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之国因为常年飘雪,所以室外活动并不多,走在街上也就看不到多少路人,比起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出来作业、挨冻,老婆孩子热炕头理所当然才是首选。
一般来说,雪小或者不下雪的时候,才是进行日常活动的时候。
所以,在偏逢大雪连天的日子里,古乐想要路上问路人就近武士道场在哪里不太现实,只得在旅社吃早餐的时候,向派餐的旅社老板娘询问。
得知就近武士道场在城内一座山的半山头,古乐顿时沉默了。
“小兔子,不然咱今天不去了?”等人都离去了,古乐便唤出了自己的第二魂环,说道。
“你怎能言而无信!”锖兔眼珠一瞪,顿时不乐意了。
这人怎么回事,要人认爹就算了,现在连儿子的小小要求都要爽约。
古乐讪笑道:“你看屋外雪多大啊,打起来,脚滑了怎么办?”
锖兔哼哼几声,“我又不用踩地,我能飘着。再说了,就不能室内打?”
说的也是,魂灵不归牛顿管。
“好吧。”古乐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下来。
吃完午饭后,在阴沉沉的雪天里出发了。
来到老板娘说的那座山,半途中将锖兔放了出来。
锖兔此时也不同以往,淡黑色的魂环从古乐身上脱离,先是浓缩成亮闪闪的光球,而后光芒扩散成比古乐要矮一个脑袋的人形,光芒也在渐渐消失,光辉之下的模样也慢慢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肉色中长发,银色的眼瞳,身穿黄橙绿龟甲纹的羽织,可惜原本能称得上英俊的面容上多了一道,从右侧嘴角延至耳际的伤疤。
这就是锖兔本来的面貌,他有些感慨的感受了一下现在的状态,虽然外表上和以前一样,但其实内部是魂力构造出来的,是个能量体,只要不触及能量本源,他不会有任何痛感。
古乐拿出斩首大刀,锖兔却没有接过,而是从古乐的腰间拿下一把普通的精钢剑。
“又不是生死武斗,切磋不需要这样的大杀器。”锖兔见识过古乐使用斩首大刀战斗的场景,古乐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劈人如撕纸一般轻松,所以也就知道斩首大刀到底有多锋利。
古乐耸耸肩,笑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登上上山的阶梯,在半山腰的平台上看到了一个路标,路标有两个指向,一个直指山顶,那里是当地的一所神社,平日人们烧香祭拜之所;而另一处指向的,正是两人要去道场。
经过积雪被清扫开的一段鹅卵石路,在路的尽头,碰见了两个穿着道场服的少年。
看见两个陌生人到来,两个负责清扫积雪的武士学徒便好奇的问道:“两位是谁?”
“来我们一心道场有什么事?”
古乐和锖兔停下脚步,锖兔坦言道:“我是一名追寻至高剑术的浪人,正四处走访各个地方的武士道剑术,听闻此地最有名的剑术大师在这里,特来拜会与请教。”
听到是来挑战馆长的,两个武士学徒也就了解了。
踢馆子这种事情在铁之国屡见不鲜了,他们一心道场每隔一段时间也都会碰见这样子的人。
看锖兔与古乐两人态度还是比较友好的,俩扫地武士学徒虽语气重视了不少,但也不算不客气,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道:“我去通报师傅,你带他们到前庭。”
“两位跟我来吧。”报信的少年离去,另一少年就带着两人前往前庭。
来到前庭,等候约有几分钟,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胡须与长发因岁月的流逝显得有些发灰,但即便看起来有一定年事,男人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健壮英武,气血十足。
想来,他应该就是这所一心道场的馆长。
方才报信的少年此时和另一个捧着武士刀的学徒走在一起,跟在馆长身后,那带路的少年学徒也紧跟着与其他学徒会和。随后,一心道场的其他学生也因为听说有人要来挑战馆长,而纷纷聚集过来,围在了前庭四周。
众学徒见这俩挑战者,大的最多仅有十八芳华,小的至多十四五岁,不禁暗笑出声。
有学徒道:“咴,练剑多少年了?这点年纪就来挑战我们师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给两位小哥一句忠告,早点下山吧!”
周围的嘲讽声此起彼伏,中年馆长却并未嘲笑,而是沉稳的先审视了古乐锖兔两人一番,待看见二人洁白如玉的双手后,不禁有些失望。
“师傅,让我先来试试他们吧,就怕对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所谓,您实力高超,要赢了也怕人说咱一心流的人欺负人。”一个和古乐锖兔差不多年纪的青年走了出来,在馆长面前请示。
中年馆长点点头,然后目光眺向古乐锖兔,“想要赢我一心流,先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实力吧,你们先要挑战的对手,是吾一心流道场左近右次郎座下的二弟子。”
“二月师兄,砍翻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一心流的厉害!”有人振臂呼喊。
青年即人们口中的二月,一心流道场的弟子二席,提刀上阵。
“一心流二席,二月,领教阁下高招。竭尽全力吧,不然你没有机会。”二月神色冷漠,实在是觉得两个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厉害武士的小年轻太不知所谓了,他们一心道场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来踢馆的?
