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手,萧行缓缓站起来,挡在淮纵身前:我不会教你伤害她。
那就要让郡主失望了。啧!郡主失节,侯爷惨死,只是想想就大快人心啊。
他上前一步,浑然没将人放在眼里,嗤笑道:要我用强吗?识相的话就自己走过来。哄爷高兴了,留他个全尸也说不准。
萧行提剑刺去,细作挑了挑眉,没想到这郡主和传闻里竟还不一样。为了一个将死的凛春侯,飞蛾扑火,可知道惹怒他的代价?
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她!
倒真是鹣鲽情深。细作侧身轻巧避开,因着逗弄的心思,没舍得下狠手。一来二去,竟也被长剑划破衣袖。
蔺三,你到底行不行啊?随行的同伴见状忍不住取笑。
蔺三哼哼两声,果然还是大意不得,有人靠刀杀人,有人靠脑子杀人,萧郡主步步为营,这女子,可聪明着呢。
我行不行,过会你们就知道了。蔺三眼神发狠,劈手夺白刃!
那一刻,萧行真得以为自己要死了,直到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肢,带着她飞速退后。
昏迷不醒的淮纵赶在之前睁开了眼,她面色煞白,眸子里滚动着骇然杀气,在对上萧行的那一刻,杀气荡然无存。
她笑着接过萧行手里的长剑:我说过,就是用一只手也能护住你。
凛春侯淮纵?!细作惊得倒退两步,山洞霎时剑拔弩张!
淮纵提剑的手止不住发颤,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她眉眼弯弯:阿行,你退远点。
萧行下意识按着她的话去做,刚退开半步猛地想起她身有暗疾,念头闪过,就见一道剑光从眼前掠过!
风雨肆虐,剑势无情,山洞充斥的血气越发浓郁。
许久,只听哐当一声,剑从掌心划落。淮纵手臂低垂,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她走过去,安抚道:阿行,没事了,安全了
阿纵你、你不要说话!萧行掏出锦帕流着泪就要去擦她唇边溢出的血。
淮纵绵软无力地拥着她,笑声清浅:阿行,我是女子,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看到了!你别说话,淮纵,你给我闭嘴!
那你那你还
淮纵?淮纵!别睡,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我,我还喜欢你,我心里还有你!你不要丢下我一人好不好?
阿纵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霜花与清欢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槐序48瓶;70310瓶;皮皮虾的皮3瓶;普通人2瓶;连锁算八字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大雨倾盆,山菊花盛开又凋谢,空气里泥土的清香混着淋漓尽致的花香,遮盖过先前淡淡的血腥气。
白裳女子手持一柄油纸伞,傲然立在三步开外,她笑起来眉眼肆意,仿佛在她眼里世间再没有了规则:阿薛姑娘又何必呢?淮纵派你来布下这天罗地网,不是教你来送死的。
她啧了一声,整个人生得唇红齿白,举手投足又透着点漠然。
鲜血如注,阿薛以剑撑地:你错了,不是侯爷派我来,是我死皮赖脸主动请缨跑来的,没能杀了你,我有罪,对不起侯夫人,区区贱命,丢了也就丢了,但你得拿出解药,不然
她唇边溢血,手臂轻抬,剑尖抵着桓决喉咙:不然,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你们这对主仆,真会逞能啊。桓决出手如电,一指点在阿薛睡穴。
人跌倒在她怀里,她一手揽着方才还对她凶巴巴的姑娘,雨水沿着油纸伞快速滴落。
雨势越来越大,就见她指腹抹去唇边淡淡血渍,望着横七竖八倒在不远处的暗卫,赞叹一声:好个用兵如神的凛春侯,差点就栽了呢。
咽下那些翻涌而来的腥甜,桓决漫不经心抱着怀里的小美人,绘着河流山川的油纸伞被无情丢弃在地,她一步踏入风雨,衣衫清爽,片叶不沾身。
西山战局初定,领头的黑衣人刀口卷了刃,桓决踏风而来,见此挑了挑眉:真是惨啊,淮纵呢?她去哪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荀国走狗没杀完,偏赶上身通幻术的桓决!黑衣人啐出一口血,想到这姑娘和自家侯爷还有段爱恨情仇,脸色阴沉,瞎话张嘴就来:侯爷被那些人害了!
什么?!瞬息之间,桓决一张脸变了又变:淮纵,死了?
不错!他们趁侯爷病发,冲入竹楼,我们挡不住
她将阿薛交给那些人,躺在雨水的长刀自行飞到她掌心:谁杀的?站出来!
一人可敌千人师,一边倒的局势顷刻被改写,桓决满心冰凉,刀刃轻抹划过对方喉咙,淮纵怎么能死呢?她的计划还没完成,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局。不是!
这一幕,简直吓破了荀国杀手的胆子。
必胜之局被打破,绝对的实力下,逼得他们皆成了四处逃窜的无头苍蝇。
桓决越想越恼火,扔了刀一手掐住杀手头子的脖子,指节用力,大有送人归西之意:告诉我,淮纵还活着,就凭你们也能要她的命,羞辱谁呢!
喉骨断裂的声音在大雨里翻不起浪花。
可恨我学艺未精不懂推演之术
桓决侧身看了领头的黑衣人一眼:我希望你在骗我,但多少年来凡是敢骗我的都没好果子吃,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说实话。淮纵,到底在哪儿?
强烈的威势压得他膝盖发软,领头人喃喃自语,茫然道:我也不知侯爷在哪,郡主带他带他离开了!
萧行桓决冷笑,一掌拍下,领头人当即呕出一口血,再抬眼,莫说桓决的踪迹,就连阿薛姑娘也被她带走了。
一夜过去,天色放晴。被雨水洗刷过的鸾城,叶子都透着清新之美。
西山掀起的杀戮到底传扬开来,敌国细作入侵,暗杀凛春侯,在秀山为国祈福的皇帝闻讯急忙回城!
侯府,年迈的御医愁秃了头:此乃蛊毒,老臣老臣不敢解。
不敢解?皇帝气得瞪圆了眼:这是什么说法?
御医躬身道:蛊毒深入血液,若要引血驱蛊,就得寻活了三百年的蛊母。再者侯爷内功深厚,此刻内力在筋脉暴走,莫说诊脉了,老臣根本无从下手。
治病救人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他能靠着望字看出侯爷身中蛊毒,已是仗着活得岁数长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声中,坐在榻沿始终没开口的萧行抬起头:她何时能醒来?
这
莫要再吞吞吐吐!徽王爷见不得爱女愁眉不展,火气没压住泄了出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