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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出去。”高璟漠然冷声道。
“夫君,不仔细看看吗?”傅书言哆哆嗦嗦声道。
“不肖看了,四个丫鬟我不用,损失两千两银子,可是你我不用,损失更大,我给的礼钱够买多少个绝色的丫鬟。”
傅书言困难地咽下口水,细弱声,“礼钱我退给你,不过不能全退……”已经拆了包装,且用了几日,原价退给你,亏大发了。
“要我退货?”高璟眯眼。
傅书言嗫嚅,“夫君看这样行吗?我担个虚名……夫君若有龙阳之兴,我也可以……”
“我先从你身上连本带利收回来,今日你先把四个丫鬟的份,一并先付了。”
东间屏风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识时务者为俊杰,某人连讨好带求饶,那人才软了心肠。
寒夜,窗外月光清冷,屋里却温暖如春,寂静的屋里,传来无比温柔,低沉沙哑男声,“还退吗?”
娇弱女声,刚一发出,就被堵在嘴里。
荣亲王高睿今日休沐,古时候,朝臣是五日一休,比较人性化,休息沐浴,荣亲王高睿跟罗氏正聊家常,丫鬟进来回禀,“世子爷和少夫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高睿道。
高璟和傅书言礼毕,罗氏慈爱地道;“璟儿刚回来,不用急着过来问安,大冷的天,来回跑。”
荣亲王问了问儿子河南赈灾的情况,目光温和看向儿媳,“听说你给璟儿买了四个丫鬟?”
傅书言略低身道;“是。”
“不愧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似你这等贤惠的媳妇难得,夫唱妇随,璟儿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傅书言偷着瞄了高璟一眼,看高璟没什么表情,“儿媳德才浅薄,常恐侍候夫君不周。”
荣亲王看媳妇一边说话,直看儿子脸色,此女贤良淑德,深感满意,道:“买了四个丫鬟花了多少银子?”
傅书言可不敢当着公公说谎,低声道;“二百两银子。”
余光瞥见高璟朝她看,缩了缩肩。
“来人,给少夫人拿两千两银子。”荣亲王高睿命丫鬟,对罗氏道;“我王府买丫鬟,怎能让儿媳拿嫁妆钱,说出去让人笑话,我王府还差这几个钱。”
荣亲王高睿一个侍妾在王爷跟前比较得宠,罗氏把那个侍妾看成眼中钉,当着荣亲王高睿的面,不敢怎么样,背地里没少整治她,那侍妾找荣亲王哭诉,荣亲王高睿对罗氏颇为不满,趁机敲打一下罗氏。
罗氏赔了两千两银子,心道,这儿媳太能装了,装什么贤妇,有她比着,自己在丈夫眼里俨然成了妒妇,地位每况愈下。
一个丫鬟进来,“王妃,薛妈妈来了。”
“那个薛妈妈?”罗氏寻思片刻,没想起来。
“京城有名的官媒薛妈妈,王妃怎么忘了?”丫鬟道。
罗氏想起,道;“请她进来。”
官媒薛婆子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媒是她的老本行,京城不少达官显贵的少爷小姐的婚事,都是她保的媒,在红娘领域,颇有盛名。
薛婆子是个中年妇人,胖圆脸,笑起来像朵盛开的菊花,“老身这次来,是给容华郡主说个人,那个相公,真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万万里挑一,文可安邦,武可定国,貌比潘安,才比子健……”
“妈妈要说的是哪一家?”傅书言打断她,长篇大论的不耐烦听下去,媒婆说的都是这一套,华而不实。
“皇帝钦点的探花郎,靖安侯府小侯爷,卫廷瑾,京城里不少名门闺秀可是都盯着,卫侯府听说每日推不开门,京城名媛不惜降低身份,屈就候府门前,只为了看卫探花一眼……”
罗氏看着傅书言,“儿媳,卫家的姑娘不是跟你是结拜姊妹吗?卫家小侯爷小时候我见过,现在这几年大了,还真没见过。”
薛婆子急忙朝傅书言道:“少夫人跟靖安侯府有这层关系,那就更好了,少夫人可说说,老身说的可是实话?”
“妈妈说得是实情,听说卫家门槛都换了几个了。”傅书言语调里一丝嘲讽。
荣亲王高睿一直没说话,这时道;“靖安侯府的卫探花,我见过,容貌却如这妈妈所说,靖安侯卫廉跟我关系不错,两家结亲门当户对,不过卫家小侯爷好像是庶出?”
薛媒婆满脸堆笑,“王爷,庶出有什么打紧,只要公子知道上进,比那嫡出荒唐不务正业不知强了多少,就有那等嫡出的把祖宗的老脸丢光了,家业都败坏了……..”
容华郡主高敏今日没去学堂,容华郡主高敏打一日鱼晒三日网,高敏已及妍,母亲罗氏开始给她张罗亲事,听小丫鬟回来说,媒婆上门提亲,遂带着一个丫鬟走到母亲上房,绕道后院,躲在帷幔后偷听,听媒婆提卫廷瑾,心中暗喜,生怕父母不答应。
罗氏心里不愿意,女儿身为郡主,嫁给侯府嫡子算下嫁了,还是一个庶出的,一个小小探花,就是状元郎娶她皇家郡主也是高攀了,开言道:“薛妈妈,听说卫家小侯爷被靖安侯夫人不容,不知为何赶了出来?”
高璟倏忽想起之前的事,傅书言去卫廷昶书房喝了有毒的茶水,接口道;“廷昶家的事,我略知道一二,卫家世子的丫鬟在主子茶水里下毒,查出这个丫鬟是卫家小侯爷收用过的,靖安侯夫人大概因为这个事,令他搬出侯府。”
傅书言看眼高璟,高璟隐去了她设套,喝茶中毒一段,毕竟傅书言在一个成年男子屋里中毒,说出去不雅。
罗氏蹙眉,“卫家小侯爷跟世子屋里的丫鬟有染,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丫鬟下毒一事,跟卫家小侯爷是否有关,这种事不能含糊,如果卫家小侯爷真能下此毒手,敏儿嫁给他,我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