工中分了。
翘起绒呼呼的尾巴尖尖,小龙任搓任揉:呜。
沈兮乐了。
在小小的龙犄角上戳了两下,直戳的小龙舒服不已,小龙眯眼仰头,差点翻肚皮。小爪爪抓住兮哥的手转移,脖子上有块与众不同的鳞片,月牙形的鳞片整体鎏金,染着奇特的光晕。
这一枚是小龙的逆鳞。
小爪爪挠了挠金色的逆鳞,眼巴巴地望着沈兮,就渴望鳞片被摸摸。
沈兮一怔,忍不住惊奇:你让我摸逆鳞?
逆鳞柔软而敏锐,小龙小时候不怎么喜欢让人碰逆鳞,高兴了会给他摸一下,大了反倒是会撒娇了。沈兮想起这些,心下愈发感叹,他可真是错过太多了。
小龙,小龙当然愿意!
小时候不懂。
现在一想到兮哥的指头在他逆鳞上摩挲,沈堔之便一阵雀跃,像是将最宝贝的东西分享给最宝贝的人,都是被他珍视的存在。搁在一块,怎么看怎么和谐,怎么顺眼。
沈兮不清楚沈堔之内心的勾勾绕绕,对这一小块亮闪闪的鳞片颇有兴趣,指尖来回挼挼挼。
有点舒服。眯眼享受的沈堔之小jiojio都蜷缩起来。
喜欢。
小龙实在太可爱,沈兮萌的不行,啵地一下在小犄角上落下个吻。
小龙一僵。向来心思深沉的元帅阁下被亲了小犄角,僵成了一块炫黑小石头,心跳一百八了。
兮哥兮哥兮哥兮哥兮哥!
好喜欢好喜欢!
最爱撩一下的沈堔之眨着湿漉漉的黑豆眼,哧溜窜上沈兮的肩膀,龙嘴贴了贴脸颊。
小龙通体包裹着密密匝匝的鳞片看不出来,实际他已经红了。
小龙:嗷!最喜欢兮哥咯!
沈兮:嗯。
滴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打破了一室的温馨,沈堔之发烫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泛着点点星光的眼转瞬冷冽似冰,他嫌恶地瞥了眼军部紧急召唤令,怒火压了半天。
沈兮疑惑:怎么了?
特殊情况。沈堔之不想理军务,但他也不想让兮哥认为他不负责任,压抑着小火苗变了身,元帅阁下随意挂着外套,有什么事儿?
细细奥本星发现虫族的踪迹,虫子这次太反常了,它们在向主星进军。
那边是个狗耳老男人,他的脸色很难看:沈元帅,别管我们之前的过节,这是整个星际的事情,请以大局为重,我保证这次我们一起帮你申请半年假期,好吗?
沈堔之是为假期折腰的人吗?
他不是。
他只是想明白了,黄条有钱,破狐狸有毛,其他崽子各有特长,他得有权有势才能庇佑兮哥。成为兮哥的不可或缺,在兮哥心中占据最重要的地位。
有两种方式可以继续我行我素,一是离开军部,不必听老狗叨逼叨,二是征服它,让它成为他手里的利刃予取予求。他不是委屈自己的性格,所以准备将放养的军部拿回来了。
那些崽子们应该不介意的呢。
老·崽子·狗还不知这次请回的不是神助炮灰,而是一座大山。
干不过磕不赢也熬不死的那种。
挂了通讯,沈堔之心底不虞,佯装可怜巴巴:兮哥,我可能得上战场保家卫国了。
我跟你去。沈兮摆手,他很担心小龙。
沈堔之不知说什么。
就感动。
这样诚挚的关心与保护怎么让他不动容,沈堔之勾了勾兮哥的小手指,撩起眼皮眨了眨,荡开一抹肆意又甜蜜的笑容:兮哥我真高兴,不过,我还是一个人快去快回吧。
他其实是有一秒纠结的,想将兮哥变成小小的走哪儿带哪儿,他觉得身边才最安全。但新型r虫有些诡异,就算仅有百万分之一危险的可能,沈堔之也不愿意兮哥冒的。
最重要的一点让他无法忽视,他莫名有种预感,贪婪的新型虫皇不是好东西。
他的宝贝得藏起来。
沈兮拧眉。
兮哥,第四寮现在正是开启阶段不能缺了寮长,这么多年我应付过来很轻松,沈堔之张扬地挑起了眉梢,笑的自信满满,一堆枯骨虫子不足为惧,兮哥相信我!
他的眸幽邃又绚烂,沈兮沉默许久,摸了摸沈堔之的脑袋。
好,等你回来。
沈兮摩挲下巴陷入沉思,要给自家崽崽准备些什么妥当,龙果带着,朱果带着,防御神器、攻击神器、神识守钟、飞梭
扒拉来扒拉去,沈兮堆满了一个戒子,他又掏出了双戒严肃地道:戴上它,不需要介质我们也可以对话,你遇见危险我会感觉到,可以立刻传到你身边。
沈堔之张了张嘴,呼吸一促,眼中迸射浓郁的喜色。
他急忙接过戒指,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兮哥对他真好,兮哥送他戒指,兮哥知道戒指的寓意吗?
不管不管不管,兮哥知不知道都没关系,既然送给他了,就是他的。
兮哥送了定情信物,他收下了!
兮哥是他的了!
自我脑补了甜蜜的爱恋,沈堔之心情愉悦地拥抱兮哥,在他发旋上亲了亲:谢谢兮哥!
他会好好保存的。至于兮哥口中戒子传送一次就失灵什么的,不能够的!
他不用!
沈堔之舍不得,离开前单独与詹灏去了趟宇宙,交谈了什么没人清楚,但架照理是掐了一顿。
***
绵延不绝的黄沙戈壁滩,三个狼狈的兽人席地而坐,鹰族兽人吨吨吨灌了一瓶水,嘶哈!
另外两个也觉得喉头干涩,满嘴沙子,獐二望了眼一望无际的沙丘,再瞄一眼高挂天穹热辣辣的大火球,一阵阵窒息:这啥时候是个头。
干了多少?
谁知道。鹰三愤愤地道。
我觉得我们差不多干完了。獐二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