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有些郁闷。
啊不,我不能郁闷。
我必须心如止水。
神知道我郁闷起来我这看起来恢复正常的芥末味儿信息素会不会再次像暴走的野兽一般熏晕整栋大楼。
孙少则那小王八蛋已经够我受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让市政府再罚我款了,就连欠下酒店的那桌满汉全席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还呢。
我心如止水地掐指一算,我觉得我应该找我哥商量商量,要么让他借钱给我,要么我就从他那个半死不活藏头露尾全靠我的稿费支撑的小破公司里撤资。
我正想着,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哟,醒了?”穿着一身白大褂看起来人模狗样满面春风言笑晏晏的颜九霄老颜同志向我走了几步,忽然系统紊乱了一样定住了脚跟,他表情变幻莫测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几眼,眼神一亮二话没说扭头就走了。
我双眼一眯,心如止水地猜测,这个智商忽高忽低时不时脑子短路的家伙肯定是出门忘了带脑子走了一半又回去找去了。
十分钟后,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打开,我心如止水地看到刚刚出去找脑子的颜九霄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餐盘上是清汤寡水的两碗小米粥两盘小菜两个馒头两个汤匙和两双筷子。
我心如止水地向四周扫了好几圈,没看到第二个病人也没看到第二张病床。
我不解地问:“怎么是两份?”
“咱俩一人一份啊。”颜九霄冲我粲然一笑,泰然自若地撑起我病床上的桌板,泰然自若地把餐盘往桌面上一摆,泰然自若地坐在了我病床的床尾。
我不知道医院里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了这种主治医生和病号一起吃饭的陋习,我只知道在这个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私密性极高疑似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里,孤A寡O共处一室做一些治疗和被治疗之外的事似乎不大妥当。
不过更重要的是,除了我那更加不靠谱的Alpha父亲和我那毒舌腹黑又护短被称为我妈的小棉袄的Alpha哥哥,我还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Alpha一桌吃过饭,更别说是孤A寡O在同一张病床上四目相对气息相缠杯盘相撞。
这哪里是吃饭,这分明就是相亲嘛!
我莫名有些紧张。
一紧张,我那芥末味儿的信息素就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原本充斥着消毒水和各种药味儿的病房里就非常明显地充满了浓浓的芥末味儿。
“你怎么不吃?不饿吗?”前一天还眼神不好鼻子挺灵的颜九霄老颜同志竟像没闻到一样,面色如常地抬起一双迷倒众生的桃花眼不解地问我。
我看了看面前的餐盘,纠结了一下,尴尬道:“你有没有闻到,病房里……”
颜九霄疑惑地看了我几秒,放下筷子皱起鼻子在病房里走了一圈,回来又坐到我的床尾,更加不解地问:“病房里怎么了?有什么异味儿吗?”
我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心如止水地断定,这个脑子有坑鼻子挺灵的Alpha大概是由于某种我所不知道的原因突然鼻子失聪了!
这是个好事。
不过,我还是不能和他一起吃饭。
毕竟孤A寡O共处一室做一些治疗和被治疗之外的事有些伤风败俗,更何况这个除了脑子有坑各方面看起来都挺不错的Alpha应该已经积极响应那违背历史潮流的早婚早育风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儿女满堂家庭幸福指数飙升到无人企及的高度了。
作为所有Omega坚实后盾的我可不能撬人墙角夺人所爱被人戳脊梁骨然后遗臭万年。
正所谓Omega何苦为难Omega。
虽然不知道我一觉醒来为什么没看到我那爱子心切坑子如敌自己病到一塌糊涂也会坚守在我床边的Omega老母亲,但我觉得照顾我吃饭这件事还是由我的家人来做比较好。
于是我悄悄深吸一口气,心如止水地问道:“我妈呢?”
“你妈面壁去了。”颜九霄面色坦荡地拿起我面前的汤匙舀了一勺小米粥递到我面前,“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两天我来照顾你。”
面壁是什么鬼?
我吃惊,啊不,心如止水地问:“面壁?面什么壁?为什么要面壁?”
