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梦琪吓得眼泪直掉还不敢发出声音。
“小孩,过来。”向晚晚朝着她勾了勾手,靳梦琪乖乖的走了过去哽咽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更调皮。”向晚晚把玩着她的小揪揪,回过头看了眼某‘低温空调’:“哥哥,你能别摆着这张棺材脸了不?这小孩儿吓坏了晚上要做噩梦。”
“就是,我要做噩梦!”靳梦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附和着她的话,看起来又委屈,又不敢造次,十分可怜。
向晚晚盯着她满脸的鼻涕泡,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小屁孩儿,你这鼻涕还可以吹泡泡,厉害啊!”
被她一打趣,小家伙直接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原本挂着的鼻涕一下子被拖在脸上牵成了一条线,一语惊人道:“我小叔小时候也会!”
话落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家伙小心的看了眼靳习言的脸色,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向晚晚的怀里。
一瞬间小厅里安静地可怕。
好一会儿后。
向晚晚‘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她凑到靳梦琪的耳朵旁,小声道:“怎么?又有视频?”
靳梦琪挂着鼻涕一脸牛逼哄哄的点了点头。
“那你发给我。”
“……”
一大一小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被忽略的靳习言一把将靳梦琪从向晚晚身边提到桌子上,脸上有着明显的不高兴:“以后还扑人吗?”
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小家伙瘪嘴一幅又要哭的样子:“不了。”
“你又凶她干嘛。”向晚晚挤在两人中间,将男人的视线隔断,小家伙伸手环着她的胳膊又开始流眼泪。
一幅就像被家暴过的样子。
看她那架势靳习言甚至都怀疑自己打她了。
向晚晚一下子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家伙能和她一见如故了,平时受了这么多冷脸,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吐槽的人实属不易。
“我和她讲过不能扑人。”靳习言板着一张脸解释道。
向晚晚:“哥哥,你妈妈小时候也给你讲过不可以尿床,也没见你改啊。”
“……”
男人的脸以光速沉了下来。
向晚晚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揭露了什么。
仗着她的话,原本哭着的靳梦琪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还抬起头来补了一句:“对啊!奶奶都说小叔你屡教不改!但是小叔你只和我说过一次不可以扑人!”
向晚晚:“……”
靳习言:“……”
“行了行了,我们不说这个事了。”向晚晚将小梦琪那张倔强盯着靳习言要讨回公道的脸给按了回来:“哥哥,我们和你开玩笑的。”
“姐姐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
“都是开玩笑的,姐姐知道。”向晚晚捂住靳梦琪的嘴。
好不容易靳习言主动要给她补课,向晚晚觉得再说下去可能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感受着靳习言不太善意的凝视,向晚晚一本正经的教育靳梦琪:“小屁孩儿,你记错了,你奶奶说的是你爸爸,知道吗?”
她说着朝靳梦琪使了个眼色。
虽然很不服气,小家伙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委屈的将向晚晚抱了个满怀。
两人模样十分相亲相爱。
靳习言冷冷的看了许久:“慈母多败儿,以后你孩子怎么办。”
“有你在能败到哪里去。”
“……”
又是一阵迷之沉默。
靳梦琪甚至都忘了哭了,呆呆的抬起头问道:“小叔,晚晚姐姐,你们已经快要给我生妹妹了吗?”
向晚晚一脸懵逼,满脸通红:“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靳习言白净的耳后渐渐升上一抹不易发觉的红晕,他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你梦想还挺大的。”
向晚晚:“……”
第17章
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因为靳家不成文的规定,到了点儿靳习言便带着靳梦琪去东楼一家子聚餐了。
向晚晚下楼和母亲一起吃了些粥,由于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再加上下午补课的时间是从两点开始,吃完粥她便回房间睡了一会儿午觉。
起床后向晚晚来到小吧台整个人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就在她睡午觉期间。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吧台里所有的红木木椅全被换成了欧美式软沙发。
在一片古香古色的复古式小吧台里显得尤其扎眼。
而更扎眼的是靠在沙发上看书的靳习言。
要知道这人平时像极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即使是每天晚上给她补课,都得要她摆好‘宴席’三请四请的才行
向晚晚走上前,坐在了靳习言的旁边。
“哥哥,家里怎么换沙发了?”
