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来砍去，也不知砍了多少下，地上的许春姑早就已经瘫软不动，潘景玉的动作才逐渐慢下来。

抓着刀跪在许春姑身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关着的外屋门忽然被打开了，无所事事的姜采艳拽着潘浩林出现在门口。

她本来也是打算回来看看，能不能抠点银子出来，结果开门就见到这样的情景。

她当时就傻了，惊恐地看着地上被血染得看不出模样的许春姑，再看看也已经浅成血人的潘景玉，老半天才发出一声惊叫，拽着潘浩林就往出跑，潘浩林跟不上，被她拽得胳膊差点断了都不知道，只知道疯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杀人了，杀人了！潘景玉杀人了！”

这一刻她完全没想到潘景玉是她丈夫，只知道那场面太吓人、太血腥，太让她恐慌。

她来的时候姜仲贵里没人，人害怕的时候本能便往人多的地方扎，所以她到娘家门口也没进去，拖死狗一样拖着潘浩林跑进姜仲贵家，从院门口一直叫到屋门：“杀人了，潘景玉杀人了！”

今天姜采月和霍铁砚都在姜仲贵家，姜采月跟周六红和孔氏织毛衣聊闲话，霍铁砚和姜盛喜说建猪场和蕨菜作坊的事，打算交待妥当明天就进山去找寻儿。

一家人的说话声音全都不大，姜采艳进院便被听到了。

全家人都愣愣地向院里看，周六红诧异地说道：“这是谁啊，叫得这么瘆人，两口子打架了？”

姜采月听着好像姜采艳的声音，说道：“可能是姜采艳被潘景玉给打了，叫的好像是潘景玉的名字。”

孔氏也说道：“可能是打架了，除了姜采艳，谁还这么喊潘景玉。”

他们说着的时候，姜采艳已经一头扎进屋子，进门时候嫌潘浩林绊脚，总算把他提起来，抓着孩子进屋，挤到墙角里缩着，脸色惨白地叫道：“杀、杀人了！潘景玉杀人了！”

突然叫出这样的话谁也不会相信，孔氏可怜她，说道：“艳子这是咋的了？潘景玉打你了？看把你吓的。”

姜采艳站都站不住，抱着潘林滑坐在地上，哭着说道：“杀人了，他杀人了！满地都是血啊！菜刀、菜刀砍的！”

屋里的人又怔了，姜采月惊愕地说道：“她、她好像在说真的？！”

孔氏和周六红也都呆了，根本想像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霍铁砚看了一眼姜采艳，又看向姜盛喜，预感似乎真出了大事，说道：“走，大哥，我们去看看。”

姜盛喜腾地站起来，说道：“走，去看。”

说着就要出屋。

还是霍铁砚比较理智，没出门先问姜采艳：“潘景玉在哪儿呢？他真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