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都是医生,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正在上大学,家里没有任何的经济负担,红豆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吃苦。”陆宴迟说,“我也有做一些投资,准备在得到你们的允许后,再去挑房子,毕竟我是做好了和红豆在一起一辈子的打算的。”
陆宴迟从来没有这么没底气的时刻,他完全猜不透孟建军的想法,又说:“我和红豆在一起之前,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过。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谈恋爱,也不是因为不合适,只是因为,她们都不是红豆。”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觉得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能够放心地,把红豆交给我。”
狭小的客厅沉默了下来。
孟建军把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他收起笑容,一脸凝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陆宴迟赶出去似的,很是不满地说:“谁让你叫红豆的?叫岑岁!”
“……”
“……”
孟建军露出一副幼稚的表情,难得的没有一丝违和,“还没结婚,叫的这么亲密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陆宴迟:我父亲是医生。
陆听音:军医罢了。
陆宴迟:我家没有经济负担。
陆听音:哥你刚买的房花了五千万。
陆宴迟:我有做一些投资。
陆程安:你他妈的跟着我在沈氏入股每年分成最少八位数。
这就是条件还可以的,陆禽兽:)
第61章第六十一吻
陆宴迟从小是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
他身上有着军人的缜密逻辑和严谨思维,知道要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达成目的,也习惯在planA后准备planB甚至是planX。
所以和岑岁在一起后,他的脑海里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他很清楚岑岁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出于身体内的荷尔蒙而想和他谈恋爱,仅此而已。但陆宴迟不是,他选择岑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是觉得在未来漫长的几十年岁月里,他能做到从一而终地深爱着岑岁。
他的爱很少,一生只够给一人。
比起岑岁的步步入深渊,陆宴迟早在无人不知晓的暗夜时分,在深渊的尽头,仰望着岑岁的到来。他在尽头处做好了无数项的准备,只希望岑岁能够安稳地、从容地、不收任何伤害,能够在他的安稳庇护下,和他一同坠入深渊。
这条路漫长又曲折。
他也做好了准备。
可能在别人的眼里,他刚才说的话都是想要征得孟建军和向琴的同意,一时脑热,冲动之下的产物。但这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那些话,可能会显得幼稚且不够成熟,但是陆宴迟并不觉得把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是一件多么丢人,多么影响他平时形象的事。
而且他也认为,今天坐在这里的即便不是他,只要那个男人是岑岁的男朋友,那么“他”也会被孟建军鄙视、嘲讽。
因为在孟建军的眼里。
世界只一颗红豆。
孟建军希望的未来外甥女婿,不是多优秀多出色,而是那个男人,他能够给岑岁什么,能够填补岑岁的过往遗憾。
把所有的爱,都给岑岁。
不止是孟建军这么觉得,就连岑岁,内心里渴望的也只是,世界上独一份的偏爱。
陆宴迟的话直击要害,虽然孟建军没有表明他的观点,但最起码,他不是执反对意见,甚至,对陆宴迟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从之前的“老子恨不得要你死”变成了“对方拍了拍你的脑袋并说希望你做个人”。
沉默又凝肃的气氛因为孟建军的那句话缓和不少,几个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过了没多久,向琴说:“小陆午饭吃了吗,没吃的话,在这里吃吧?”
陆宴迟看了孟建军一眼,嗓音温润:“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陆宴迟走后。
四个人在餐桌边坐下吃饭。
平时吃饭时间是孟家最热闹的时候,今天却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岑岁低着头,在餐桌下和陆宴迟互发消息,发到一半,突然听到孟建军叫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熄灭屏幕,呆呆地应了声:“舅舅。”
孟建军清了清嗓子,尽量地使自己的态度柔和些:“舅舅知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迟早要谈恋爱的,我也不是反对你谈恋爱。”
岑岁小声道:“我知道。”
孟建军意有所指道:“但是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了,语气别扭,欲盖弥彰地解释着,“陆宴迟他家有两间卧室,我和他不住在一间房的。”
孟建军也是过来人,再看岑岁一副没什么底气的表情,他也懒得拆穿,只说:“等吃完饭,你去把东西都搬回来。”
岑岁想反驳,却又开不了口,憋了半天:“哦。”
孟建军语重心长地说:“楼上楼下的大家都看着,你给我矜持点儿,结婚之前好好地给我在家里待着,少去他那儿。”
岑岁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好。”
饭后,孟建军就催着岑岁去陆宴迟那儿收拾东西了。
岑岁磨磨蹭蹭地到了对面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的时候,很明显地感受到孟建军的眼神更忧伤了,“陆宴迟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装作没听见,岑岁把门打开。
孟建军眼尖得很,勒令道:“不许关门。”
岑岁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舅舅。”
孟建军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女大不留舅’。”
“……”
岑岁索性放弃了。
在客厅的陆宴迟听到动静,于是走了过来,他斯文又有礼地和孟建军打了声招呼:“孟教授,进来喝杯茶吗?”