“先吃饭,吃完了我慢慢给你讲。”颜九霄举着汤匙又往我唇边递了递。
我受宠若惊,啊不,心如止水地退到了墙边,抬起自己那扎了好几根针管的右手谢绝道:“没没没没事,我我我我自己来。你先说,为为为为什么我妈要面壁?”
第12章Alpha,我没有老婆
Alpha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偏执最自负最冥顽不化最不符合进化规律却意外地没能灭绝还趾高气扬地站在了食物链顶端的一种奇怪生物,他们决定了的事一百辆坦克也拉不回来。我显然并没有一百辆坦克,我一辆也搞不来。
所以,搞不到坦克的我毫无意外地没能搞定冥顽不化的颜九霄。
直到我用我那依然肿成馒头的左手笨拙地吃了半碗洒了半碗小米粥,颜九霄也没告诉我我妈面什么壁为什么面壁以及在哪面壁。
而在我终于身残志坚洁身自好自力更生地解决了早餐之后,冥顽不化的颜九霄颜老祖宗竟然毫无愧色地改变了主意:
“这事你还是问你妈吧,我说好像有点不大合适。”
我——
我不该随随便便相信这个出尔反尔冥顽不化脑子有坑的家伙,不过看在他给我送了早餐的份上我决定不跟他计较。
“行吧。”我觉得比起让颜九霄这个一百辆坦克也拉不回来的家伙开口,还不如给我那不知所踪不明生死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理我的Omega老母亲打个电话来得快些。
在我找手机的空挡,丝毫不为自己食言感到羞愧的颜九霄不到十分钟又端了一个餐盘回来。
餐盘上依然是两碗小米粥两盘小菜两个馒头两个汤匙和两双筷子。
我眼睁睁地看着颜九霄又泰然自若地把餐盘摆在了我病床上的餐桌上,泰然自若地分给我一份分给他自己一份,泰然自若地坐在了我病床的床尾。
我——
这刚刚发生过一遍的场景让我突然有一种穿越回二十分钟之前的错觉。
我心如止水地望了一眼墙边的垃圾桶,郁闷,啊不,心如止水地发现垃圾桶太远了我根本看不到桶里是不是有刚才颜九霄因为给我擦洒在桌子上的小米粥扔进去的那几张纸巾。
无法向纸巾求证,我只好问这个泰然自若完全不顾AO有别疑似穿越又疑似胃口要赶超之前那位Beta君齐先生的颜九霄:“你还没吃饱啊?”
“嗯,今天胃口比较好。”颜九霄老颜同志面色如常地微微点了点头,伸出那缠了好几圈纱布的手指头指了指我面前的小米粥,“你也再吃点,刚才那碗差不多都洒没了。”
我被他说得一囧,尴尬地看了看自己面前那份黄澄澄稠乎乎卖相不错口感极佳的小米粥,尴尬地退到墙边靠在床头:“不用了,我饱了。”
“真的假的?”颜九霄颇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你吃的也太少了,这点饭量可不利于你心脏康复。难道你不着急相亲了?”
我——
我这么心态平和的人才不会被他的激将法蛊惑。
与其和一个刚认识不到72小时气场强大有家有室的Alpha同桌吃饭紧张到洒掉一半,还不如让我孤独终老厕所倒立。
我心如磐石地摇了摇头:“我不饿,你自便。”
“行吧。不过这次病好之前可不允许再出院相亲了。”冥顽不化的颜九霄大概是真的没吃饱,他竟然没有固执地劝我再吃一点,而是抛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警告,坐在我的病床床尾泰然自若地继续吃起了他的第二份早餐。
我别扭,啊不,心如止水地坐在床头,看这个连熟人也算不上除了姓名一无所知不知道已经有了几个孩子的Alpha男医生在我床尾吃饭吃得心满意足津津有味,我总觉得自己,啊不,颜九霄那未曾谋面的老婆头上绿云惨淡。
一想到自己有绿了别人老婆的嫌疑,我就有点坐不住了。
我觉得被授予了二十九年睦邻友好和平奖的我应该为我们沧闵国那一路飙升的家庭幸福指数继续增砖添瓦发光发热,于是我轻咳一声,小心谨慎地提醒道:“那个,咱们非亲非故,你来照顾我,你老婆不会说什么吗?”