锖兔也从剑鞘里拔出剑,与二月相对而立,没有任何一丝不悦,平静道:“锖兔,水之呼吸流派弟子。”
“水之呼吸?”听到锖兔自报家门,众人都陷入了思考,确认是从未听过的流派后,更是加重了小瞧的力度。
看来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派。
“那么,切磋开始!”见二人以行礼完毕,一心流馆长便正式发号。
“一心流”二月脚步一动,提刀刚注入查克拉,准备施展剑术,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
原本近在眼前的少年人化作黑影消失不见,随后便觉后颈一凉,一点剑尖冒着寒芒抵在了那里,只要他稍一动弹,锋利的剑刃就会刺穿他的脖子。
二月浑身一抖,这才发觉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打湿,两股止不住打颤。
一心流派众人呼吸一滞,有些人更是觉自己眼花疯狂揉搓自己的眼睛,搓红了再看却发现这一幕竟是真的。
一心流馆长更是心中一紧,原本从容抱手的姿态都紧绷僵硬了起来。
速度太快了!
二月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开开什么玩笑!唔”
“别动哦,头会掉的。”
二月惊恐过后,羞恼的感觉却是涌上心头,正想奋力反抗,但剑尖进一步靠近,在他的后颈上刺出一滴血珠,冷淡的温声细语如同恶魔的低语,惊恐再一次让他无力反抗,直接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可以了,二月!你已经输了!”一心流馆长担忧二月的安危,直接沉声叫道。
“师师傅。”二月一脸愧色,心有不甘。
但他真的输了,而且是毫无反抗之力的那种。
“下一个。”锖兔把剑收回,毕竟和古乐混过那么长一段时间了,原本善良敦厚的少年也渐渐染上了古乐的一丝风格。
砍人的时候,不多哔哔。
原本一心流的大弟子要出场,但馆长却制止了大弟子的送菜行为,并低声直言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让老夫来。”
大弟子面色霎时通红,懊恼的退回了席位,一心流派弟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傅一人走进前庭。
“老夫一心流道场馆长,左近右次郎,接受你的挑战。年轻人,在打之前,老夫想问你个问题,你年纪究竟有多大?挑战我一心流道场,究竟有何目的?”馆长的老眼如同鹰目一般锐利,面色阴沉。
一般踢馆子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同行打击报复,像真正为切磋提升技艺而来的,少之又少。
这年头,能静心追求剑术的人,早就不多了。
因为大多向往变强的人都出国“留学”,去当忍者去了。
武士这种枯燥,又基本过时,招数还不如忍者忍术帅气的职业,一般接受武士化熏陶不足的年轻人,根本就不会去选择它。
“只为切磋,见识各流派剑术而来。”锖兔淡淡答道,随后补充回答对方前面的那个问题,“我今年十五岁。”
“希望如你所言。”馆长眯了眯眼,道,“那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一心流剑技的奥义吧。”
一心流奥义流星一心斩!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锖兔与馆长同时挥出手中的刀剑,一边带着流星陨落之势的紫色流星斩击,另一边则是带出如同流水般划过的剑劈。
刀剑交叠,风声虎虎。
馆长紧咬牙关,微带冷汗,有些吃力,看着对方少年从容不迫的模样,心里更加的不安了。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锖兔手腕一转,剑一顶,将对方逼退,随后剑雨纷飞,乱舞的斩击如同拍打石板的海潮,汹涌而不息。
仅仅是几秒钟,馆长便觉得虎口剧痛,咬牙硬顶一会儿,便震惊察觉自己手中的宝刀已经被砍出了一块又一块小小的缺口,刀身正在崩裂。
噹!
刀刃破碎,破空飞出,扎进人群之后的墙壁上,锖兔的眼神与剑尖定在了馆长脖子大动脉前一公分。
馆长全身僵硬,面皮不断抽搐,最后面色颓废的沙哑道:“我输了”
锖兔微笑收剑,心里感慨自己竟然已经有这般强大了。
回眸一看一副慈爱模样的古某人,撇撇嘴,心里却是想道:嘛,没跟错人
胜过一心流派道场之后,在古乐与锖兔临走前,古乐问了一心道场馆长一句,“你觉得铁之国,还有能与我们一战的对手吗?”
这话听起来十分刺耳,狂妄自大。
gu903();但感觉到自己生疼撕裂的虎口,一心流馆长心里一阵郁闷,他想了想,还是答道:“我左近右次郎自认剑术能排进铁之国武士前十五之列,但我仍旧输给了那位少年。如果,你们再要找到同层次的对手,只怕就只能选择我们铁之国的的那几位大人比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