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她贾史氏之所以甘愿蛰伏,不再用荣禧堂来试探,也是缘由在此,唯恐逼得太紧,贾赦真闹出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太太,敬哥和大嫂也是一府之主,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辈。贾赦冷声,紧蹙着眉头:哪怕就是小辈,但是他府之主,您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不成?

你莫不是忘了最基本的礼仪?贾史氏冷笑连连:一个不孝忤逆之子,也敢配在我面前说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大哥,你还是少说几句吧。贾政黑着脸,直言道:这件事比你想得更严重。贾珍也太过了,区区一件小事如此小题大做,闹得天下皆知,到时候我们的脸面都没了!

他刚上衙没两天,宁府就惹出这样的笑话来,让他今日不得不提早离衙,否则他恐怕被同僚活活讥笑,羞愤而死。

贾政,你姓不姓贾?贾赦听后,额头青筋都露了出来,贾珍的媳妇是宗妇,知不知什么叫宗妇!现在我贾家息事宁人,接受什么遮羞布,一步退,以后那就是步步退!都这么朝我贾家打脸了,我不打回去,那就是犯贱!

贾家不都有罪官女为宗妇了?贾政闻言,只觉心头旧恨拥上来,自己背后那火辣辣的疼都还格外记忆犹新,痛彻心扉。

徐家,那废太子妃的侄女早两年便病亡了。

贾政,你还跟个猪狗不如的比?贾赦不可置信的看着怒吼出来的贾政,又一拍脑袋,忘记了,你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贾政磨牙,喊着一声太太,结果便听见了一声高过一声的亢奋呼喊:赦叔赦叔!

贾珍一阵风似的挂了进来,敷衍的行了个礼,叔祖母,政二叔好。

说完,贾珍迫不及待摇着贾赦肩膀,跟人分享好消息:赦叔,皇上真是个好大叔!他让我爹继承爵位了,也是一等神威将军爵!

还当了官,工部营缮清吏司什么的司长,好像才四品,低了些。贾珍望父成龙着,不过以他的才能,升升很容易的吧。对了,政二叔,我也不偏心,你乖乖的,我让我爹罩着你啊。

贾政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栽到在地。

贾赦微笑,掰开贾珍的手,咬牙切齿着:慢点说,你爹继爵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他什么都考虑过,就是没考虑他敬哥还继爵这事!

单刷皇帝副本,岂料掉落的装备完全用不到。

他要公主宗妇!

第12章独苗贾敬

贾赦想把贾珍拉到回自己房里,岂料贾珍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浑身充满力量,嘴巴更是机关枪,嘭嘭嘭的拦都拦不住。

皇上待我可温柔啦!贾珍说着,视线定定看了眼端坐的贾史氏,还有已经被赖嬷嬷等搀扶到圈椅上的贾政,朗声,一字一顿:还夸我知晓感恩!不是个利欲熏心的。他老人家最讨厌为了权势兄弟骨肉相残!

贾政双手捂着胸口,抬手颤颤巍巍指着贾珍,又是眼前一阵一阵的晕眩。

赦叔,走吧走吧,我从今后要做一个好哥哥,去看琏二弟去。贾珍欣赏了一下贾政的俊脸,满意的拽着贾赦胳膊,神气昂昂的看了眼贾史氏,叔祖母,我们先走了。您没事好好教一教政二叔什么叫做兄友弟恭。免得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失了圣心。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探过来的龙心。

贾史氏双手紧紧绞着手帕,咬牙,那我还真得谢谢珍哥儿了。

不客气!贾珍笑嘻嘻着:谁叫我还是少族长呀,二叔出了事,我不得担责?一笔写不出贾字来。

贾史氏脸黑若锅底。

贾赦:

贾赦后知后觉发现他大侄子这是给他找场子呢,瞅着人出了荣庆堂,身子依靠在他肩膀上,一脸肾、亏的模样,叔,我腿肚子抖抖的厉害。

沉默了半晌,贾赦开口:我把红枭送给你。

真的?贾珍闻言,眼眸迸发出强烈的亮光,叔,您可真是我亲叔,亲叔叔!

静静的看着听到话一蹦三尺高的贾珍,贾赦无奈揉揉额头,你都十六岁了!稳重点成不成?腿肚子还抖不抖了?

不抖了不抖了。贾珍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又跳了两下,兴高采烈地催促着:叔,我们现在就去马棚,我先把红枭牵回家,明天晚上再来琏二弟。

说完,贾珍讨好笑着:我想明天先骑马,回来给琏弟带玩器好不好?

我给你也没用,还得你自己厉害,让它能认你。贾赦说着,有一丝的酸涩与劝导,你别辜负了红枭认你为主的厚望。它希望它的主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马是他爹的坐骑。

他爹一生共有两匹战马。一匹是他自己降服的野马,名为红啸,最后战死沙场,此后十年,他爹未再有固定的坐骑。一匹为红枭,其是上贡的御马,被德嘉帝所赐。这马跟传说中的赤兔马一般,是良驹中的良驹。但是他这个当儿子的晓得一点,他爹喜欢这马,甚至还燃起了再寻马的心,只因为这马通体红。

他爹审美很俗,就喜欢红!

这红枭乃马中赤兔嘛,有灵性,更野性,他贾赦骑不了,也没胆骑,怕摔疼。嗯,因为怕疼,他只会骑性子温和的小母马,连骑术也学得不怎么样,就够装个样子。反而贾珍这个历来胆包天的,小小年纪就闹着要骑大马烈、马要骑飞起来,摔了还敢再来,拄着根小拐杖来缠着他叔祖父。故而,贾珍骑术实打实的,是他叔祖父亲手教的,故而红枭人也骑过,还因此被参过。

上辈子,他为了安抚被设计退婚的贾珍,也把红枭送给人了。可惜红枭渐渐不让他骑了,最后贾珍抽了一鞭子,把马放生了。

那必须的。贾珍沉浸在即将得到梦中马的亢奋中,昂头挺胸,自信无比应了一句。红枭他肖想了好久,特帅气的一匹马,他第一眼看见就喜欢,闹了叔祖父好久,叔祖父就不送给他。他至今还记得,叔祖父很严肃,难得对他板着脸,说什么男人战马若妻,让不得。

可那时候,他又不懂,只晓得为了个野马,他叔祖父不疼他了,气得他都离家出走了,但叔祖父依旧冷酷绝情,他闹死闹活闹断交。最后没办法,他在他祖父姨夫的安抚下,改走示弱路线,颠颠跟在叔祖父身后,认认真真做了三个月的功课,还去马棚刷了一个月的马粪,喂了三月的萝卜,又学了半年的骑术。

然后又废了大半月时间,当乖宝宝学四书五经做文章,才碰到红枭,还没来得及去小伙伴跟前嘚瑟,就被参了!

参了!

叔,差点忘了,那汪汪老狗,直接罢免了。贾珍咬牙道:皇上下令了,十皇子闭门读书三年。至于那个小、母、狗,还是说是宫女!送到了十皇子府中。

私下就算了,你在外别一口一个狗的。贾赦闻言,拍拍贾珍的肩膀,放心。现在你爹都没法出道了,他肯定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狠狠收拾汪家,不会让十皇子他们伤到你的。

其实贾珍垂头,耷拉脑袋,悄声:其实刚才在荣庆堂,我那是吹牛。皇上不喜欢我。所以他才让我爹继爵的,不想在朝堂上看见我。

贾赦:这话比秋风吹拂而来的夜风,还冷。

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