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呀。萧行好整以暇地笑她:那你敢吗?
这这这阿行,你太过分了!欺负我怂是不是?淮纵一脸憋屈,恼羞成怒地直视过去:我有说错吗?我们早就是夫妻了,不管我敢不敢,你不是我的女人,还想做谁的女人?!
眼波流转的萧东陵,看得她口干舌燥想扑,小侯爷烦闷地扯了扯衣领:不和你说了,我去沐浴!
要我陪你吗?
咚的一声!淮纵一头撞在墙上,眼冒金星,看人都有重影了。
她顶着红扑扑的小脸,满脑子春暖花开噼里啪啦地放着烟花:好呀!
萧行抱臂在怀,秀眉轻挑,语气竟也带了两分不正经:想什么呢?我就是逗逗你。
从云端落到坚实的黄土大地,淮纵手扶腰带重重一哼:早晚有你求我的一天!
求你?看她这副模样,萧行玩心大起:阿纵,没准你现在求我,我就应了呢。你求不求?
让我求你?阿行,我允许你做梦!
那就没办法了。萧行作势要走,后腰被人抱住。
这一日,凛春侯的尊严被自己狠狠踩在地上,淮纵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声音软绵,带着浓浓祈求:阿行,求你了。你就应了我吧!
啧。郡主大人明眸皓齿绽开笑颜:既然你真心实意恳求,那我只能大发慈悲地回你一句好呀。
第59章
幸福是什么?就是喜欢的人正好能陪你做喜欢的事。
窗外冬雪飘飘,裹云阁温暖如春,白玉池里的水飘着温热的水气,淮纵身姿笔挺地站在那,眼角眉梢都带着平时没有的窃喜:阿行,快来呀。
你就那么开心?见淮纵开心,萧行也是开心的,不过她的欢喜是矜持的,是优雅的,是冰天雪地一枝料峭的寒梅,是盛开三月的娇美春花,花瓣随风散落,荡开层层细腻的香。
淮纵着了里衣,映出秀美的瘦腰,她眉峰一挑,呲着小白牙,笑起来像极了眯着眼睛的小狐狸。
那当然,如花美眷,心想事成,我为何不能开心?倒是你,怎么不见你欢欣雀跃?还是说,你只是勉勉强强地应了我?
欢欣雀跃?萧行走上前来服侍她解衣,一嗔一笑,风骨卓然:阿纵,你见过哪个送上门的小绵羊,在被剥皮拆骨前是雀跃的?不过,我自是愿意的,我若不愿,谁能教我勉强?
你这话说的,剥皮拆骨?我哪有那么可怕。
淮纵自觉地展开双臂,及至衣袍如云堆落在脚下,她笑嘻嘻地揽着萧行的腰: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吗?
萧行宠溺地由她抱着,感受到两颗心怦怦的跳动声,她笑得越发妩媚:你又在贫嘴了。
眸光不经意的时候已经在打量眼前这人。
她不是没看过淮纵,她看淮纵,远比淮纵看她的次数要多。
淮纵肩窄腿长,腰细肤白,若以皮相来论,不说鸾国,就是放眼七国,她也说不上还有谁能在相貌上压她一筹。
对于淮纵,萧行打心眼里是服气的。
才貌俱佳,文武双全,性情不羁,深情,柔情,嘴里时不时冒出令人招架不得的甜言蜜语,懂得尊重人,更会哄人,堪称世家女子的理想情郎。
然而这情郎,却是女郎,再细致不过的女郎。
对上她的眼睛,看清她眼底的热忱,萧行的心也跟着一荡:你在紧张吗?
不不不,我不紧张。淮纵退开两步抱着胳膊催促她:阿行,你快点啊!
萧行指尖搭在腰间绸带,闻言动作一顿,抬头问道:怎么?你要在旁看着?
不、不能看吗?难道还要我闭着眼?又或者还是用绸带蒙了我的眼睛?那算怎么回事嘛。
凛春侯色胆包天地轻抬下巴:你我这般,名正言顺,水到渠成,快别啰嗦了,你答应了的!还是说,你更属意我亲自来?
不必。萧行回答的很快。
淮纵自认在这事上总算扳回一局,她美滋滋地坐在一旁玉阶,裹着轻薄的浴袍等着看一场绝世好风景。
这大概是她十八年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正襟危坐,心里不知幻想了多少。萧行忙中偷闲地回眸看了眼,便见俊雅多情的小侯爷红着脸一副沉浸美梦中的模样。
她目色微嗔,唇边溢开一抹轻轻的叹息:若她和淮纵能有自己的血脉就好了。
可惜
她无不感慨地垂下眼帘:阿纵,你说昔日道子和四海棋圣,那样恩爱温善的一对神仙眷侣,同为女子,为何她们未给后人传下生子秘药?
冷不防听到这么句话,淮纵托着下巴认真沉吟一番:也不见得没有传下,毕竟几百年前的事了。就是有药方,总得有人将药炼出来。
传言道子与棋圣共结星契同生共死,她们的后代,便是不归谷谷主姜颂。姜颂带着一神秘女子隐居谷中,自此棋道山、不归谷、寄道山庄,三大至强势力神隐于世。
四海没了那些传奇人物,道法衰落,开始了漫长的沉寂岁月。传到咱们这儿,女女生子,就快成天方夜谭了。
淮纵遗憾地皱了皱眉:恨晚生了几百年,没得见那些强者风采。要不然,有道子和棋圣在世,女子和女子,哪来的那么多难关要闯?
白玉池陷入短暂的寂静,她轻声问道:世人重血脉,阿行,你是觉得不够圆满吗?
是,也不是。萧行褪去里衣,露出雪白圆润的双肩,蜿蜒的锁骨,白得发光。
淮家一脉单传,到了你这,若无子嗣,总归是将门的损失。纵是能过继,哪有你我生的骨血好?
我不是觉得不够圆满,我是为淮家感到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淮纵三两步从背后拥住她:我是觉得挺圆满,有你在,我就圆满。
阿纵。
淮纵在她发间轻轻一嗅,小声道:嗯?
你是在占我便宜吗?萧行捉了她放在腰间的手,能够清晰感受到那双手在她掌心颤抖,她弯了唇角:果然,你还是这样怂。
怂不可怕。
那什么可怕?
不解风情最可怕。淮纵音色澄净,她生的好,不管做什么动作都自带了一种独特的美好气质,上天是偏爱美人的,这话半点没错。
阿行乃世间难得的好女子,我恨不能再体贴一点,再温柔一些,哄你笑口常开,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
我还不够死心塌地吗?萧行握着她的手,浅笑嫣然:你告诉我,我对你,还不够死心塌地吗?
尾音轻扬,淮纵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僵住了:你
萧行松开她的手,任凭那只手垂落,她施施然转身,柔声缱绻:阿纵,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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