孟建军等的就是这么句话,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左右张望着,经过卧室的时候,他装作不动声色的模样,问:“这是你俩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陆宴迟指着走廊对面的房门,“那是红豆睡的屋。”
听到这话,孟建军才满意地在客厅沙发里坐下,他指挥着岑岁:“红豆,快点把东西收拾好,我待会还要和楼下老许下棋。”
闻言,陆宴迟的视线落在岑岁身上。
岑岁表情无奈:“知道了。”
好在她带过来的衣服并不多,收拾起来也快。她把衣服都放进行李箱,还没合上行李箱,就听到房间里门口被关上的声音。
陆宴迟把她压在门后,眸色很沉:“真要搬走?”
岑岁伸手戳了下他的胸口:“那不然呢?舅舅在这儿呢,我总不能不搬吧?”
陆宴迟习惯性地弯着腰看她,眼尾微微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尾音缱绻:“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结婚,这样就可以不搬了。”
岑岁抿了抿唇:“谁说要和你结婚的?”
“还有谁?”
“反正不是我。”
陆宴迟低低沉沉的笑声传来,他眼眸微闪,带着蛊惑人心的光,嘴边呵出的热气像是想把她的理智都给灼烧殆尽:“真不和我结婚?”
一个多小时前陆宴迟说的那些话侵入岑岁的大脑,早已将她的理智给剜尽了。陆宴迟向来都是玩世不恭且漫不经心的,他有着游戏人间的底气和资本,却在面对世人时极其克制且从容。
在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岑岁就觉得自己这一颗心已经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了。
那些不确定和迷茫,那些从未想过的未来,也在她的大脑里有了个清晰的蓝图。
岑岁抬头看他,语气温吞道:“你都没有求婚。”
陆宴迟挑眉:“我没听错吗?我家红豆在和我催婚?”
“……”岑岁觉得脸上一片火热,她别过脸,说,“你不想求婚就不结婚,反正我还年轻,也不着急结婚。”
陆宴迟好笑着提醒她:“你就小我三岁。”
“那,等到明年,你就奔四了,”岑岁的语气很是嫌弃,又有股优越感,“我也才二十七,我还在奔三呢。”
“我确实也老大不小了,”陆宴迟气定神闲地接过她的话,声音一顿,他突然拉过岑岁的手,带到某处,往下按了按,他喘息低哑又暧昧,“但是,老二也不小。”
“……”
岑岁的表情僵住,她往门后指了指,“我舅舅还在客厅。”
他逐渐靠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际,双唇似有若无地吻过她的耳朵,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和暗示,“那不是挺刺激的吗?”
陆宴迟拉着她的手没松开,甚至他还往前靠了靠,严丝合缝地贴着她。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沿着她的下颚往上,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脖颈,再勾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岑岁也像是被他那双桃花眼给蛊惑了似的。
陆宴迟低下头,双唇从她的耳边移到她唇角处,还没吻下去。
门外响起孟建平亲切又和蔼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红豆啊,收拾好了没有?”
岑岁:“……”
陆宴迟:“……”
两个人顿了下。
陆宴迟意犹未尽般地收回手,他揉了揉岑岁的头发,面容斯文,仿佛刚刚那些跟败类似的行为都不是他说的一般。
说出来的话还在提醒岑岁他就是个败类的事实:“下次再继续。”
岑岁没搭理他。
她提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开门前。
她又松开门把手。
陆宴迟靠在门边的五斗柜处,眼梢懒洋洋地挑起,毫无正行地说:“还忘了什么?要不把我也放进行李箱里带走?”
