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是谢乔第一次见虞先生真正意义的原型,他没有任何害怕,只想上去抱一抱它。
尸伥没预料到巨蛇的出现,语气透出愕然,你不想活了吗?
虞寒生无动于衷。
他出生在阴暗的潮湿地底,在来地面之前从没见过太阳,并不会觉得可惜,因为有人是他的太阳。
巨蛇咬住了尸伥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尸伥的尸体化为破碎的血肉,消失在了谢乔的意识里,谢乔心脏的疼痛也不见了。
谢乔睁开眼。
虞先生还在他面前,身上看不见任何伤口,他不安地问:虞先生,你没事吧?
虞寒生没回答,只是垂下眼眸,轻轻地说了句:谢乔,生日快乐。
谢乔松了口气,想走过去抱住虞先生,可当他触摸到男人的那一刻,他茫然地睁大眼
虞寒生冰凉的身躯骤然消散了。
地面上只有掉落出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孤零零的戒指。
我能知道您是什么人吗?
你伴侣。
第124章complete
谢乔抱住的只是空气,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他发现真正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从心脏涌出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流到地面上。
分不清是谁的血。
他嗓子发酸,忍住胸腔里的酸涩,极为缓慢地弯下腰,麻木地拾起了戒指。
戒指还在。
送戒指的人却不在了。
十二月,边城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寒冷的雪夜里,许多人说梦见了过世的亲人在和自己告别,都是因灰雾而死的人。
只有谢乔知道这是星球无声的谢礼。
原本衰微的星球渐渐恢复生机,它一点点搜集散落的魂魄,使得亡人入了幽冥。
幽冥中,他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吴岳、陈若霜、顾承夺、萧子期
可唯独没见到虞先生。
谢乔慢慢握紧了手。
次年开春,虞氏大厦的边上多了家小餐馆。
白黎刚应聘到这家餐馆不久,听说老板是退圈的演员,长得特别好看。
他本来还不信,可看到系着围裙的青年,皮肤白皙得像软乎乎的奶油,还有对浅浅的梨涡。
他的脸立马就红了,结结巴巴地叫:老板好。
青年只是微微颔首。
他在店里呆久了,渐渐也摸透了自家老板的性子,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却很喜欢宝石。
据说钱都拿去买宝石了,有满满一屋子的宝石,每到月底都会没钱。
但令他疑惑的是老板每次做饭总会多做一份,明明戴着婚戒可从未见过他的伴侣。
他后来听老板的朋友李泽说才知道,老板的伴侣已经死了。
在阁楼里坐了十四天,伤口还在流血,血流了一地,不让任何人靠近,我差点以为他也要跟着死了,还好第十五天他自己下来了。
白黎知道,这是在委婉地告诉自己他没机会的,劝他保持距离。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走到门外,一只小猫叼着一封信出现在门外。
他接了信,望向收信人。
谢乔。
他拿好信,走进餐馆:老板,有你的信。
谢乔解下围裙,从白黎手里接过信封,他看到信的那一刻,整只手都在颤抖。
闭店一天。
他对着白黎吩咐了一句,转身出了餐馆。
他回到了东山庄园。
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虽然有黑猫在打理,但总归少了点儿活气,显得尤为萧条。
他走上楼,在虞先生的房间前停住了。
他其实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度过那十四天的,阿克斯形容他像没了半条命,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整个人被抽空,胸腔疼痛得无以复加,明明心脏还在跳动,却感觉自己已经死亡。
其实他当时连剩下半条命也不想要了,可一想到他这条命是虞先生换来的,他便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活下来,得活得无比小心。
过了很长一阵,他才打开门。
椅子上已经积了灰,他毫不在意地坐在了沙发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很慢地拆开了信。
开头第一句话是
给我的伴侣。
看到字的那一霎那,他紧紧地捏紧信纸,泄露了心中隐忍的情绪。
隔了好一会儿,他的视线才缓缓下移,信的中央写着两行清瘦锋利的字:
我不太能够理解写信的意义,但我愿意和你做无意义的事。我在来到地面之前,从未见过太阳,未曾感受过日光的温度,但并不会觉得可惜,因为
你就是我的太阳。
看到最后一句话,谢乔愣住了,等回过神时,一滴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到了嘴边。
是苦的。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虞先生在叫他的名字。
而当他猛地回过身,却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过了好长的时间,他才垂下头,小心翼翼地折好了信。
无比珍重。
白黎看见老板回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一连两天老板都没有笑过,他鼓起勇气开口问。
老板,明天是你生日,要不要出去玩一下?他紧张地攥紧了衣袖。
抱歉,我不过生日。青年语气平静。
可白黎分明看见老板的眼眸里的光黯淡了,单薄的背脊隐隐颤抖着,由内及外散发出一股易碎瓷器的气质。
他无措地哦了一声,没有再提。
谢乔没有察觉出白黎的心思,闭店后换下制服,提着饭盒走回家里。
小石头坐在客厅雕刻石像。
因为执掌幽冥的缘故,鬼怪不敢近身,连带着他的石像卖得特别好,被当成镇宅驱鬼的神物。
他把给小石头带的晚饭放在桌上后,进了自己的房间,或许是忙了一天太累,沉沉地睡在了床上。
睡梦中,他感觉有条小蛇顺着衣服爬到了他的胸膛上,冰凉的鳞片让他被贴上的一小块肌肤颤栗。
他想,他又做梦了。
第二天,他从床上醒来,他对着空气说:虞先生,早安。
今天有想吃的东西吗?
空气里没有任何回应,他像是习惯了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打算做小蛋挞,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穿好衣服下床,准备戴上戒指,可目光扫在床边的柜子上,发现昨晚放在上面的戒指不见了。
那是虞先生没来得及送他的礼物。
他的心顿时如坠冰窖,里里外外将房间找了一遍也没找到那枚戒指,他顾不上吃早饭,披上外套正要去餐馆寻找时,阿克斯叫住了他。
别找了。
他抿了抿唇,没有应声,仍然准备出门,直到他听到阿克斯的下一句话。
那头相柳活过来了。
谢乔整个人僵住了,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哑着声问:你说谁?
还能有谁?阿克斯挑了挑眉,他应该没死透,在你的意识里休养,石像收集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断汇集到你身体里,正好滋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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