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一旁的管家双臂低垂,手心吓得直冒汗。

侯爷侯爷怎么还不来?

可别误了事啊!

内室,门窗紧闭,萧行由着她缠,满心无奈,满心宠溺,她嗓音柔媚宛如浸了水:乖阿纵,爹爹在外面等着,你且饶了我?

淮纵不客气地撇撇嘴:阿行的心好狠

一句话,噎得萧行再不能多劝。劝了就是心狠,就是不体谅人,她爱淮纵,这世上已无人比她更爱淮纵。

撞见那双委屈幽怨的眸子,她怜惜地轻抚她的脑袋:可你手在抖,你忍心伤了我?

不忍心。淮纵快被自己气死了,这只手用来提刀何时抖过?怎么办正事就不行了呢?

想想也是,顶着岳父大人雷霆之怒,劳他在正堂枯等,自个却偷偷在房里品尝点心,淮纵哪能不慌?

心慌的同时,被气得也失了章法,她怎么就那么难呢?水到渠成多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了她这,就难如登天?

她哆嗦着手,余光恰见萧行敛衣的动作,阿薛在门外不要命地咳嗽一声,淮纵想也没想快速收了手,直接咬上那流了蜜汁的夹心小糕点,舌尖轻舔,桃花的清甜沁人心脾,唇齿沾满了醉人的香。

你、你真是胡闹啊可除了胡闹,她还能说什么?萧行阖了眼,顷刻便被她带入从没来过的神秘领域。

一块举世难得的小点心该怎么吃才不负她的香甜可口呢?淮纵浑然忘了门外站着阿薛,阿薛更没想到侯爷在郡主面前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如受惊的兔子躲得远远的,脸红红的,抬手瞧了瞧一寸寸升高的太阳,已经预想到侯爷从这扇门出来的凄凉下场。徽王爷脾气上来,那是能吓死人的。

阿行就听咕咚一声,淮纵喉咙耸动,尽数咽了下去,羞得萧行耳尖通红。

一门之隔,且是这样紧迫的时候,门外守着阿薛,正堂坐着爹爹,虽说萧郡主不大看重礼教,但也架不住淮纵接二连三的刺激,陌生的潮涌在某个点喷发而出,喜得淮纵恨不能玩出十八般花样。

可惜,也只能想想。

萧行脑子一瞬空白,凭着本能紧紧抱着这人:你、你满意了吗?

和她不一样,都是办坏事,淮纵精神好的如吃了十全大补药,她坏笑着勾了勾舌尖,眼皮微掀:这块小点心,比补药管用多了。满意极了。

听她说满意,萧行还有一晃没收回思绪,等到缓过来后,断不敢再容她得寸进尺:阿纵,你听话吗?

听。淮纵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唇瓣浸了层漂亮的水光,潋滟极了。

那你乖,抱我去浴室。然后乖乖的,跟我去见爹爹。

好。都听你的。淮纵拦腰抱起她,深情款款道:阿行,我一滴都没有浪费,你满意吗?

萧行闭合的眸子没再睁开,倒是揪着她衣襟的手指微微收紧。美人一声不吭,却也看得淮纵心跳加速。

等在正堂的徽王爷接连喝了三杯茶,脸色越发凝重:你家侯爷,莫不是栽在浴室起不来了吧?

都是过来人,哪里不懂这些弯弯道道?淮纵见他为表郑重特意焚香沐浴,阿行呢?阿行是他亲闺女,当闺女的哪有不想见亲爹的?

可想而知淮纵大清早在忙什么。

萧悬捏着茶杯,醋坛子翻了又翻小年轻感情好是一回事,可把他晾在这,还说谎骗人,想来九成是阿纵那坏小子干的!

女儿见过爹爹。

小婿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比起萧行那坦然自若的神情,淮纵心虚多了。虚得简直想人间蒸发装作不存在。

萧悬最先看了眼宝贝女儿,气色红润,容光焕发,身上遮得严实,他喉咙一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看淮纵,哼,浑身散发着好似用不完的精力,看来看去,萧悬更气了!

阿行起来。淮纵你给我跪着!

哎。年轻俊美敢开口说要御敌千里的凛春侯,见了岳父如老鼠见了猫,十分乖巧地跪在那,趁徽王爷不备,还冲着萧行眨了眨眼。

见她眨眼,萧行心里想笑,却知道此时此刻是万万不能笑的,她压着唇角,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脑子里偏装满了淮纵。

初经人事,眼神总忍不住若有若无地瞥向她。看一眼,就觉得欢喜。

淮纵舌尖抵着牙关,那股清甜萦绕不散,看起来在跪着,究竟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不过瞧她噙在唇边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左右想的不过是女人。

一拳打在棉花上,萧悬看了看女儿晕在眸眼的温柔,突然觉得自个孤家寡人,万分想念起早逝的王妃。阿行何等倔强性子,却甘心在淮纵面前软下来,不是情又是什么?

夫妻一体,累坏了淮纵,心疼的还是他家阿行。他懒得看淮纵喜上眉梢的小样子,不情不愿道:够了,起来吧。

翁婿两人毫不避讳地在正堂谈论国事,萧行时不时为她二人沏茶,一来二去,将借道荀国的事听了个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国主帅的崛起,更是要用鲜血铺成。

她满含柔情地看向淮纵,看到的不再是那个抱着她怎么也不愿撒手的小无赖,她看见的,是一颗熠熠生辉的星。

壮志、果敢、热血、手腕,淮纵一样不缺。她唯一欠缺的,是真正上场御敌的经验。

如今有爹爹在身边,短板被弥补,淮纵身上的光芒终会教世人窥见。

而那时的淮纵,不会是沉溺温柔乡的痴情人,她是手掌生死,背负家国的凛春侯,凛春二字,既为春,何故要在前面加一个凛?

春之柔,冬之凛,凛在春前,荣枯皆在一念间。

萧悬来,为的是商讨领兵之事,当然更多的,是想在出征前看看自家的女儿女婿,不成想,来的巧了。

气归气,临走前他沉沉一叹,语重心长道:这场仗本王替你打了,往后的每场仗都需要你亲自来打。你舍不得阿行,此乃好事,好好陪她吧。

他话音一转,凶巴巴道: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淮纵点头如捣蒜:我哪敢欺负她?我只有哄她的份!

用最霸道的语气说最怂的话,萧行终是没忍住弯了唇角,她一笑,淮纵眼里就只剩下她了。

眉眼可传情,萧悬被两人刺激得不轻,一口气堵在喉咙,拂袖而去。

阿行?淮纵喊她:阿行阿行阿行?

怎么了?萧行宠溺笑开:小侯爷有何吩咐?

阿行,好阿行,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不笑的时候也好看。

淮纵太认同了:你过来,阿行。

不过来,我腿软,走不动道儿。萧行扬唇:你来抱我可好?

实在不能再好了。

谈兵作战淮纵是正经冷静的凛春侯,到了萧行身边,她就是等待被宠爱的小可爱,小心翼翼将人抱在怀:阿行,我们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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