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仇。沈燊缓缓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话,满腹怒火的周尚睿面色缓了缓,莫说这些事了,且去雅轩,我们三好好聚一聚。
嗯。一直沉默未言的汪斌点点头。
沈燊也开口道了一句好,但当人眸子转向汪斌的时候,眼底却是飞快化过一抹冷意。他完全不懂,汪家为何将一手好牌打烂。
不过,他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沈燊想着依旧肆意的贾赦,甚至二皇子都能出面为贾家拉偏架,眉头拧成个疙瘩。他原以为贾家会因废太子之事落败,岂料啊。
令沈燊想不通的二皇子此刻在包厢里,喝着茶,看着叔侄两认真给他行礼,指着脸黑的贾敬,一本正经开口:我也算救了你们。
贾赦不解:所以?
救命之恩,一次一千,你们叔侄两,本亲王给打个折,就收一千六百两好了。
二皇子看着眼前有些呆愣的两叔侄,面上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不过张嘴露出了雪白的牙,还张口咬了一下,自觉恍若猛兽进食,张着血淋淋的血盘大口,怎么样,很便宜吧?欺负不了老子,吓唬小的,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贾赦:说好的太子热门候选人呢?说好的清贵儒雅君子人设呢?私下这么会算账,皇帝知道吗?
贾珍点点头:是很便宜。那瑞王爷,能不能多买几次啊?我最近命犯小人,是需要个护身的。他爹既然跟老二有交易,那瑞王就算不错的靠山了。毕竟,现在姨夫不在了,跟老二能搞好关系也不错。
用钱就能买来交情,他还是很乐意的,不差这几个钱。
边想,贾珍还大方的挥挥手,王爷,您不用打折,两千就两千。
二皇子一怔,缓缓开口:你小小年纪,不是只有零花钱吗?不用征求你爹?
零花钱?贾珍一脸莫名的看向二皇子,转眸看了眼他亲爹,挠挠脑袋:我爹他自己都没零花钱这规矩,二皇子您不知晓?我祖父说了与其因为没钱花,反而被小人撺掇走了歧路,还不如不拘着。我一万以下花着,我爹压根都不会过问的。您刚才若是要价高些,十来万,那我还得先提前跟我爹说一声,岂料您堂堂一个王爷,才千百两银子,太便宜了。
二皇子好险把自己牙龈咬碎了,转眸看向贾赦。
贾赦一脸淡定,我现在是家主。
说完,贾赦颇为奇怪打量了眼二皇子。二皇子外家阁老岳家尚书,亲娘贵妃,自己又是亲王,能力实力宠爱都有,有的是人排队给他送钱。可怎么一提起钱来,貌似不像打趣,反而透着股抠逼的穷样呢?
二皇子:
真扎心,又想回宫找娘了!
堂堂亲王,不如败家子花钱痛快!
二皇子不想瞅着两金光闪闪的纨绔了,再一次以亲王之尊,威胁贾敬陪他修王府去。
贾敬临走之前,眼神告诫了一下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
等送走了两尊大佛,贾珍拍着座面,哈哈哈大笑,叔,你没看见那驸马爷还有那个沈大人的脸色,臭得,啊哈哈哈!
贾赦面色有些肃穆,忧心忡忡提醒道:你别作了,再作,你爹把他自己卖给二皇子,怎么办?
不可能!我爹待姨夫可好了。再说了姨夫这样子,我爹若是真帮二皇子,那他成功后,也许,我们还有些情分,能够提出把姨夫接家里来住。
贾赦挠挠头,上辈子二皇子还算善终的。不过截了一条腿。
正说话间,贾赦眼见东安郡王入内,也不提这话了,将自己的大作,按着约定递过去与人分享。
穆莳接过文稿,边翻边问:刚才听老年说,你们跟周家起争执了?瑞王从中斡旋?
对对对!穆叔,是这样的贾珍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穆莳目光沉沉地看了眼自己不差钱的竹马,说道:现在爽了,万一大朝会上御史参你们一本怎么办?
我跟你说贾赦左右看了一眼,弯腰附耳,神秘兮兮跟人分享了果捐大计,我找你来,也是想跟你通个气。到时候夸我几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捐了之后呢?穆莳忍不住问出当初贾敬心中的困惑。
这回贾珍帮贾赦抢答了,写话本,穆叔,我赦叔话本写得可好看了,你看看。然后我们一起催他赶紧写完。
咳咳咳咳穆莳惊骇的看向贾赦,你真要写话本?你可真敢说啊。
我都写了,你看啊!贾赦拍胸脯,证据都在你手心里拽着。
穆莳:
两炷香之后,穆莳放下文稿,不可置信,眼眸带着分锐利看向贾赦,你真的是贾赦?不会是哪个孤魂野鬼上身夺舍了吧?
第18章兄弟拥抱
贾赦感觉呼吸一窒,有种喘息不过来的紧张感。这种紧张感不像在贾敬跟前。那回算他赶巧,他也知晓敬哥带着些狐疑,好几次直接开口喊贾赦,还朝他释放杀气了,可他到底算运气好,遇上贾敬救皇孙,心理纠结家主重担的时候,他借着父祖的光环先声夺人,用贾史氏要荣禧堂充当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表示自己至此性情大变,又到最后抖了贾敬一连串的黑历史,算遮掩过去了。
现如今,穆莳又不像他敬哥。敬哥虽然是个好哥哥,但他们之间还横跨着学渣学霸之间的思维之壁,学霸哥哥已经习惯了学渣弟弟时不时的脑抽抽。而且三岁一代沟呢,他跟贾敬起码横跨了三个沟渠。
但同龄学渣与学渣之间没有代沟!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他感觉心里暖暖的,在现代看了那么多穿越重生小说,很少有原主的亲朋好友发觉指出不同呢。
感动,想哭。
老穆,你真好,要我是个女的,肯定嫁你了。贾赦拉着穆莳的手,情真意切道。
娶不起。穆莳毫不犹豫把自己手抽出来,白了一眼,恶心谁呢!
被如此绝情打击,贾赦伤心的翻旧账:小时候玩过家家,你还当我新娘子呢。
那是你无耻,不顺你意,就告状,窝我父祖怀里哭成个泪人。想起来还来气。穆莳又翻了个白眼,手一拍文稿,别想扯开话题,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赦话语一滞,静静的看向穆莳。虽说多年不见,毕竟上辈子穆莳走得比他早,但此刻的穆莳比他记忆力还帅还酷,眼刀子刷刷飞着,有七分的侠气。
同样,穆莳也静静的看向贾赦。他刚一年前,在贾赦妻孝的时候,见过人几回。那个时候,贾赦身上带着一种抑郁的颓然之气,他怎么劝,人都似乎沉浸在自己悲伤,确切说是龟壳之中,不肯探出头来一步,完完全全在诠释什么叫缩头乌龟。哪里像现在,又活蹦乱起,作天作地的,跟从前没什么两样,甚至眼眸带着分坚毅之色,一下子气质提升了几分,不算绣花枕头,算精致的汝窑花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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