“嗯。”靳习言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也没看她:“凳子太硬,补课坐着太累。”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话。
向晚晚觉得受宠若惊:“啊,你担心我坐着太累换的沙发啊,哥哥你真好。”
靳习言瞥了她一眼:“是我太累。”
“啧。”
向晚晚默默翻了个白眼。
软软的沙发坐起来比那贵是贵却没什么用户体验感的红木凳子好了太多。
她舒服的撑着自己的腰扭了一下,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盯着靳习言。
“哥哥,你该不会是因为刚才我撞到了,所以才把木凳子全换成沙发的吧?”
“可能吗?”
男人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有异常,但越是这样向晚晚就越感觉是这么回事儿,两只眼睛直直的放在他身上打量。
靳习言被她看得莫名局促,随手将面前的一个作业本递给了她。
“一个小时。”
“什么一个小时?”
向晚晚疑惑的接过本子。
翻开后看着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两页题,她两眼发直:“一个小时怎么做的完,我又不是哥哥你。”
“你话太多。”靳习言敲了敲作业本冷冷的催促道:“快点。”
“知道了。”
向晚晚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拿起笔开始做题。
没有了小姑娘目不转睛的凝视,靳习言心底那丝局促渐渐消失,只是看着她全神贯注的做着作业,一毫眼神也没分出来,靳习言又觉得有点烦躁。
这感觉来得蹊跷,头一次拿着书看不下去,靳习言不解的皱着眉,视线落在小姑娘粉嫩嫩的脸上。
题相关的知识点是早上刚讲过的,向晚晚做起来也还算顺畅,做了一半后,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腰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她一只手答题,一只手轻柔着后背。
靳习言看着她这模样将手上的书放了下来,抬手就想要去掀她的衣服,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僵硬的收回手。
“背上还很疼?”
“是有点。”
几秒沉默,靳习言又道:“换冰袋了吗?”
“睡了午觉起来就来上课了,还没呢。”向晚晚读完最新的一道题目,脑海里立马出现了靳习言讲过的解题思路,她开心的写着答案。
“去把冰袋换了。”
“唔,等会儿吧。”
以往做数学作业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也不会写,当下向晚晚很满足这种下笔如有神的感觉,即使是腰痛都能忍耐。
看着她一幅不在意的模样,靳习言起身将她手中的笔拿走。
“快去。”
“哎呀,笔给我,我把这个题做完就去!”
靳习言盯着她也不说话。
感觉到了他的执着,向晚晚瘪了瘪嘴有些无奈。
“知道了。我去还不行么。”
向晚晚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看了眼在场的男人,原本打算回卧室换的,可是一想到母亲给自己检查的时候这人也在场。
只是后腰而已,看了一次再看第二次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男人此刻视线放在她的作业本上,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方向。
这样想着向晚晚直接在冰箱面前将身上的那一个冰袋解了下来,又将新的贴上去。
然而看不见自己背上是个什么情况,伸手试探了几次都觉得差不多,她做足了心理建设,一咬牙忍着冰冻感随便的贴了个地方,扯过绷带准备系上。
男人的视线借着作业本默默的关注着她的动作。
小姑娘背上原本红肿的一片根本就没有被贴到。
男人终是没忍住,上前把她贴好的冰袋取了下来。
“贴错了。”他说着将冰袋往她的腰上移了一寸。
温热的地方在没有心理防备下突然被贴上冰袋,刺骨的凉意席卷而来,向晚晚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冻死了。”
听着她的抱怨,男人下意识的就将冰袋拿起来用自己的手捂了上去。
腰上一阵暖意,以及肌肤相触的滑腻,十分陌生。
反应过来自己腰上贴的什么的时候向晚晚一下子就僵住了,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这样的接触。
向晚晚呆呆的回过头迎着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你干什么啊。”
靳习言看着和自己的手长差不多宽的腰,细腻白皙,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折断一般。
莫名的,活了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底渐渐滋生。
他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
半响后默默的将手收了回去,缓慢的又将冰袋放上去。将冰袋贴好后,他拿过向晚晚手中的绷带,兜住冰袋,他捏住绷带的两头,双手虚虚的绕过向晚晚的腰。
“接住。”
“啊…哦。”向晚晚回过神,从他手中接过绷带两头,熟练的拴在身前。
冰袋换好后,两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尴尬,都很默契地没说话。
向晚晚甚至还觉得有些心虚。
只是想了想后觉得明明被占便宜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一种做错了事的感觉。
“刚才你贴错位置了。”靳习言先于她打破这场尴尬:“现在我帮你贴好了。”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向晚晚心跳加速乖巧的点了一下头,故作平静:“谢谢。”
只是这谢谢一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
谢谢什么?谢谢他摸她的腰?