岑岁嘀咕着:“你又塞不进去。”
“那你看什么?”
“没什么,就落了点东西。”岑岁说完,踮起脚尖,像是继续刚刚未完成的接吻。亲完后,她才打开门,咕哝着,“忘了盖章了。”
整个八月,岑岁和陆宴迟都跟早恋选手似的,虽然住在对门,但是每次见面都是偷偷摸摸背着孟建军和向琴。
也因为是暑假,孟建军有空待在家里。
他身上像是装了雷达似的,岑岁刚出门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他的电话催她回家。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岑岁照常在吃完晚饭后用着倒垃圾的烂借口光明正大地出门和陆宴迟见面,扔完垃圾,两人便往堕落街走去。
明天就是开学第一天,堕落街上的人特别多,每个商铺里都是学生。就连日常不需要排队的甜筒站也人满为患。
陆宴迟排队买甜筒的时候,岑岁跑到边上的烧烤摊,点了一个烤鸭腿。
身边多了两个女生,岑岁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她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玩,突然听到边上女生的对话。
“没看错吧,陆教授竟然在那儿排队买甜筒?”
“姐妹,你没有看错。”
“你说陆教授是不是给他女朋友买的啊?我前几天看到论坛里有人说陆教授每天晚上都和他女朋友在堕落街逛。”
“估计是的,我一直以为陆教授是那种冰山冷漠腹黑男哎,没想到他竟然会给女朋友排队买甜筒,这也太反萌差了吧?”
“你这话说的,再高冷的男的鞋带不都得系成蝴蝶结。”
“……你说的也对。”
“话说我很想知道陆教授的女朋友长得什么样,就陆教授这种颜值,他女朋友应该也是女神级别的吧?”
恰在这时,岑岁感觉到肩上一重。
眼前多了个甜筒。
岑岁抬起头,视线扫过陆宴迟的侧脸。
陆宴迟瞥了过来,注意到她的神色有几分古怪,他眼角下弯,明显曲解了她的意思:“我来晚了?刚刚排队的人有点多。”
“不是,”岑岁接起甜筒,含糊地说,“你买了香草味的啊?”
陆宴迟眼眸低垂:“不喜欢吗?我再去买一个,想要什么味道的?”
岑岁抓着他:“没,我喜欢香草味。”
之后,边上的两个女生再也没有说过话。
很快,岑岁要的烤鸭腿就做好了,陆宴迟从老板的手机接过烤鸭腿。另一只没有东西拿着的手,牵着岑岁离开。
离得远了,岑岁才说:“刚刚我边上站着你的学生哎。”
“是吗?”陆宴迟漫不经意地回,“刚刚你边上有站着人?”
“……”
陆宴迟是她见过的。
记忆最好,
也最不好的男人。
岑岁小心翼翼地舔着甜筒上的冰激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你学生看到你在排队买甜筒,你在她们眼中高冷的形象都没有了。”
陆宴迟笑了出来:“那我现在在她们眼里是什么形象?”
没等岑岁开口,就注意到陆宴迟的目光变得暧昧又缱绻,他的眼里闪过几丝玩味,“宠女朋友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
“不错,我挺喜欢的。”
她眨了下眼,唇角随之扬起:“你要吃甜筒吗?”
陆宴迟抬了抬眼,别有深意地说:“我一般吃甜筒的最后一口。”
“……”岑岁瞅了他一眼,视线收回,她很刻意地说,“我舅舅只给我十分钟时间,过了点,他就会给我打电话的。而且是连环夺命call。”
陆宴迟的喉结滑动了下,他遗憾似的叹了口气。
岑岁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但又故意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舅舅很讨厌啊?”?轻&吻&喵&喵&独&家&整&理&
“能理解,”陆宴迟握着她的掌心滚烫,时不时地捏一下她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地,“我要是也有你这么个女儿,估计会更严格吧。”
岑岁眨了下眼,莫名很好奇:“那你对陆听音的男朋友也是这样的吗?”
下一秒。
陆宴迟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声:“她男朋友?”
岑岁:“对。”
陆宴迟:“不能严格。”
岑岁:“为什么?”
他极淡漠的扯了下嘴角,嗓音清淡地说:“我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男朋友,我要是对他严格,逼走他,让我妹妹单身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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