“我老婆?”吃得津津有味的颜九霄突然智商掉线似的一脸茫然地问。
“对啊,你老婆。”
颜九霄顿了一下,疑惑地睁大了眼:“我没有老婆呀。”
“额。”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也顿了一下,眯起我那双不知道现在还黑不黑的眼睛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这位看起来事业有成风度翩翩成熟稳重已经达到并疑似超越了法定结婚年龄的Alpha男医生,心如止水地问,“那你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呢?”
智商掉线的颜九霄似乎又把智商重新挂在了线上,他轻笑一声:“也没有啊。”
我心如止水,啊不,吃惊地瞪大了眼,这他妈更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看小怪兽一样把这个笑起来面若桃花眼若秋波唇若晚霞的颜九霄上上下下打量了十几个来回,难以置信地问了一个不经大脑的问题:“那是,你有病?”
“噗——”面若桃花眼若秋波唇若晚霞的颜九霄被我问得呛了一口小米粥,抓着纸巾一阵惊天动地的猛咳。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过冒犯了,连忙鞠躬道歉递纸拍背。
顺过气的颜九霄咳得满脸通红两眼泪花,却意外地没有生气。
他似乎感觉我的问题有些好笑,眉眼弯弯嘴角弯弯地回答道:“我没病。”
我见颜九霄颜老祖宗居然如此大人大量宅心仁厚脾气良好,庆幸地放下我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止不住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还没结婚?”
“我之前一直在国外进修,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住在实验室,哪里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颜九霄扔了垃圾收拾了餐桌,端着餐盘走到病房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对我粲然一笑,“不过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心如止水地目送颜九霄出了门,心如止水地意识到我可能突然之间有了一个为摆脱单身而努力奋斗的战友。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他妈不就是知己的前兆?!
我对颜九霄的好感度迅速爆棚,我觉得我们可以组成一个相亲搭档互帮互助互相扶持,我可以把我认识的Omega介绍给他,他可以把他认识的Beta介绍给我。
完美!
我一捶手掌心,心花怒放地拔掉插在手上的管子抱着被子哈哈大笑着在病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
在我第九次滚到面朝病房门口的时候,我看见我的知己颜九霄颜老战友拿着一个疑似信息素清除剂的喷雾瓶满脸惊愕地站在了门口。
第13章我,我的知己真是个人才!
我想到颜九霄可能会返回来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返了回来。
当着一个达到并疑似超越法定结婚年龄未婚未育气场强大颜值爆表的Alpha的面在床上毫无形象地打滚实在太过有损颜面,我尴尬地从床上爬起来,尴尬地靠墙坐好,尴尬地轻咳一声,恨不得一头扎到地下室去。
我可能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我觉得我那不知道化没化妆的脸肯定红成了一只油焖大虾,为了防止颜九霄颜老战友抓住这个话题不放,我迅速瞟了一眼被他拎在手里的瓶子吃惊,啊不,心如止水地问:“你不是没有闻到异味儿?”
“什么异味儿?我没说我闻到什么异味啊?”我的知己颜九霄老颜同志收放自如地收敛了那满脸的惊愕,听我这么一问,更加惊愕地反问道。
我——
我眯起眼睛目光犀利地盯着瓶身上“信息素清除剂”这六个明晃晃亮晶晶的湛蓝色大字一寸一寸地扫视了七八个来回,严重怀疑不是我眼瞎了,就是他脑残了。
“那你把那个瓶子拿进来干什么?”我义正言辞地问。
疑似脑残晚期重症患者的颜九霄老颜同志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手里的喷雾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醍醐灌顶,那不知道掉线掉到负几层的智商回光返照一般迅速上线并且开挂,他伸手把房门关上,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你不觉得这屋里的信息素有点浓吗?”
我——
我觉得我大概是失心疯了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眼神不好鼻子挺灵一点点信息素都能闻到的颜九霄老颜同志鼻子失聪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闻到了还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闻到任何异味儿,我只知道继刚才在床上打滚之后我的丢脸指数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又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地飚到了一个新高度。
因为经过刚才一系列有恃无恐不加抑制的情绪波动,病房里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达到了正常Omega发.情巅峰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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