谢谢他占了她的便宜???
按照往常的性格,向晚晚怎么着也要杠一下男人的,只是两人的距离近到她紧张得根本说不出口气人的话。
靳习言拍了一下她的头:“继续做作业吧。”
语气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好。”向晚晚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被拍的地方,乖乖的走回座位。
只是拿起笔准备答题的时候那种下笔如有神的感觉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就连应该会做的题都一问三不知。
往常她一走神就会提醒她的靳习言,默默的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晚晚和习言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彭不沉,45944117,so,哈啊,31333955,只想吃睡的快乐肥宅,你说你叫二大大,菜小球球球。
非常感谢大家对习言和晚晚的爱,光光会加油的
第18章
起初补习数学完全是因为上a大差点分数。
可自从数学小有所成后,向晚晚对于学习数学一下子就诚心的热衷起来了,每天在学校里要么抓着秦书问题,要么抓住简思繁问题,甚至还时不时跑办公室找黄燕问题。
这天,刚上完了一节英文课,下课铃声一敲响,向晚晚就把自己的数学习题册摸了出来,摆在秦书的面前。
“我还有道题没怎么弄明白,你给我讲讲。”
秦书捂着额头一幅头疼样:“我说晚晚,你就不能放过我一节课间休息时间吗?我已经连续坐了三节课外加课间休息时间了,这期间甚至一次厕所都没去过。”
“就十分钟,出去玩不如做点有价值的事情。”向晚晚无视着她的话,将草稿本也递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的动静不小,引得坐前面的简思繁转过了头:“怎么了?”
“简大才子,轮到你助人为乐了。”秦书看见他立马将自己面前向晚晚的‘家当’给丢了过去,随后拍了拍向晚晚的脑袋:“为了避免下节课我尿裤子,我现在要去上厕所了。”
秦书说着就往外走了,向晚晚也没怎么在意,反正题谁讲都是讲。
她回过头看向简思繁:“拜托了思繁。”
“没事。”简思繁笑得十分温和。原本就长得好看,配上这种笑容,即使是温润如玉这种词也是配得上的。
和靳习言那张棺材脸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想到这里向晚晚甩了甩头,翻开自己的练习册,指着一道题:“思繁你先给我讲这道题吧。”
“嗯。”
因为是下课,周围的声音有些大,两人讨论题的时候便离得很近,只是两个人都没发觉。
简思繁偶尔为了让向晚晚好理解,会举一些有趣的例子来将一些问题形象化,两人解题的过程非常欢快。
偶尔想到一起了还会相视一笑。
黄燕原本是来教室找数学科代表领东西的。
向晚晚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简思繁是她的前一排。
黄燕从后门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凑在一起。在她的眼里,简思繁虽然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却也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孩子,这是黄燕第一次看见简思繁笑的这么开心,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向晚晚的时候装满了温柔。
黄燕心里咯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